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夏至。
盤腿坐在山頂上的甦澤睜開眼,情不自禁自語︰“爸媽,娜莎阿姨,我做到了。”
他抬手,朝著身側七八米外一棵松樹輕輕一按,無聲無息,松樹卻化為齏粉,隨風飄散。
“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姓陳,用回陳沐澤這名字。”甦澤再度自語,雙眼淚光閃閃,不僅僅激動。
憋屈了太久,壓抑了太久,他百感交集,許久才平復心緒,站起來凝望山下的鎮子。
這鎮子距前線一百二十公里,是火狐設在歐東戰區的總指揮部所在地。
離開?
甦澤皺眉。
加入火狐四個月,經歷大小幾十戰,如今他已是火狐最年輕上尉軍官。
四個月前那場戰斗過後,猛虎營與軍三個旅激戰一天,傷亡三百多人。
剩下兩百人縮編成一個加強連,他便是這個連的連長。
上面已決定為猛虎營補充人員、裝備,半年內恢復營級規模,他極有可能更進一步。
升官發財。
他沒這癖好。
陳家的少爺,哪缺權勢和金錢。
有所留戀,是因為他與一幫鐵骨錚錚的爺們兒同生共死幾十次,意氣相投。
可他也清楚,在火狐待不久,更重的責任更大的壓力在等著他去承擔。
“該走了。”
甦澤拿定主意,快步下山。
雖然這鎮子距前線一百多公里,但戒備森嚴,鎮子西側叢林中還隱藏著s300防空導彈系統。
畢竟這里是火狐歐東戰區總指揮部。
火狐四號人物,親自坐鎮。
甦
澤走到鎮子口的哨卡。
“連長!”
哨兵敬禮。
甦澤所在連隊連續作戰三個多月,現在調到後方休整,順便負責鎮子外圍警衛工作。
這名哨兵正是甦澤的兵,面對極為年輕的甦澤,顯露敬意。
短短四個月,甦澤的逆天表現,令戰友們心服口服,完全忽略他的年齡。
“曬嗎?要是太曬,我讓後勤的人在這里放把遮陽傘。”甦澤笑問哨兵,毫無官架子。
哨兵道︰“咱火狐的人,風吹日曬不算啥,只是……這半個月兄弟們閑的蛋疼,什麼時候休整結束?”
“上面要給我們補充裝備、人員,恢復營級規模,我估摸還得在這里等一段時間,再忍忍。”
甦澤笑著拍哨兵肩頭,之後要通過哨卡。
“任何人進出這里,必須出示證件!”
冷漠聲音傳來。
甦澤、哨兵循聲看去。
三輛軍用吉普車停住,十多人下車,為首的青年貌似二十八九歲,神情倨傲。
這青年甦澤認識。
火狐歐東戰區總指揮呂正陽的佷子,呂彬。
呂彬少校軍餃,給他叔叔呂正陽當參謀。
甦澤盯著呂彬。
半個月前他被呂正陽當眾表彰,興許出于嫉妒,呂彬就開始不斷找他麻煩。
他也就查了查呂彬底細。
五年前,呂彬在國內犯事,呂正陽暗中安排呂家這根獨苗出國,進入火狐。
雖然火狐嚴防裙帶關系,但無法杜絕,高層大佬把親朋弄進火狐,並不難,比如他。
“把這名哨兵帶走,
關一天禁閉,扣發半個月工資。”呂彬趾高氣揚命令下屬。
兩人上前要控制哨兵。
腦子正常的人,都明白呂彬看似處罰哨兵,實則針對甦澤。
“你憑什麼處罰他?”
甦澤臉上笑意消失,問呂彬。
呂彬皺眉頭。
以往,他針對姓冷的小子,姓冷的小子要麼一笑置之,要麼低頭服軟。
.
今天這小子居然敢質問他。
好。
太好了。
他終于有機會狠狠收拾這小子。
狙神。
火狐第一高手。
最年輕的上尉,前途無量。
一些人對于這小子的吹捧與崇拜,早就令他不爽。
“我叔叔是火狐歐東戰區總指揮,而我是他的參謀,有責任也權幫他處理違紀者。”
呂彬蔑視甦澤。
“有責任有權處置違紀者,是你叔叔和紀律部,你算什麼東西?”甦澤不再忍讓。
哨兵錯愕。
他們這位年輕連長,戰斗時如殺神,可平日里很和氣,常常同大家說笑,打成一片,從未讓誰難堪。
“你……你要以下犯上?!”
呂彬怒瞪甦澤。
“以下犯上?別說你,你叔叔在我面前,也不配說這四個字。”甦澤一反常態。
旁觀者詫異瞅甦澤。
這小子發什麼瘋?
“好,很好!”
呂彬怒擊發笑,喝令手下“連冷鋒一起拿下!”
幾名全副武裝的漢子迅速上前。
轟!
甦澤周身迸發強大氣勁。
幾個壯漢倒飛數米,摔在地上。
周圍人驚呆。
呂彬愣了一下,大聲道︰“冷鋒,你要造反嗎?!”
“造反
?”
甦澤笑呂彬大言不慚。
父親是火狐的主人,他便是火狐的少主。
一個外人,說他造火狐的反,滑天下之大稽。
呂彬的人反應過來,紛紛舉槍瞄準甦澤。
哨卡四名哨兵也迅速聚集到甦澤身邊,舉槍與呂斌的人對峙。
內訌,一觸即發。
這狀況,火狐以前從未發生。
一位旁觀者趕忙向上面匯報。
沒過多久,一大群人來到哨卡。
“總指揮來了!”
有人嚷嚷。
在場的火狐軍官戰士肅然起敬。
“放下槍!”
氣場強大的呂正陽冰冷目光掃過仍舉槍對峙的十幾人。
十幾人放下槍。
“怎麼回事?”呂正陽強壓怒火問甦澤呂彬。
“叔,是這樣……”
呂彬搶先開口,添油加醋告狀。
呂正陽听呂彬說完,目光更冷,凝視甦澤,道︰“冷鋒,包庇下屬,以下犯上,搞內訌,這都是火狐大忌,你應該清楚,你說……我怎麼處置你?”
“你今天的表現,令我很失望。”
甦澤看著呂正陽,好感全無。
“冷鋒,你太狂妄了!”
呂彬怒指甦澤。
甦澤昂頭,鋒芒畢露道︰“既然你這麼認為,那我今天就真正狂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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