司馬雷霆看著趙天宇一步步緩緩走來,他原本緊張的心情逐漸平復下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越發平淡。
他用那只還能活動的手,輕輕揉著自己的胸口,試圖緩解身體的疼痛。
趙天宇終于走到了司馬雷霆面前,他站定身子,輕聲說道︰“好了,你說吧,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他們听不到。”
司馬雷霆沉默了片刻,然後突然開口︰“好,好,好,這個秘密就是……”他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而凶狠,與此同時,他的眼神也變得異常凌厲,仿佛要噴出火來。
就在司馬雷霆說話的瞬間,他猛地從懷中掏出了那把淬滿劇毒的匕首,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狠狠地向趙天宇的胸口刺去!
“宇少小心!”冷冰等六人大驚失色,齊聲高喊,他們想要沖上前去解救趙天宇,但由于距離較遠,再加上他們身上都有傷,根本來不及阻止這突如其來的一擊。
然而,趙天宇卻並未被這突然的變故嚇到。他大喝一聲︰“冥頑不靈!”隨即身形迅速向後倒退,同時閃電般地抽出了腰間的神龍棍。
只見趙天宇手腕一抖,神龍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如同一道閃電般狠狠地砸在了司馬雷霆的手腕處。
只听“ 嚓”一聲脆響,司馬雷霆的腕骨應聲碎裂,他手中的匕首也因為這一擊而直接脫手飛出,掉落在地上,發出了“當啷”的一聲脆響。
“你們四個還愣著干什麼?還不趕緊動手殺了他們!”司馬雷霆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對著屋內那四個正盯著人質的手下,聲嘶力竭地吼道。
“不要啊!”趙天宇听到司馬雷霆的話,心中猛地一緊,失聲驚叫起來。
冷冰等人雖然距離別墅的屋內稍近一些,但由于屠狼擋在前面,他們根本無法及時阻止屋內的那四個人。
那四個人接到司馬雷霆的命令後,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舉起手中的砍刀,朝著上官彬哲、戴青峰、倪俊婉和趙紫旭狠狠地砍去。
“趙天宇,就算你贏了這一局,也毫無意義!你下半輩子只能在自責和愧疚中度過了!”
司馬雷霆嘴角溢出鮮血,他仰頭對著天空發出一陣狂笑,那笑聲中充滿了絕望和不甘。
“給我住手!”趙天宇心急如焚,他對著別墅里面的人大聲怒吼,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要沖破屋頂。
他實在不忍心看到自己最親近的四個人在自己眼前慘遭毒手。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司馬雷霆猙獰的笑容已經在他臉上綻放;屋內四把砍刀反射著冷光,距離人質的咽喉不過毫厘。
突然——
\"咻!\"
四道幾乎同時響起的破空聲劃破死寂。
屋內四名劊子手的眉心突然綻放出妖艷的血花,他們的表情永遠定格在驚愕的瞬間。
那個舉刀砍向上官彬哲的殺手,刀刃距離脖頸只剩一寸,卻像斷了線的木偶般轟然倒地。
\"噗通!噗通!\"
接連四具尸體砸在地板上的悶響,讓整個戰場為之一靜。
司馬雷霆的拳頭僵在半空,臉上的獰笑瞬間扭曲成難以置信的驚恐。
他機械地轉頭望向屋內,瞳孔劇烈收縮——這不可能!他精心布置的死局,竟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趙天宇同樣震驚,但生死搏殺的本能讓他率先回神。
他眼角余光瞥見對面別墅屋頂閃過一道反光——是狙擊鏡!
