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這場鬧劇,表面上是妍妍想要攀附權貴,實則是她這個母親在暗中推波助瀾——她太需要證明自己女兒也能找到金龜婿,太需要在親戚面前挽回顏面了。
這就是現實中大多數親戚關系的殘酷寫照︰他們可以接受你過得不好時施舍的憐憫,卻無法容忍你突然飛黃騰達的事實。
"盼人窮"的心理就像潛伏在血脈里的病毒,在適當的時機就會發作。
今天的飯局上,除了倪俊婉的父母,恐怕沒幾個人是真心為他們高興的。
那些舉起的酒杯後面,藏著的可能是更深的嫉妒與算計。
倪俊婉的大姑鐵青著臉回到包廂,額角的青筋還在突突直跳。她強撐起一個僵硬的笑容,聲音干澀地解釋道︰"佳俊臨時接到個重要電話,公司那邊有急事..."
這話說得連她自己都覺得假,尾音不自覺地低了下去,像只泄了氣的皮球。
沒過多久,妍妍也低著頭走了進來。
她死死攥著手機,指甲都快掐進掌心里,整個人像是霜打的茄子,全然不見先前的神采飛揚。
王佳俊這一走,包廂里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倪俊婉大姑一家像是集體啞了火,再沒人提起那個"京城來的大制片人"。
眾人的注意力都轉向了倪必松身邊溫婉大方的華靈姍——這位華鵲邈的孫女往那兒一坐,就是活生生的名門典範。
要論家世底蘊,十個王佳俊摞起來也比不上華家的一根手指頭。
原本熱熱鬧鬧的家宴,被王佳俊這麼一攪和,頓時變得索然無味。倪杰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宣布散席。
這下可輪到倪俊婉大姑母女坐蠟了。大姑的嘴角抽搐著,硬著頭皮招呼服務員買單。
妍妍在一旁手忙腳亂地劃拉著手機,各個借貸app的界面在她屏幕上閃個不停,額頭沁出的冷汗把精心打理的劉海都黏在了臉上。
"您好,讓您久等了。"服務員去而復返,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我們經理特意交代,今晚的所有消費已經結清了,各位可以隨時離席。"
這話像道赦令,讓緊繃著的大姑母女頓時松了勁兒,只是那笑容怎麼看都像是吞了只活蒼蠅似的勉強。
包廂內一時陷入詭異的寂靜,只剩下空調出風口細微的嗡鳴。
倪俊婉的大姑攥著錢包的手指微微發顫,她與女兒交換的眼神里寫滿了難以置信。
水晶吊燈的光線在她們驚愕的臉上投下交錯的光影,將那份尷尬映照得無所遁形。
"請、請問..."大姑清了清嗓子,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了一個八度,"我們這桌的單...是誰買的"她說到一半突然卡住,目光不自覺地瞟向王佳俊方才坐過的空椅子,真皮座椅上還留著人離開後的細微褶皺。
穿著絳紫色制服的服務員露出職業性的微笑,右手卻恭敬地指向趙天宇︰"這位趙先生持有我們集團的龍卡。"
她胸前的金色銘牌在燈光下閃閃發亮,"天龍集團最高級別的會員,在所有旗下場所享有終身免單特權。"
這句話像顆炸彈在包廂里轟然炸開。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看向了坐在椅子上面臉上沒有表情的趙天宇。
只有倪杰夫婦從容地抿著茶水,杯蓋與杯沿相踫發出清脆的瓷器聲——他們早就見識過這個佷女婿深不可測的背景。
大姑臉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融化。
她堆起的笑容讓眼角擠出三道深刻的魚尾紋,涂著珊瑚色口紅的嘴唇突然變得異常靈活︰"哎呀天宇,你說這多不合適..."
