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哲後來給金成打了多個電話,要求給向娟補一套面試的材料,都被金成委婉地拒絕了。
金成知道,如果自己答應了向娟,首先朱濡那一關過不去,其次也確實為日後的審計巡察埋了一顆雷,說不定會被追究責任,同時也感嘆︰“張哲說這個向娟是尚三劍說情打招呼塞進來的,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真的,真是不應該啊,尚書記看上去似乎挺正派的,難道也是那種人?一種是假的,那就是‘扯虎皮做大旗’,打著尚三劍的旗號,但是至少也是正處級以上領導打的招呼,而且尚三劍知情……”
金成感到有些失望,因為以上兩種情況,無論是哪一種,都說明在工程九院集團,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依然存在著大量不公正、不透明的灰色地帶,即便是白紙黑字的人才引進辦法,竟然可以毫無顧忌地突破條款,一路綠燈,這實在不應該啊!原本想著尚三劍上任後,工程九院集團的環境能夠好一些,有些大的改變,但是哪里想到,還是這樣呢?
許多時候,在許多地方,所謂的規章制度不過是一紙工具,對于大多數人相當于金科玉律,觸踫不得,而對于少數人來說,則不過是如同廁紙一般,毫無用處。就像有人說的,什麼規定不規定的,都是人定的,符不符合規定,解釋權在制定規定的人手中。與規定比起來,人這個東西太可怕了。
這讓金成又想起《動物農場》那本書中的一句話︰所有動物一律平等,但有些動物比其他動物更加平等。
此時,金成對尚三劍還抱有諸多幻想與期待,心想或許尚三劍對這件事不太知情,或者有別的原因吧,應該不至于太過因此而沮喪。
一個多月後,博士生梁晶、本科生向娟一同到水利院報到入職。這其中的曲折內情,外人一般無從知曉,對于知曉內情的金成來說,實在是覺得有些滑稽而又悲哀,套用一句話︰一個是名校的博士生,一個是水校的本科生,兩個人入職到同一單位,兩人都有光明的未來。
如果看得更遠一些,甚至有一種可能細思極恐︰在博士生梁晶與本科生向娟的同台競技中,佔上風的還真不一定就是博士生,說不定升職加薪更快、走上更高位置的竟然是本科生。在許多地方,似乎這並不令人驚訝,雖然這種事令金成深惡痛絕。
好在,這種可能最終沒有讓金成在水利院看到,不是別的原因,而是一個沒想到的情況發生︰梁晶入職僅僅半個月,就提出了離職。
梁晶找到金成,遞上一封辭職信,道︰“金主任,實在抱歉,我的導師被評為院士了,他在高校給我留了一個崗位,所以我還是想到高校去……”
金成把梁晶提出離職的情況向朱濡作了匯報,隨後帶梁晶到朱濡辦公室。朱濡與梁晶作了一番溝通交流,最終還是同意了梁晶的離職請求。
梁晶離開後,朱濡向金成道︰“這就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只能隨它去……”
金成又向集團人力部張哲匯報了梁晶提出離職的情況。
張哲道︰“這小子還挺聰明,他也來入職了,不算違約,所以也沒辦法主張他繳納違約金,還白嫖了半個月的工資……”
金成笑道︰“人家畢竟是博士嘛,智商不低哈哈……”
就這樣,水利院乃至工程九院集團引以為傲的博士生,入職不足一月便離職了,一時間成為笑談,隨之很快便湮沒,不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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