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耀成雙手緊緊抓住阿祖肩頭,疼痛和驚怒使他面部扭曲。
阿祖手握滴血的尖刀,獰笑著。
“你……”
李小木指著神態癲狂的阿祖,不知該說什麼。
“別怪我心狠手辣,是你先針對我,這些年你沒少針對我,尤其最近一再鼓動老大把我趕出公司。”
阿祖早就恨上時常給他添堵的宋耀成。
“畜生,我……我做鬼也……也不會放……”
宋耀成用盡最後的力氣說話。
阿祖面露不屑,下一秒猛刺宋耀成心窩,並殘忍扭轉尖刀。
宋耀成目瞪口呆,雙目失去神采。
阿祖滿不在乎推開宋耀成。
李小木眼睜睜瞧著陪他打拼多年的好兄弟倒在面前,心如刀絞那麼疼,沖阿祖怒吼︰“為什麼?!”
阿祖笑道︰“老大,你總是說,需要的時候,願意用你這條命償還我爸的恩情,而我覺得,今晚你該還這筆債了。”
“你想殺我?”
李小木盯著阿祖,從未想過被他視為親弟弟的阿祖,會變成這樣,後悔沒早點采納宋耀成的建議。
“這些年,大家跟著你打打殺殺,讓你成為新秀的龍頭,原以為能做很多賺錢的生意,可你卻胡亂立規矩,這能不做,那不能干,你知道你阻擋多少人發財嗎?!”
阿祖瞪眼問李小木。
“我費盡心思洗白,是為大家好!”
李小木一番苦心不被阿祖理解,痛心疾首。
“洗白?”
阿祖仰面大笑,似乎這兩個字從李小木嘴里說出,
極其可笑,旋即大聲道︰“新秀是什麼地方,你不清楚嗎?”
新秀。
首都圈乃至整個r國娛樂業最發達的地方。
越是這樣的地方,見不得光的產業越發達。
以至于r國各大本土勢力瘋狂爭奪新秀區,若非稻川家暗中庇護,李小木要一統新秀,難如登天。
“很多人已經適應在黑暗中生存,你偏要帶給他們光明,還覺得自己很偉大很高尚,殊不知你是在傷害這些人,就算我不反你,其他人遲早會反你!”
阿祖這話令李小木無言以對。
“最讓我難以接受的,你居然想把我踢出公司……”阿祖的笑臉愈發陰森,拎著刀一步步逼近李小木。
阿祖帶來的人,未勸阻阿祖,只是冷眼瞧李小木。
被李小木立下的諸多規矩束縛,他們早就不爽。
如今阿祖站出來,正合他們心意。
“原來今晚這一切,是你安排的。”
李小木悲憤。
“想要你死的人,太多了。”
阿祖言外之意,今晚這事,非他一人所為。
“想殺我,沒那麼容易!”
李小木悲憤卻未絕望,選擇的藏身之處,窗子敞開,掛在大樓外立面慶祝木野集團成立兩周年的條幅,正好挨著這扇窗子。
李小木操起事先準備好的干粉滅火器,朝阿祖噴射。
干粉彌漫。
阿祖雙手下意識遮擋頭臉,並向後退。
李小木把滅火器砸向阿祖,轉身翻出窗子,顧不得處在十六樓,雙手抓住條幅,滑了下去。
阿祖
沖到窗前探頭瞧窗外。
李小木已經順著條幅向下滑二三十米。
“瑪的!”
阿祖罵娘,瘋狂揪扯條幅,條幅很結實,他徒勞無功,扭頭吼一幫小弟“愣著干嘛,過來幫忙啊!”
十幾人反應過來,跑到窗邊。
李小木距地面十多米時,條幅被阿祖心腹小弟用刀子割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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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
李小木砸中一輛越野車的車頂,又滾落到地上,一動不動。
守在樓下的幾個殺手跑向李小木,這時警笛聲傳來。
之前,宋耀成不僅向自己人求救,還報警。
殺手見警察趕到,無奈撤離。
樓上。
阿祖見十多名警察下車,其中兩人檢查李小木傷勢,還有一人為李小木呼叫救護車,瘋了似的踹牆。
阿祖的小弟們也暗暗叫苦。
李小木不死,他們吃不了兜著走,絕沒好下場。
沒多久,李小木一幫老兄弟趕到,救護車也到了。
阿祖硬著頭皮下樓,直面眾人。
“阿祖,怎麼回事?!”
一人問阿祖。
“老大在公司地下車庫被人追殺,我帶兄弟趕過來,但還是晚了一步……”阿祖假裝自責,狠狠扇自己兩耳光。
眾人無暇多想,先送不省人事的李小木去醫院。
阿祖看著李小木被醫護人員抬入救護車,咬牙握拳,心想︰今晚必須弄死李小木!
“老大,怎麼辦?”
一混混貼近阿祖,忐忑問。
“先去醫院。”
阿祖幾乎咬著牙說話。
深夜。
新秀區最好的私立醫院里,被醫生搶救兩個小時的
李小木脫離危險。
“患者頸椎腰椎頭部因撞擊受傷,可能永久性癱瘓,而且頭部受傷部位恰恰是語言中樞所在部位,患者甦醒後可能無法說話,請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醫生向眾人交代李小木什麼情況。
李小木妻子掩面而泣。
阿祖懸著的心落下,旋即沖上去,揪扯醫生衣領,大吼︰“你治不好我老大,我弄死你全家人!”
醫生懵了。
“阿祖松手!”
“松手!”
李小木幾個老兄弟趕忙勸阻阿祖。
阿祖憤憤松手。
當晚,警方向李小木妻子和一幫老兄弟,通報初步調查結果,李小木確實被近百名殺手追殺。
殺手來歷不明,所乘坐的面包車在郊外燒成廢鐵。
由于樓內監控系統出問題,警方需進一步調查。
第二天上午。
李小木甦醒。
李小木妻子、五歲的兒子、一幫老兄弟,為此激動,紛紛上前問候李小木。
“啊啊……嗚……”
李小木張開嘴,無法說話。
如醫生所料,李小木因頭部受傷而失語。
阿祖來到床邊。
李小木頓時瞪大眼,盯著阿祖,發出更急促的聲音。
“老公,別激動!”
李小木妻子吉田恭子,抹著眼淚安撫李小木。
此時此刻,李小木意識清醒,卻無法說話,脖子以下部位,毫無知覺。
“老大,我一定為你報仇,否則我不得好死。”阿祖俯身握住李小木的手,假惺惺做出承諾,故意刺激李小木。
李小木急得落淚,于事無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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