\"天宇!還愣著干什麼!干他們啊!\"
火狼粗獷的吼聲從屋頂傳來,瞬間點燃了戰局。
趙天宇眼中精光暴漲,右手如閃電般探出,抓住司馬雷霆失神的瞬間,神龍棍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抽在其腰間。
\" 嚓\"一聲脆響,司馬雷霆的肋骨應聲而斷,整個人如破麻袋般橫飛出去,重重撞在牆壁上昏死過去。
\"殺!\"
趙天宇暴喝一聲,身形如鬼魅般沖向屠狼。
與此同時,冷冰等人精神大振,盡管傷痕累累,卻爆發出驚人的戰斗力。
鐵盾用斷臂死死鎖住一名敵人,雷公的軍刺精準刺入對方咽喉;夜 忍著肋骨折斷的劇痛,一個翻滾撿起地上的砍刀,反手劈開偷襲者的胸膛。
屠狼發出憤怒的嘶吼,但此刻的他已然孤立無援。
這個野獸般的男人第一次露出了遲疑的神色,琥珀色的獸瞳在趙天宇和屋頂之間來回游移,本能地感知到危險的降臨。
為了生存,屠狼那雙猩紅的眼楮死死盯住趙天宇,喉嚨里發出野獸般的低吼。
他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猛獸,突然暴起發難,再次朝趙天宇猛撲過來。
由于屠狼的攻擊毫無章法可言,完全依靠本能,混元武鑒這個向來可靠的武學寶典此刻竟派不上用場,無法為趙天宇提供任何有效的應對之策。
失去了這個重要依仗,趙天宇頓時陷入被動。
屠狼將身體每一個部位都化作致命武器——粗糙的手掌如利爪般撕扯,堅硬的肘關節似鐵錘般撞擊,甚至連森白的牙齒和尖銳的指甲都成為他攻擊的利器。
趙天宇左支右絀,身上很快添了幾道血痕,模樣頗為狼狽。
此時院落里的戰斗已近尾聲。隨著屋內四名歹徒相繼斃命,剩余的打手們意識到即便戰勝冷冰等人,也逃不過外圍狙擊手的槍口。
不知是誰率先扔下武器跪地求饒,這個舉動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轉眼間,殘存的敵人們紛紛效仿,跪伏在地哀聲乞憐,只求能保住性命。
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趙天宇和屠狼還在殊死搏斗。
傷勢較輕的泰山尺趁機潛入別墅,利落地割斷上官彬哲和戴青峰身上的繩索。
重獲自由的兩人立即與泰山尺結成三角陣型,將倪俊婉和趙紫旭護在中央,警惕地戒備著可能出現的司馬雷霆援兵。
\"火狼這家伙...\"趙天宇在閃避間隙瞥見外圍持槍待命的火狼,心中暗自腹誹。
他哪里知道,經驗老道的火狼早已看出屠狼是個未經馴化的野人。
在這位出色的雇佣兵眼中,這場生死相搏正是錘煉趙天宇的絕佳機會,因此才刻意按兵不動,任由他在險境中磨礪成長。
火狼的槍口始終穩穩鎖定著屠狼的太陽穴,食指輕搭在扳機上。
作為趙天宇過命的兄弟,他絕不會真的坐視好友陷入絕境——只要這個野人對趙天宇的生命構成威脅,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讓那顆猙獰的頭顱像西瓜般炸開。
但趙天宇顯然不打算給他這個表現的機會。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丹田內殘存的靈力如岩漿般沸騰起來,順著經脈奔涌至四肢百骸。
原本略顯疲態的身軀驟然繃緊,肌肉線條在月光下泛著玉石般的光澤。
\"來啊!\"趙天宇暴喝一聲,竟選擇與屠狼正面硬撼。
兩具軀體相撞的瞬間,空氣炸開肉眼可見的波紋。
在靈力加持下,趙天宇的拳腳重若千鈞,每一次出擊都帶著破空之聲。
屠狼雖然力大無窮,但在絕對的力量壓制下,就像頭被困在鐵籠里的野獸,徒勞地揮舞著利爪。
\"該結束了。\"趙天宇眼中精光暴漲,突然變招。
他鐵鉗般的雙手死死扣住屠狼肩頭,腰馬合一猛然發力——這個近兩米高的巨漢竟被他像掄麻袋般甩了起來。
\"砰!砰!砰!\"
沉重的肉體與地面踫撞的悶響在庭院中回蕩。
屠狼被當成活體流星錘,在青石板上砸出一個又一個龜裂的凹坑。
鮮血從七竅中噴濺而出,在月光下劃出一道道妖異的弧線。
當趙天宇終于停手時,屠狼已經變成一攤扭曲的肉泥。
碎裂的骨茬刺破皮膚,那張原本凶惡的臉此刻就像被卡車碾過的南瓜。
趙天宇喘著粗氣甩了甩發酸的手臂,突然轉頭對著火狼藏身的方向,緩緩豎起沾血的中指。
夜風中傳來火狼無奈的輕笑,狙擊鏡後的眼楮卻滿是欣慰——這才是他認識的趙天宇。
別墅內的爭斗已經結束,趙天宇已如一陣風般沖進客廳。
當他看到坐在椅子上面的妻兒時,懸著的心終于落地。
他張開雙臂將倪俊婉和趙紫旭緊緊摟在懷里,妻子熟悉的發香和兒子溫熱的呼吸讓他眼眶發熱——這才是他拼死也要守護的珍寶。
