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楊顧初和這些人都並不熟悉。
大部分僅僅只是在西城才認識，並且相處的並不算多。
月牙池州、聞芷蘭夫妻。
秦政、月牙臨川老爺子。
顧約和他的義子聖心武管的關鑫。
元素學院當中的幾個代表，是幾個院長，只有幾面之緣，他一時間都想不起來名字。
還有一些不太認識的……
他們全部都圍上來，眼眶和面部的肌肉都在顫抖，不知道想要表達什麼。
一個個目光盯著他，一時間竟說不出話。
這個群人里面和他最熟悉的只有月牙羽道。
無論是作為神僕，還是現實中的他，他們都能算得上真正朋友。
值得注意的是月牙羽道身旁此時有著一個身穿裙子的女孩正挽著他的手臂。
不是別人，正是紫薇星夏夢。
從白耀星和紫薇星狀態來看，兩人貌似是有什麼淵源的。
而現實生活中其實兩人並沒有什麼交集。
夏夢什麼個性？
就像是一個從未出世的孩子，不清楚人情世故。
她自己也說過自己沒有感情的波動。
就那麼面無表情的挨著月牙羽道。
這個傲嬌的家伙居然罕見地羞紅了臉。
在看到他出現，兩人才走過來。
“你……你沒事吧？”
“怎麼會突然昏迷這麼久。”
這麼一群大佬圍在這里，第一個開口說話的居然是月牙羽道。
“放心，基本上沒事。”
楊顧初現在帶著面具，不得不讓有琴念心把自己易容成原本的樣子，這還挺怪異。
好在所有人似乎並沒有在意這件事情。
“楊顧初，這次真的謝謝你。”
“實在是沒想到，羽道這孩子居然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
“只是可惜了，沒想到讓你陷入這樣的危機當中，讓你暴露的太多了。”
月牙池州上前，愧疚地開口。
“我只是做我自己該做的，問心無愧而已。”
“既然在這里總不可能看著惡魔殿和天衛那群家伙搞破壞。”
楊顧初笑笑，“感謝的話真的就不用多說了。”
“你這孩子……”
聞芷蘭眼眶紅了起來。
她握住楊顧初的手。
反正都要消除記憶，她從秦小雨、月牙羽道等人那里認真了解了楊顧初的過往。
她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心疼。
一個戰爭災難下存活下來的孤兒，一直以來都是孤身英雄。
身懷諸多奇跡，卻不能做自己。
她總覺得楊顧初笑容之下有些莫名的悲涼和孤寂。
聞芷蘭是感應的人，她對著楊顧初開口“孩子，我本來想著這件事情之後好好補償你，誰知道我們月牙家居然做不到。”
“下一次見面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
“不過我希望你一直記得，這一路上不會有任何人遺忘你。”
“待你歸來之時，你就是我們月牙家的家人，只要你有需要，我們都會在你身邊！”
聞芷蘭是發自肺腑。
她甚至有想過直接認楊顧初做干兒子。
一方面從見到他的時候就很喜歡他，特別是听到他是湘州幸存者，心中更是覺得這孩子可憐。
即使遭受那麼多的苦難也沒將他打垮。
並且還在為西城而戰。
如果可以的話西城月牙家可以成為他路上的一段助力。
誰曾想月牙家根本做不到。
這話也就不好意思開口了。
楊顧初看著聞芷蘭的神情，他當然知道對方說的是真話。
月牙羽道，是他在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可以相信的人。
他的母親他怎麼可能不相信。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知道月牙家是很好很好的人。
看見他們相處，他何曾不想融入。
居住的這段時間他也是無比的開心。
看著夫妻二人愧疚的樣子，他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不是很希望二人覺得對他有所虧欠。
阻止惡魔殿是他想做的事情。
更何況這群家伙在華夏國的領土上肆意虐殺。
遇到這種事情他怎麼可能不出手？
不過這件事情多說無益，不是他說一句，這些人就真能放下心中的包袱。
楊顧初也只能听著他們一個個對他的感謝。
並且感嘆他的能力。
這些話他已經听過很多次很多次。
有人準備飯菜，也有人一直都在陪他說話。
說實話他這個人並沒有外向，不擅長應酬交談。
特別是和這一群比他大一圈的，根本沒有共同語言。
如坐針氈。
如果僅僅只有他認識的人他會稍微自在一點。
而這一次告別沒有像蒼山市那一次那種澎湃的心情。
畢竟這群人並沒有忘了他，他們只是忘記了他的能力。
楊顧初一直存在于他們的記憶當中，只是不知去向而已。
他本人也沒有什麼事情，所以很難生出一些離別時的應景心情。
飯桌上眾人侃侃而談，那是三句不離他。
