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那倆鬼差,左邊那個上半身赤著,挺著個大肚子,就跟里邊裝了個人似得。
右邊那個身形雖然不高,但是渾身皮膚卻是鐵青,活像個鬼。
此時他倆見著突然跳出來的柳白,外加一股陰神走陰人的氣息撲面而來,自是嚇了他倆一跳。
最終還是那鐵青鬼差顫顫巍巍的上前一步,朝著柳白拱了拱手,有模有樣,然後說道︰
“打路來的這位爺,莫要為難則個,咱兄弟倆都是河神大人手下當差,多少也是個官身,這若是動了手,那可就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
說完他又朝這楚河拱了拱手,“河神大人看著,咱哥倆也不敢行差事,這都是人死往來才勾魂。”
听著這語氣腔調皆怪異的鬼話,柳白還真听著一個熟悉詞——勾魂。
“你們這勾魂,又是做何用處?”
柳白好奇問道。
“自是送其去轉生。”鐵青鬼差再度拱手道。
轉生……竟然真的是這麼回事?
“河神大人能送它去轉生?去哪轉生?”
柳白看著背後那個渾渾噩噩的鬼魂,立馬問道。
一旁那胖肚子的鬼差笑著拍了拍肚皮,樂呵呵的說道︰“這位上仙大人可是為難則個了,咱們兄弟倆都是听差辦事,哪知曉河神大人的神仙手段。”
“所以說,真是河神大人能送它轉生?”
“這是自然,除了偉大的河神大人,誰還能有此實力?”
這倆鬼差說著還要跪地朝著這楚河大拜。
柳白見此情形,多多少少也是有點震驚了。
如果這要是真的,那麼這河神……得是什麼實力了?自己在這楚河里邊搞輪回往生?
往大了點猜,這怕也得是真神手段了吧。
難道說,真的會是天上的某個真神下來了?
又或者說是這人間,還有著跟娘親一樣實力的人存在,這也不無可能。
畢竟總不可能說,全天下就娘親一個人有這實力。
比方說小草一開始說過的,禁忌深處的那個第一王座……神山上的老廟祝。
禁忌王座雖強,但這王座,也都是他劃分的。
當初小草還說他才是天下第一,現在也不知道是怎麼個情況。
畢竟能看出這個的那面鏡子,都被娘親砸碎了。
眼前這倆鬼差跪拜完了之後又起身,手里的鐵鏈叮當響,“這位上仙大人要是還想殺我們兄弟倆,皆可動手,我們自無二話。”
“若是沒有這想法,那就還請這位上仙大人讓個道,咱也不會誤了河神大人的吉時。”
鐵青鬼差說的一番話,也算是滴水不漏了。
柳白听了也沒殺他倆的意圖打算,便是跳上這河堤高處,讓開條道,也朝他倆拱了拱手。
“多謝二位告知了,請。”
“請。”
他倆又朝柳白還禮,然後這才用鐵鏈拉著這亡魂朝前走去。
柳白就這麼站在岸上看著,直到他倆走到面前……柳白才見著,這河岸堤上好似有著一條鬼道。
這倆鬼差踩上去後,這地面隱隱變黑,顯現出了很多漆黑的腳印。
這鬼道兩旁,還有著黑氣滲出。
只是當他們仨過去後,這鬼道就又沒顯化了,一切又回歸了原樣。
柳白就這麼目送著他們離開,想了想,又還是選擇了跟上。
這倆鬼差自是也看見了跟上來的柳白,但卻什麼都沒說了,他們就這前朝前走著。
隱隱之中,柳白好似听見他倆手里的鐵鏈踫撞聲,有了節奏。
緊接著前頭的一處水面上邊,便是出現了一道純黑色的漩渦。
雖看似在這水面上,但卻沒有吞噬河水,就好像二者根本不處在同一個空間。
但是這倆鬼差跟這亡魂,走入那漩渦後,卻是被吸入了進去。
消失不見。
柳白見狀“哎”了一聲,急忙點火上前,《咫尺》之下,他都已經到了這漩渦上邊了。
可那一瞬,漩渦還是消失了。
他只得腳尖在這水面一點,借勢返回了。
小草見狀也是急忙說道︰“公子,你不要命了!這你也敢去,萬一有危險怎麼辦??”
“走陰點火,哪個沒有危險。”
回到岸上的柳白看著這平靜的水面,起先他還在想著,這倆鬼差拉著這亡魂走也就罷了。
為何還要用這沉重的鐵鏈,麻繩也行啊。
現在倒是知道了作用,這鐵鏈不是拴鬼的,而是用來敲門的。
想著他又看向這河堤,看向了鬼差剛剛走過的那條路。
他們走上去能顯現出那條鬼道,是不是因為他們是鬼物,是邪祟的緣故?
那我呢?
柳白想著左右看了看,環顧四周,確信沒有別的人或邪祟在盯著。
嗯……只要自己看不見,那就沒有。
所以柳白抖了抖肩膀,身形就已經從人變成了鬼。
他此時借助著鬼體打量四周,跟先前也沒多大區別,尤其是這河堤地面。
也沒看出那條鬼道。
想著他也從河堤上邊下來,踩在這鬼道上,依舊沒有感覺絲毫異樣。
難道是因為我鬼氣太淡了?
一念至此,柳白又放出了些許鬼氣,可隨著這鬼氣溢散,地面依舊沒有絲毫顯化。
“公子,小草猜得是那個河神的人才能走這條路,�狀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