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金成拿著那份梳理好的應屆畢業生的信息統計表，到朱濡辦公室向他匯報。
朱濡看過後，道︰“我大致看了一下，有幾個海外留學的畢業生，那學校還挺好的，為什麼沒有統計進來……”
金成解釋道︰“朱院長，您說的這個情況沒錯……我之前請示何院，他說咱們之前面試很多名校的研究生，結果到最後人家一听待遇都不來了，而且咱們招的那個博士生一個月不到就走了，所以還是實事求是一些，選一些真正適合咱們、能夠在水利院留下來的畢業生……”
朱濡瞪了金成一眼，道︰“何院那水平，說的這些個狗屁理論你也信？如果照他這麼說，那咱們水利院干脆去招大專生、中專生，甚至是農民工好了，那樣你趕都趕不走？什麼思路，什麼水平，你就听他的吧！”
金成笑了笑，道︰“朱院長，我覺得他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听您一席話，還是覺得何院講的理由有失全面……這樣吧，我一會再從里面選一選，通過搜索引擎查一查，選幾個優秀的海外留學的畢業生，也統計進去……”
朱濡點了點頭，換了個話題，道︰“你什麼時候交卷啊？”
金成明白朱濡指的是水利院文件，道︰“朱院長，23年度的文件，包括各類會議紀要，我又重新看了一遍，沒發現新的問題……我給李剛也發了一份，他說他在泉城項目很忙，沒顧上看，我再催催他，請他抽空看看……”
朱濡道︰“你們看吧，確定沒有錯誤就印出來吧——我不看了！”
金成不知道朱濡說的是真心還是假意，將信將疑地笑了笑，道︰“啊？朱院長您不審的話，這——能印嗎？”
朱濡道︰“原來我有空的時候，你們不上心，現在我哪里還有空看這個？你們好好看一看，用心看，沒問題了就印出來，不用再給我看了，給我——我也不看了！”
“好的，朱院長！我和李部長抽空再好好過一遍……”金成心想老朱啊老朱，你這是何必呢？那些文件早都弄好了，到你這里，你不看，一遍遍地打回去讓我們反復審查、修改，如今這到了跟前，你連看都不看了，是成心玩心理戰術麼？好在我本身就是負責任的人，如果不是的話，隨便對付一下，你看都不看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這時候，朱濡見手機鈴聲響了，連忙使了個眼色，示意金成不要出聲。
金成一看，見手機屏幕上顯示“尚三劍”，知道這是集團黨委書記打來的電話。
“書記，您找我？”朱濡謙恭地笑著問道。
“有個叫丁秀的，你把她招進來。”電話里傳出了尚三劍的聲音。
“好的，書記……”朱濡熱情地答道。
電話那頭，尚三劍沒再說話，掛斷了電話。
金成沒有想到，自己誤打誤撞，湊巧現場見證了尚三劍向下屬單位領導打招呼的真實過程。這對金成思想上的沖擊很大，可以說刷新了“三觀”︰以往听別人議論尚三劍如何“砍三劍”，雖然傳得惟妙惟肖，畢竟屬于傳說，隔著一層，這次可是真實看見了尚三劍的“權力裸奔”，瞬間感覺到一種期待的崩塌，對尚三劍其人充滿了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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