他也不是很習慣作為談話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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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飯局結束得比較快。
現在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他轉頭，目光看向月牙羽道。
月牙羽道和夏夢做在一起，聞芷蘭在夏夢另一邊，拼命的給她夾菜。
整個人笑的合不攏嘴。
楊顧初也能理解。
畢竟聞芷蘭是一位腦回路不一樣的母親。
先前居然還想讓月牙羽道早點傳宗接代。
現在突然出現一個粘著他的女孩子，這可不得高興壞嗎？
看著月牙羽道那焦頭爛額的樣子，楊顧初也不免覺得好笑。
月牙羽道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
抬起頭和他目光對上。
剛好，楊顧初示意他出來。
他和有琴念心說了一聲，要和月牙羽道以及夏夢一個單獨的地方談話。
這件事對于有琴念心很簡單。
其他人也不會說什麼。
月牙羽道和夏夢，這兩個就是楊顧初放心不下的人。
有琴念心隨意創造出了一個空間。
三人在里面。
“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顧初還沒有開口，月牙羽道先忍不住道。
整個人很無語的樣子。
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然而夏夢見他用力，兩只手抱得更緊。
夏夢本來就發育比較……嗯……比較超前一點。
這一下月牙羽道整個手臂陷入一團溫暖中。
渾身一僵，不敢再動。
臉紅的像是燒開的茶壺。
“所以……這到底怎麼回事？”
月牙羽道只能向他投來求助的目光。
楊顧初一笑“現在不應該是我問你嗎？”
“這是個什麼情況？”
“你問我是什麼情況？”
月牙羽道眼神瞪得老大，“她說她認識你。”
“我又不認識她。”
月牙羽道很少情緒波動有這麼大。
畢竟一恢復意識就有一個少女在他旁邊這副樣子。
更要命的是，他第一眼看到這個叫夏夢的女孩子，內心就感覺燙得要命。
喜歡？一見鐘情？
以前從來沒有這個感覺，不太能夠確定。
但是一定和對楊顧初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他有些慶幸，這樣看來她的性取向沒有問題。
可是……可是為什麼會出現這麼一個女孩子？
“你為什麼不直接問她呢？”
楊顧初詢問。
“這就是問題！”
月牙羽道，“我問什麼她就答什麼。”
“至于她為什麼這樣，她說她自己也不知道，覺得就是應該如此。”
“這叫什麼話？”
他余光不小心瞥到夏夢，那雙水靈靈的眼楮盯著他。
讓他像是中了丘比特箭一樣，臉頰滾燙趕忙別過頭。
不正常，這絕對不正常。
楊顧初若有所思，隨即點頭覺得合理。
夏夢沒有感情，她做的一切都是出于自己的本能。
可能是白耀星和紫薇星前世的羈絆，讓夏夢這個樣子。
夏夢因為沒有情緒，不需要顧及任何事情，只要做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
不像月牙羽道可以壓制內心情緒。
有白耀星的影響，這小子怕是對夏夢也有特殊情感。
“她……她是不是這里有問題？”
月牙羽道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
“……”
“你才有問題，人家是特殊原因，好嗎？”
楊顧初擺了擺手，“好了，別說那些廢話。”
“我叫你過來是想問你，關于我的事情還有之後的處理你都清楚了嗎？”
“大概都清楚呀。”
“關于你能力的一些細節的記憶會被消除對吧？”
“出現在這里的人都已經了解情況了。”
月牙羽道開口。
他對于這件事也沒有任何意見。
“那其實你和夏夢的記憶不會被消除，你知道嗎？”
楊顧初道。
有琴念心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跟他說了。
不過她不能消除記憶的幾個人以前都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我們的記憶不能被消除。”
月牙羽道錯愕搖頭，“這還真不知道。”
“這是什麼原因？”
“像我父親，我爺爺那樣的高手都能夠被消除記憶，我為什麼不能？”
他對楊顧初說出的事情沒有任何懷疑。
本能的把這個當做事實作為來思考後面的事情。
“這個原因也特殊。”
“重要的是現在有一個問題。”
“你們必須裝作自己的記憶也被消除了才行。”
楊顧初很認真地開口。
“裝作記憶被消除？”