她保養得當的手在空中劃出夸張的弧度,"本來該是我們家買單的..."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趙天宇指尖輕叩轉盤玻璃,水晶杯里的檸檬片隨著震動微微搖晃。
他嘴角掛著恰到好處的弧度,既不失禮數又帶著幾分疏離。
包廂外適時傳來走廊里播放的音樂聲,歡快的旋律透過包廂的實木門飄進來,巧妙地沖淡了包廂內凝滯的氣氛。
華靈姍低頭掩去嘴角的笑意,她注意到服務員說話時始終保持著對趙天宇15度角的躬身——這是天龍集團對待頂級貴賓的標準禮儀。
這個細節讓倪平夫婦交換了意味深長的眼神,他們終于徹底明白,自己的女婿,究竟擁有怎樣驚人的能量。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開始對趙天宇阿諛奉承起來,但趙天宇對這種恭維並不感冒。
在他看來,親戚之間的關系應該是真誠和質樸的,而不是靠這些虛偽的言辭來維系。
餐桌上,兩桌精美的菜肴雖然豐盛,但仍有不少剩余。
倪俊婉的小叔一家平時很少有機會到酒店用餐,看到其他三家都沒有打包的打算,小叔毫不猶豫地叫服務員拿來了打包袋,將剩下的菜品一一裝入袋中。
不僅如此,小叔還把他們那桌剩下的半瓶白酒也裝進了袋子里,顯然是準備晚上回家時獨自享用。
趙天宇心里明白,倪俊婉的小叔一家生活並不寬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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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靠著打工的微薄收入,供養著兩個正在上大學的孩子,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
待小叔和嬸嬸將所有東西都打包好後,大家才開始陸續起身,走出包廂,乘電梯來到一樓。
倪平一家與其他人道別後,便先行離開了酒店。
好的,我將對這段內容進行擴寫和潤色,保持情節不變但讓描寫更加生動。以下是修改後的版本︰
夕陽的余暉染紅了酒店門前的柏油路面,倪俊騰的路虎攬勝發出低沉的轟鳴聲緩緩駛離。天賜望著那輛墨綠色suv遠去的尾燈,不自覺地攥緊了手中的廚師服袖口——那上面還沾著今天切配時留下的油漬。
"俊騰哥都開上路虎攬勝了啊..."天賜的聲音輕得幾乎被晚風吹散,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磨破邊的運動鞋。
"我還在飯店當學徒,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擁有自己的汽車。"
站在他身後的妍妍沒有接話。
她縴細的手指無意識地纏繞著挎包帶子,目光卻黏在趙天宇那輛黑色賓利上。
車身在落日下泛著蜜糖般的光澤,倒映出她若有所思的臉——那雙遺傳自母親的丹鳳眼里,正閃爍著復雜的微光。
車廂內,真皮座椅散發著淡淡的檀香。
趙天宇的岳母突然重重拍了下中央扶手箱︰"天宇啊,剛才你就該讓你大姑買單!"
她保養得宜的指甲在皮革上留下幾道轉瞬即逝的壓痕,"你沒看她那副嘴臉,恨不得把那個王什麼俊供起來當祖宗..."
車載香氛的霧氣在空調出風口裊裊上升,倪平伸手調低了風速。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妹妹,"他無奈地搖頭,腕表表盤在夕陽下折射出細碎金光。
"妍妍去年留學的學費還是分期付的。"這句話讓後視鏡里倪俊婉的表情突然柔軟下來。
"媽,咱們現在又不缺這點錢。"倪俊婉轉身時,鎖骨上的鑽石項鏈在安全帶間閃爍。
她伸手輕撫母親緊繃的後背,像在安撫炸毛的貓,"別人愛怎麼活是別人的事..."
岳母從鼻子里哼了一聲,精心描畫的眉毛擰成倒八字。
她賭氣似的按下車窗,灌進來的夜風帶著路邊燒烤攤的煙火氣,卻吹不散她眉間的褶皺。
趙天宇始終沉默地握著方向盤。儀表盤的藍光映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將那雙深不見底的眼楮襯得愈發幽深。
後視鏡里,他看見岳父對他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那是兩個男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畢竟在倪家這個盤根錯節的家族里,他這個女婿終究是棵移植來的樹。
更何況,比起他那些至今還在老家為三畝薄田爭吵的親戚,倪家的這點齟齬實在算不得什麼。
車窗外的城市高樓大廈玻璃窗戶反射的陽光投射在趙天宇臉上投下變幻的光影,那些彩色的光斑像極了老式幻燈片,一幀幀映出他不願回想的家族往事。
