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過後，上班第一天，水利院公開競聘面試如期舉行。
雖然說，這是一個過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是，按照慣例，該走的過場都會扎扎實實地走完。
水利院兩個部門，綜合辦、經營計劃部各三個崗位，一共是六個崗位，參加面試的共有七人︰金成、趙猛、吳萍，李剛、吳譜、牛芸芸、王城。
金成是第三個進場面試，走進會議室，見對面坐著苟爭、何功、李良，還有邀請的集團市場經營部副部長董鏢、干部部副部長姜青，以及原工經院院長、剛調任集團派駐紀檢組副組長的張棟。
“臥槽！苟爭、何功這倆孬種，還特麼挺周到，假模假式的……”金成心里罵道，“這就是‘扎扎實實走過場’，搞得還煞有其事的，不過再怎麼搞，黑的也不會變成白的……”
金成先是作了簡要的自我介紹，然後回答了何功、姜青分別提的一個問題。
董鏢最後問道︰“你對這次公開競聘是什麼看法？”
金成道︰“這次公開競聘，怎麼說呢，可以理解……”
當天下午，苟爭、何功一起乘飛機到華南出差，說是到那里盤一盤水利院成立以來水務所的收支情況。
幾天前，苟爭交代讓金成梳理水務所兩年來的成本收支明細，金成提示道︰“苟院長，財務這塊的工作，現在由趙猛負責了，相關資料他那里都有了……”
苟爭道︰“這個，還是你來梳理吧，畢竟你對這一塊比較熟悉……”
金成心里罵道︰“狗日的苟爭！我熟悉你娘的蛋啊——這有什麼熟悉不熟悉的？你讓我梳理，我也是現找集團財金部要資料，然後再梳理……你不過是想要把這得罪人的‘髒活’交給我來干罷了，你娘的心口不一，真的是完全沒有任何的規矩和底線啊……”又一想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又不能堅持不干，不然苟爭又說自己不听從領導安排，大帽子隨時扣下，只得應承下來，把相關的財務數據進行了梳理。
金成是最後一個將“苟書記”改口“苟院長”的，還是源自前些天金俊的提醒︰“本家老哥，現在大家都改口叫‘苟院長’了，你也改口吧——據說，他更喜歡別人叫他‘院長’……”
“好的，多謝本家兄弟的提醒……”金成心說苟爭你個不要臉的貨色，腦子里整天都是搞些什麼啊，都是你自己的那些個小九九，前些時候不讓帶你的“副院長”，只讓稱呼“書記”，如今黨支部書記兼院長了，又享受起“院長”稱呼了——隨即聯想到，這件事沒那麼簡單，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還有何功，那貨標準的漢奸體質，在這件事情上，他大概率起到關鍵的引導作用。
第二天上午，何功用微信給金成語音通話，道︰“金主任，你這會方便說話嗎？”
金成道︰“何院，我這會有個著急的事，正在跟集團科技部溝通……”
何功道︰“那你忙完了，給我回個電話——還用這個語音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