月牙羽道不傻，自己低頭想想就明白其中的原因。
隨後用力點頭，“這個我知道了。”
“你正是因為這種特殊的能力才不得不隱姓埋名，換一個身份重新生活。”
“這種還是基于你的能力，沒有完全暴露的情況下。”
“我那群人知道了，切切實實的事實，想必他們的措施會更加瘋狂。”
“我們也會有危險。”
月牙羽道分析得不錯。
另外羽道雖然是神僕命身，楊顧初卻並不清楚神僕出現的到底代表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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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羽道有自己的人生，總不可能一直在他身邊。
“現在還出現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她。”
楊顧初看向夏夢。
月牙羽道本來害羞，可是想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也非常嚴肅地看著她。
“夏夢，你知道關于我們能力的事情嗎？”
楊顧初小心翼翼詢問。
他其實沒有主動提起過，也沒人告訴過夏夢。
可是夏夢這副樣子，楊顧初總感覺不放心。
“你的能力？”
“會多種御神和多種異能嗎？”
夏夢歪頭思考道。
楊顧初瞪大眼楮“就是這個，你是怎麼知道的？”
“能看見。”
“看見？”
楊顧初感到莫名。
靈元氣和異能量大部分都是感知，看見是個什麼鬼？
況且現在他這個狀態下，異能量已經被封鎖了。
“你……現在依舊能看見我的異能量嗎？”
楊顧初側頭，詫異地看著她。
“能。”
夏夢很堅定地點頭。
“果然！”
楊顧初拍了拍腦門，“你到底是怎麼看見的？”
“這怎麼可能看得見呢？”
“就是可以看見。”
“睜眼就能看見。”
夏夢理所當然道。
讓她具體解釋，她也只能重復睜眼可以看見這件事情。
楊顧初和月牙羽道都懵了。
兩人費神許久，也不糾結她到底是怎麼可以看見的。
重點就是她現在也知道這個危險的秘密。
更重要的是她不會說謊。
別人問什麼她就答什麼，在她腦子里面沒有撒謊這個概念。
“如果有人問你關于西城楊顧初的事情，關于他的能力你該怎麼回答？”
“厲害，多御神，多異能，還有暗……”
“停停停！不是說了不認識麼？你怎麼記不住？”
“可是……認識啊。”
“……”
“那如果有人問你除了你還有誰知道這件事情，你該怎麼回答。”
“很多人都知道，被消除記憶了。”
“現在月牙羽道知道，還有我。”
“……”
“不是讓你說沒了嗎？”
“可是還有的。”
“……”
“……”
楊顧初和月牙羽道二人在一旁自閉許久。
“我覺得咱們不能為難她。”
楊顧初忽然抬頭對著月牙羽道說道。
“我也這麼覺得。”
“不知道她經歷過什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性格？”
“如果放她單獨出去就很危險。”
月牙羽道心中似乎有所計劃。
“我要出去。”
夏夢罕見開口。
“啊？”
楊顧初和月牙羽道轉頭，沒想到她會突然說話。
“要出去？”
“你什麼意思？你還有要去的地方嗎？”
“有。”
夏夢面無表情道，“天山，我還要去天山。”
楊顧初恍然大悟。
的確，夏夢是天山名劍守護家族之一。
她現在找回了守護之間青女素弦，回去是應該的。
當然楊顧初並不清楚夏家被滅門的所有細節。
所以夏夢這一趟是否危險還真不清楚，讓人擔心。
“不如你在西城先住一段時間，等以後再回去？”
楊顧初道。
“不，我要回去，沒時間了。”
“沒時間？”
“你去天山是想要做什麼事情嗎？”
楊顧初眯眼，凝視她。
“嗯。”
“什麼事情？”
“不知道。”
“……”
“……”
“嘶~~~”
楊顧初把手放在腦袋上用力撓了撓，和夏夢對話還真是煎熬。
問她要去干嘛？
不清楚。
但是就是非去不可。
別看夏夢這個樣子，正因為他從不說謊，這個個性。
那麼要做的事情就一定很重要，是一定要去做的。
得到這一消息月牙羽道也沒好到哪里去，臉色非常難看。
“你是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擔心？”
楊顧初疑惑詢問。
“這……算是一方面。”
夏夢這副樣子，誰不擔心？
就像是心智不全的孩子一樣。
況且知曉楊顧初的秘密。
就算天山沒有危險這件事情也足夠危險。
“那還有一方面呢？”
月牙羽道重重嘆了一口氣，伸出自己一只手。
“你看現在這種情況，他從看到我開始，這個狀態已經保持到現在了。”
“啊？”
“沒錯就是這樣。”
月牙羽道強調。
“那睡覺？”
“她也跟著爬上床，所以我這個月根本就沒睡。”