他下意識握緊了方向盤,真皮包裹的方向盤發出細微的吱呀聲。
趙家的裂痕要從幾十年前全國人民都生活的非常貧瘠的年代說起。
趙天宇的爺爺是國營飯店的掌勺師傅,那雙布滿燙傷疤痕的手能顛起十人份的大鐵鍋。
奶奶去世那年,搪瓷缸里煎的中藥味彌漫了整個冬天,五歲的父親只能蜷縮在廚房的柴堆旁取暖——那里有爐灶的余溫。
繼母過門時帶來的樟木箱子里裝著嶄新的繡花被面,卻再沒給長子縫過一件冬衣。
趙天宇至今記得父親醉酒後說過的話︰"你奶奶走後的第一個除夕,我第一次嘗到了沒有媽媽的滋味兒。"
那些被其他孩子鄙視的目光,最終都化作了父親骨子里的倔強。
臨近高考的一天夜里,父親正在廚房溫習著功課,卻被繼母通知家里沒有錢再繼續供他讀書,讓他放棄高考輟學在家。
繼母的話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載著少年人的夢想飄向了遙遠的天際。
參軍的決定是在那個雨夜做出的,父親把攢了三年的糧票壓在枕頭下,踩著露水去了征兵處。
部隊的晨號聲本該是人生的轉機。
父親在軍事技能比武中拿過三次團級嘉獎,連長把軍校推薦表遞到他手上時,鋼筆的墨跡還沒干透。
可命運總愛開玩笑——爺爺突發腦溢血的電報和繼母的加急信同時送到軍營,信紙上"不孝"兩個大字力透紙背。
父親轉業時,背包里那套沒來得及穿的軍官常服,後來成了趙天宇童年最珍貴的玩具。
商業局的鐵皮櫃和算盤珠子構成了父親的後半生。
經人介紹認識母親時,父親穿著領口磨毛的的確良襯衫,而外公家的紅木茶幾上擺著進口糖果。
婚禮上,繼母那邊的親戚坐了三桌,帶來的賀禮是印著廠名的搪瓷臉盆;而母親這邊的嫁妝里,有一輛永久牌自行車和蝴蝶牌縫紉機。
這些年偶爾路過姑姑家的工廠,趙天宇總能聞到熟悉的油漆味。
大姑的五金廠生意非常的不錯,小姑家的飯店霓虹招牌徹夜不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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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有次春節在年貨大集上偶遇了叔叔,對方手里拎著的都是高檔的食品和用品,卻裝作沒看見排在普通通道的他們。
父親只是默默把打折促銷的凍帶魚往自行車上又放了兩條,什麼也沒說。
這些記憶像老電影的膠片,在趙天宇腦海中緩緩轉動。
他輕輕搖下車窗,讓冬日的風吹散胸口的悶痛。
後視鏡里,岳父岳母正在討論明天的安排,倪俊婉低頭刷著手機——這才是他現在擁有的,實實在在的家人。
回到別墅時,下午的陽光透過別墅的落地窗照進了別墅灑下溫暖的光暈。
趙天宇的岳父正坐在真皮沙發上翻閱報紙,老花眼鏡反射著電視的熒光;
岳母則在廚房輕聲哼著歌,青花瓷碗里盛著剛切好的水果,散發出清甜的香氣。
兩人對天龍酒店的事只字未提——既不願讓親家看笑話,也不想在新春佳節給家人添堵。
這種心照不宣的沉默,反而讓趙天宇感到一絲暖意。
初五的清晨,薄霧籠罩著城市。
趙天宇駕駛著賓利駛向華鵲邈的宅院,倪俊婉坐在副駕,手指輕輕敲擊著車窗邊緣。
陽光透過雲層,在她精致的側臉投下斑駁的光影。
華家庭小區里面的紅梅開得正艷,積雪未消的假山旁,華靈姍正挽著倪必松的手臂賞梅。
看到妹妹到來,倪必松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即又恢復沉穩。
但當他低頭為華靈姍拂去肩頭落花時,眼中的柔情卻怎麼也藏不住。
在這對情侶的陪伴下,趙天宇夫婦來到了華鵲邈的家中。
"哥現在可是華老的關門弟子了。"倪俊婉湊在趙天宇耳邊輕聲說,語氣里滿是驕傲。
趙天宇注意到,華鵲邈看向倪必松的眼神,就像看著自己最得意的作品。
客廳里,華靈峰正在煮茶。
曾經張揚的年輕人如今舉手投足間多了幾分沉穩,紫砂壺在他手中劃出優雅的弧線,茶香氤氳中,他的眼神專注而平和。
暮色漸沉時,趙天宇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陌生的號碼在屏幕上閃爍,像是一個不請自來的謎題。
陽台的玻璃門隔絕了室內的談笑聲。
初春的夜風帶著寒意,趙天宇按下接听鍵時,呼出的白氣在玻璃上凝結成霜花。
"小姐夫~"妍妍的聲音甜得發膩,像裹了蜜糖的毒藥,"能來九州酒店一趟嗎?就你一個人..."
趙天宇的指節無意識地在欄桿上敲擊,節奏泄露了他內心的疑慮。
電話那頭衣料摩擦的 聲,暗示著對方正在某個私密的空間。
掛斷電話後,趙天宇在陽台上多站了片刻。遠處城市的霓虹像迷離的夢境,而他即將踏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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