\"老公...\"倪俊婉顫抖的手指攥緊他的衣襟,突然驚惶地抬頭,\"我們忘了媛媛!司馬雷霆既然能抓我們,肯定也不會放過她!\"
她蒼白的臉上寫滿自責,被挾持的這段時間里她擔心趙天宇的同時也擔心不在身邊的孫媛媛,這個念頭始終折磨著她。
趙天宇渾身一僵,仿佛被雷擊中般松開懷抱。
他重重拍了下額頭,暗罵自己糊涂。孫媛媛獨自在家的畫面在腦海中閃現,令他後背沁出一層冷汗。
\"現在才想起來?\"一個戲謔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火狼扛著那把與他瘦削身材極不相稱的巴雷特狙擊槍,斜倚在門框上,槍管在月光下泛著冷光。\"要不是我提前派人過去,你那小情人現在怕是已經涼透了。\"
趙天宇這才注意到火狼身後還跟著幾名全副武裝的隊員。他疑惑地皺眉︰\"駐地戒備森嚴,你們怎麼...\"
\"多虧你們天門的那個黑鐵塔。\"火狼笑著用槍管指了指外面,\"那大個子在駐地的門口等著我們,知道我們是來救你的就讓人把我們給放進來了。\"
他故意模仿著熊大的粗嗓門︰\""快進去!俺家少爺在里面!"\"逗得驚魂未定的倪俊婉都破涕為笑。
夏季的風穿過破碎的窗戶,卷起地上的散落的玻璃碎片。
趙天宇望著窗外已經有些下沉的太陽,突然覺得今天的時間好像格外的長,始終不能進入黑夜。
趙天宇心頭一緊,手指無意識地攥緊︰\"媛媛那邊你也派人過去了?\"
他聲音里帶著懊惱。這些日子他全副心思都放在天門的繼任大典上,卻怎麼也沒想到潛伏在暗處的敵人竟是司馬雷霆,以至于完全疏忽了對孫媛媛的保護。
火狼咧嘴一笑,露出標志性的痞氣笑容︰\"詹娜帶著五十個雇佣兵過去了。除非動用正規軍隊,否則想要從他們手里殺掉一個人恐怕比登天都難。\"
他隨手將打空的彈匣拋給身後的隊員,\"我這一百號兄弟在紐約可不是來旅游的,要是連個人都護不住,我這"火狼"的名號干脆倒著寫算了。\"
听到這番話,趙天宇緊繃的肩膀終于松懈下來。
他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聲音里滿是自責︰\"這次多虧你考慮周全。要是媛媛有個閃失,我這輩子...\"
\"行了,少來這套肉麻的。\"火狼直接打斷他,順手把狙擊槍甩給剛進門的雇佣兵。
\"詹娜十分鐘前就發來消息,司馬雷霆派去的雜魚全被料理干淨了。孫家父女現在正在我們的安全屋里喝茶呢。\"
陽光透過破碎的窗欞,在趙天宇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他深深吐出一口濁氣,鄭重地握住火狼的手︰\"這份情我記下了。要不是你...\"
\"打住!\"火狼嫌棄地抽回手,在作戰服上蹭了蹭,\"霍戰讓我帶人來紐約時就料到會有今天。與其謝我,不如想想怎麼收拾這個爛攤子。\"
他踢了踢腳邊的已經死透的司馬雷霆的手下,示意滿屋狼藉,\"外面那個還沒死透你要怎麼處理。\"
趙天宇望向窗外已經下落的太陽,知道還有不少的麻煩等待著自己的處理。
\"把司馬雷霆帶上,我們去議事堂。\"趙天宇的聲音低沉而疲憊,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讓司馬門主親自處理這件事吧...這恐怕是他最後一次以天門之主的身份主持大局了。\"
上官彬哲和戴青峰對視一眼,默默點頭。
兩人大步走向庭院,將昏迷不醒的司馬雷霆像拖死狗一樣架了起來。
昔日威風凜凜的天門少主此刻滿臉血污,被粗暴地塞進了後備箱,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帶上這個。\"火狼突然上前,將一支格洛克手槍塞進趙天宇手中,又轉頭對身後的雇佣兵隊長打了個手勢。
\"再調三十個兄弟跟著。有他們在,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傷不了你分毫。\"
趙天宇摩挲著冰冷的槍身,苦笑道︰\"你這是要我去赴鴻門宴,還是去打仗?\"
\"有備無患。\"火狼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我可不想半夜接到你被沉江的消息。\"
賓利轎車緩緩駛出別墅區,三十名全副武裝的雇佣兵分乘六輛越野車緊隨其後。
車隊在晨曦中劃出一道肅殺的軌跡,向著天門議事堂的方向疾馳而去。
別墅內,火狼斜靠在真皮沙發上,手中的蝴蝶刀翻飛如蝶。
倪俊婉抱著熟睡的趙紫旭在二樓休息,輕微的啜泣聲隱約可聞。
冷冰等人正在地下室處理傷口,酒精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