“要不是有冥想法，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
“……”
“那洗澡？”
“直接用水元素技能，用靈元氣烘干衣服。”
“……”
“那上廁所？”
“你能不能不要問這麼無聊的問題？”
月牙羽道爆發，“現在的問題就是她如果要去天山的話，嗯？你看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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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攤手。
意思很明顯，如果說夏夢要去天山，那她是不是要帶著月牙羽道一起？
“這的確是個問題。”
楊顧初撫摸下巴。
他彎下腰詢問夏夢“你為什麼一直挽著他的胳膊？”
“因為這種感覺很安心。”
“安心？”
楊顧初側頭看向月牙羽道，很顯然這小子又害羞了。
“而且，我一直有一種很冷的感覺，接觸他之後就沒有了。”
“這種感覺很好。”
夏夢繼續補充。
“有一種很冷的感覺？多冷？”
“骨頭像結冰一樣刺痛。”
“很冷。”
夏夢回答。
听到她這麼說，楊顧初不禁心中一疼。
月牙羽道嘴巴微張，口中似乎有什麼話說不出口。
眼眸微不可察地顫動。
“原來這就是你靠近他的原因。”
“那麼，你去天山的話……該怎麼辦呢？”
楊顧初抿嘴。
“天山？我一個人去就好。”
“你沒想過讓他一起去？”
“沒想過。”
夏夢搖頭。
“為什麼？”
這不是楊顧初問的，反倒是月牙羽道來的口。
楊顧初听到月牙羽道這麼問其實感覺也挺奇怪的。
夏夢只是缺乏世俗觀念，又不是傻子。
去天山本來就是她自己的事情。
話說月牙羽道應該覺得夏夢一直這樣粘著他麻煩才對，居然有這樣的反應。
有趣。
“危險。”
“危險？什麼危險？”
“你是說去天山危險？”
月牙羽道眉頭緊皺。
夏夢點頭。
“天山到底有什麼？”
“不清楚。”
“那你怎麼知道危險的？”
“知道。”
“……”
“……”
又是這種沒有意義的對話。
根本問不出來什麼。
“怎麼說？”
月牙羽道詢問楊顧初。
對于這一點楊顧初其實早就想好了對策。
準確來說對于月牙羽道和夏夢的安危他早就想好了怎麼做。
“我的想法是派人保護她。”
當然保護月牙羽道這個話並沒有告訴他。
“保護？”
“你身邊還有這樣的人？”
月牙羽道的意思是，就算派人那也應該月牙家找人。
楊顧初的確厲害，但是是他個人。
他本身可是沒有什麼組織的。
執劍者不可能派什麼高手幫忙。
“當然有！”
他的御神那些不可以用，因為一旦他的御神出現那麼絕對會暴露。
別人一定認為月牙羽道或者夏夢知道他的行蹤，對他們不利。
可是別忘了，他現在可是還有兩員大將。
血祖該隱、冰魔寒爵！
他們現在都擁有天境以上的實力，而且和楊顧初沒有正面關系，做保鏢剛好。
見楊顧初這麼肯定他就放心了。
低頭看著抱著他手臂的夏夢。
夏夢感知到他的目光，同樣抬頭看著他。
那雙清澈的眼光不含一點世俗的雜質。
好像……又沒有那麼放心……
“我去。”
“嗯？說髒話？”
“我是說，我去天山！”
楊顧初一愣“你是說，你要陪夏夢去天山？”
“那……那啥。”
“她問什麼就說什麼，難免會暴露你的秘密。”
“總要有一個知情人在她身邊。”
月牙羽道咽了咽口水，臉側到一邊傲嬌道。
楊顧初都笑了“這麼一說還是為了我？”
“自然，你救了西城，我算認你個兄弟。”
“為你做點事情是應該的。”
月牙羽道繼續嘴硬。
“那我還真是謝謝你。”
對于這個結果楊顧初還挺滿意的。
夏夢性格的確讓人不放心，有個人信任的人在她身邊挺好。
雖然月牙羽道修為不高。
但他本來就準備安排該隱和寒爵保護他們。
別忘了，他們兩人本來體內就有白耀星和紫薇星的存在，可以說是雙重保險。
夏夢的天山之行才讓楊顧初能夠放心。
楊顧初自然支持。
敲定這件事情，月牙羽道和夏夢便不需要他多擔心了。
“對了，你的去向呢？”
“都安排妥當了嗎？”
月牙羽道詢問。
楊顧初點頭“放心，全部都已經好了。”
月牙羽道深深看了他一眼“那就好。”
“以後一個人，不要再像現在這麼沖動了。”
“人還是自私一點好。”
“哎？你這話說的。”
“如果這次我自私一點，你們西城真不知道發生什麼。”
“你個西城少主看西城得救了說這樣的話是吧？”
楊顧初笑著開口，顯然是開玩笑的。
月牙羽道神情卻異常凝重。
“說真的，下一次見面會是什麼時候？”
“下一次……”
楊顧初收起笑容，眼中也有些酸澀。
他伸手指向上方，“我在那些人所仰望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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