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成听何功這麼講，心里升起一絲警覺，心想老何你特麼的真拿我當二愣子啊，這不是明擺著攛掇我給朱濡打低分，使喚傻小子麼？雖然老朱經常批評我，很多做法也不敢苟同，但是在目前的這種形勢下，他與苟爭勢不兩立，別人怎麼做我管不了，但是我不能這麼做，我盡量不站隊，也不能做落井下石的勾當！想到這里，尷尬地笑了笑，道︰“何院，關鍵是，有那麼一個兩個的低分，對他也沒什麼影響啊……”
何功道︰“那是以前，以前大家都不敢，現在形勢不同了，咱們拭目以待吧……”
金成把何功找自己說的這件事埋在心里，畢竟何功找自己說這些，也算是對自己的一種信任，不能把他給賣了。
春節過後，上班第一天，也就是2月13日上午，水利院2025年“兩會”如期拉開帷幕。
會議現場，主席台上的座次如何排布？金成在征求朱濡的同意後，桌牌是這麼安排的︰面向主席台，從左向右，依次是李良、苟爭、朱濡、何功。
之所以這麼安排，因為苟爭是黨支部書記、副院長，朱濡是院長，而水利院是工程九院集團的直屬生產院，按照正常的理解，院長是“一把手”，但是苟爭是一個非常操蛋的人，執意認為自己是黨支部書記，副院長職務本來不應該下，只是為了“交叉任職”，認為他是水利院的“一把手”……
在這種情況下，金成覺得朱濡還是比較老成持重，為了尋求表面上的和諧，做出了不少讓步，相較之下，苟爭就顯得很沒有教養，得寸進尺。
金成本來想著不站隊，兩方都不得罪，但是隨著近期一樁樁一件件事情的發生，認識到苟爭並非善類、不講規矩、沒有底線、急躁冒進，心理上的天平開始慢慢地向朱濡傾斜。
工作會後，大家來到工程九院集團辦公樓前合影留念。金成留意到，朱濡謙讓著讓苟爭站在中間，沒想到苟爭並未辭讓，當仁不讓似的站在了c位。
“茄子！”隨著安平一聲喊，水利院三十多名員工的表情定格在了佳能相機的鏡頭中。相機質量再好、像素再高，也無從透視人心，不能從合影中的人臉表情中讀懂那一股潛在的暗流涌動。
畢竟紙里包不住火，所謂的暗流也遲早會暴露在陽光下，很快露出真相與破綻。
上午的會議結束後，金成與吳萍一起統計民主測評結果。一個從不曾有過的情況出現了︰在給領導班子成員民主測評打分的投票中，有五六張低分票紛紛將矛頭指向了朱濡——80分、70分、50分，直至40分……
苟爭因為剛調到水利院不足三個月，參與打分，但是不被打分測評。
往年，民主測評的時候，都是一團和氣，結果大致是朱濡九十八九分，何功九十五六分。
晚飯後，金成到朱濡辦公室匯報工作，被問及上午民主測評的結果，便照實直說了。
朱濡听聞後，臉色都變了，隨後又舒展開來，笑了笑，道︰“哦？這幾個人給我惡意打低分，有什麼用？這很正常，誰都不可能做到讓每個人都滿意，特別是不可能讓那些個操蛋的人滿意……不用說，給我打低分的那幾個人，一清二楚——吳譜、趙猛、何功、苟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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