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澤把無家可歸的劉彤帶回自己家。
不大的臥室里,劉彤躺在床上睡著了。
第一次喝酒,喝下整整一瓶紅酒,劉彤醉成這樣也正常。
甦澤為劉彤蓋好被子,悄無聲息離開臥室,面對站在客廳窗前的娜莎阿姨。
“姨,對不起。”
甦澤自責。
娜莎緩緩轉身,看著甦澤。
甦澤低下頭。
娜莎阿姨這麼多年的良苦用心,被他毀掉,挨罵乃至挨打他都毫無怨言。
“你覺得,為了救一個女孩子而暴露自己,很可能使自己面臨死亡風險,值嗎?”
娜莎問甦澤。
“姨,上高中這段日子,班長經常護著我,沒少幫我,眼睜睜看著一群畜牲毀掉她,等于忘恩負義,我一輩子心難安,對我而言這比面對死亡更難受。”
甦澤道出心中所想。
“你覺得值得,便沒做錯,抬起頭。”
娜莎並未責怪甦澤,神色平靜。
事已至此,怪怨哪怕打罵,無濟于事。
“呃?”
做好挨罵準備的甦澤,不禁錯愕。
這麼多年,娜莎阿姨對他的要求極為嚴格,稍有差錯便重罰,從不心慈手軟。
娜莎道︰“換做我,在意的人受辱也會出手。”
“姨,理解萬歲。”
甦澤笑了,如釋重負。
“何況,你十八歲了,已經成人,不再是孩子,有些事須自己拿主意,有些責任得自己背負。”
娜莎凝視甦澤。
甦澤臉上笑意消失,重重點頭。
“做好隨時離開江城的準備,其它事情,你不用操心。
”娜莎說完這話回房間,把客廳留給甦澤。
闖了禍的甦澤長吁一口氣,笑著坐在沙發上,貌似沒心沒肺。
娜莎阿姨多麼生猛。
陳家擁有怎樣的權勢。
他心里有數,不擔心江城地頭蛇的報復,至于那個可怕存在,起碼一兩天內到不了江城。
主臥。
娜莎拿出手機打電話。
“我是娜莎……”
香江。
黑石公司總部。
召開緊急會議的任軍,接听電話後,得知打來電話的人是娜莎,驚得站起來。
長條會議桌兩側十幾人驚詫。
設在歐陸和國的秘密分部被摧毀,所有人慘死,得知這噩耗時任老大沒像現在這樣。
“你在哪,小……他怎麼樣?”
任軍沒把小少爺這稱謂說出來,事關重大,必須謹慎。
“我們都很好,在江城,出了點事,需要你擺平。”
“好,好。”
任軍興奮回應娜莎,同時離開會議室,去隔壁辦公室。
兩人聊了幾分鐘。
娜莎掛斷電話。
讓任軍善後,準比她斬盡殺絕好一些。
小區大門外。
一輛接一輛警車停下。
這些警車不但沒鳴警笛,還關閉警燈。
數十名警員迅速下車集合。
“封鎖小區,封鎖十一號樓,且不能打草驚蛇,我要抓捕的目標,極其危險,等sat到了,再行動。”
帶隊的江城市局一把手叮囑眾人。
沒多久,三輛黑色防暴裝甲越野車趕到,尾門打開,全副武裝的sat隊員現身。
市局幾位頭頭以及sat隊
長,制定好突襲方案,行動開始。
兩組狙擊手迅速登上十一號樓前後兩棟樓的樓頂,瞄準甦澤家前後窗戶。
一隊sat進入十一號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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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這是老舊小區,沒有電梯,只有步梯。
十幾名sat悄悄上樓。
屋子里。
在客廳看電視的甦澤,感知到外面動靜,要去關燈。
“不用。”
娜莎的聲音從主臥傳出。
“哦……”
甦澤坐回沙發上。
“狙擊a組到位。”
“狙擊b組到位。”
“突擊小組到位。”
市局一把手握著無線電對講機接連傳出聲音。
各個小組到位。
“突擊小組進攻!”
市局一把手下令。
十一號樓二單元三樓,突擊小組爆破手,正要炸開防盜門的門鎖,門開了。
一個穿著寬松睡衣棉拖鞋的女人,突兀的出現在十多名sat面前。
無形壓力壓在十幾名sat隊員身上。
他們來不及做任何反應,撲倒在地,不省人事。
外面,市局一把手下達進攻命令後,遲遲無人回應,反復呼叫,依然如此。
“狙擊小組,听到請回應!”
市局一把手又呼叫狙擊小組,也無應答。
“許局,怎麼了?”
sat隊長見局長臉色變得難看,忍不住問。
“恐怕,突擊小組,狙擊小組,都出事兒了。”
“不可能吧。”
幾人吃驚看著許局。
sat隊長立即命令下屬去查看。
沒過多久,sat隊長的對講機,傳出下屬緊迫聲音“不好了,突襲小
組十一人,全部昏迷,兩個狙擊小組四人也全部昏迷。”
負責現場指揮的幾人傻眼。
這麼詭異的情況,他們從未遇到。
………………
醫院。
特護病房里。
一大群人圍著病床。
躺在床上的汪凡慢慢睜開眼。
“醒了!”
汪凡母親高穎激動上前,握住她寶貝兒子的手。
王凡父親汪遠道松了一口氣。
“媽……爸……”
汪胖子失聲大哭。
“兒子,媽媽一定為你出氣。”高穎說這話時目露凶光,恨不能親手將打傷兒子的小畜生碎尸萬段。
“都十八歲了,哭什麼哭,別人打你,你就想方設法打回來!”汪遠道覺得兒子當眾哭有些丟人,忍不住說教。
“兒子都受傷了,你還說他。”
高穎瞪汪遠道。
被老婆懟,汪遠道皺眉,卻沒說什麼。
兒子受傷。
他何嘗不惱火。
這是赤裸裸打他臉。
無論那小子身手多邪乎,今晚必須死。
一人急匆匆走進病房,在汪遠道耳邊低語“老大,警方的人原本已經包圍那小子住處,不知為什麼又突然撤走。”
“什麼?!”
汪遠道扭頭瞅心腹手下。
“怎麼了?”
高穎蹙眉問汪遠道。
汪遠道說明情況。
“許力勤是不想穿那身警服了!”高穎怒了,所提及的許力勤,是江城市局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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