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的審判我做主
“你們可有看見劉尚進做惡之事？”林峰問道。
“回青天大老爺，是小民親眼所見，前幾次審案都有筆錄的。”李阿三回道。
“我沒有看到李家院內情況，但親眼看見被告等人進入李家，不一會兒李家就傳來了哭喊慘叫聲，後面就看到李家一門三口都被殘忍殺害了，李家母女還被扒了衣服，明顯有被侵犯痕跡。”鄰居張更夫回道。
“取上次查案的卷宗來！”林峰吩咐道。
刑房蔣銀很快取來了他偷偷保管的案件卷宗，林峰裝作快速瀏覽了下，大聲喝到:“劉尚進，人證齊全，現場勘查記錄都在，你還意圖頑抗、拒不認罪嗎？”
“我，我……”劉尚進看到以前的卷宗都在有點慌了，他以為都已銷毀死無對證，一開始才有恃無恐的。
“冥頑不靈，給我用刑！”林峰怒喝道。
“慢著，林大人這屈打成招可不行啊，劉家也是縣城有身份的人，榆林衛劉千戶已經捎信過問此事，州衙晚點也會有消息傳來，你可不要自誤啊。”這時丁典史也剛收到劉千戶的信跑了過來，試圖攔下審判。
“什麼劉千戶、狗大戶的，我審案子只看證據，輪得到他們做主嗎？”林峰不客氣地回應道，既然決定要堅守底線，還顧忌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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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扯其他的了。丁典史，上次李長吉來縣衙喊冤就是你負責的吧，查都沒查就亂棍將苦主打出，這次又準備徇私枉法嗎？”林峰自然不會慣著他，犀利地質問道。
圍觀的百姓一听頓時議論紛紛，大家心里都有一把稱，這誰是誰非基本也能判斷出來。
“林峰你血口噴人！”丁典史被問到痛處，額頭青筋爆出地反駁道。
“這卷宗記載的清清楚楚，為什麼不拿人，是你眼瞎了嗎？”林峰把卷宗扔給了丁應奇。
丁應奇撿起來一看就慌了，這卷宗明明讓刑房司吏馮金貴銷毀了，怎麼還在。
“這，這光有人證還不足以定罪，我也是慎重起見。”丁應奇強行解釋道。
“是啊，這李阿三是李家之人怎麼作證，說不定還是他做的案，張更夫也沒看見，我什麼都沒做，就去串了個門。”劉尚進一看有機會了，立即辯解道。
“串門？你跟李家什麼關系啊，要去串門，誰串門串的人家慘叫連天、滿門死絕啊？”林峰怒道。
“這些都是一面之詞，反正沒有物證就不能斷案。”劉尚進不死心地狡辯道。
“物證？給我呈上在劉家查獲的物證。”林峰下令道。
兩件血跡斑斑的女性褻衣被呈了上來，上面還寫了李家母女的名字。
“劉尚進這是在你家查獲的李家母女褻衣，沒想到你還有這收藏愛好啊，你可還有話說？”林峰逼問道。
“這個，這……”劉尚進一時也語塞了。
“人證物證俱在，豈容你一再抵賴。來人，給我大刑伺候！”這時候還能慣著啊。
兩邊衙役立即上前，拿出了夾棍等刑具，拖著林尚進開始用刑。
剛套上夾棍，還沒怎麼發力，林尚進就不行了。
“啊，疼，疼，疼……不要用刑了，我招，我全招。”劉尚進這公子哥哪能熬得住大刑，立馬認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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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劉尚進在認罪書上簽字後，林峰站起來宣判:“林尚進奸淫殺人罪罪證確鑿，本官依據大明律宣判其……”
“慢，州衙送來急令，命府谷縣將劉尚進移交葭州推官審理。”丁典史忽然站起來喊道。
原來這時州衙的通知來了，傳信的小吏直接把通知給了丁應奇，他一看立即就來精神了，大聲阻止道。
“把通知拿過來。”林峰說道。
小吏當即把州衙的通知遞了過去，上面只是簡單寫了劉尚進案牽涉重大，可酌情遞交州衙推官審理，下面也沒蓋州衙大章，而是葭州另一個同知馮勉的個人章。
看來州衙也知道強行令府谷縣將該縣刑事案件移交上面審理不合規矩，所以只用了州衙同知個人便箋的方式下了個通知。
“蔣書吏，州衙如此讓移交案件合不合規矩啊？”林峰問道。
“大人，按律應由本縣作出判決後報州衙審核，州衙如果覺得判決不妥可以發回重審，或者直接上交審理。”蔣銀對刑名之律非常精通，立即給出了答案。
“如果移交需要辦什麼手續？”林峰繼續問道。
“因由州衙正式行文，且由刑房來人進行移交。”蔣銀繼續回答。
“那麼說這個移交案件的通知不合規矩了。”
“是的，大人。”
“既然不合規矩，那就恕本官不能遵從了。”林峰說道。
“林峰，州衙上官的命令你都不听從，你可考慮清楚後果了嗎，你就不怕得罪州衙？”丁應奇氣急敗壞地說道。
“我作為一個小小縣丞當然怕得罪上官，但我更怕得罪百姓！”
“如此手段殘忍、性質惡劣的大案，我能因為主犯有關系就放過他嗎？”
“如此民憤之大、影響極壞的案件，我能因為州衙個別官員打招呼就撒手不管嗎？”
“告訴你，我做不到！大明的天子不許，府谷的百姓也不許！鄉親們，你們說是不是？”林峰一句一個停頓地大聲說道。
“是！是！是！縣丞大人威武！”圍觀的百姓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叫好聲。
“丁典史，你听一听，這就是民意！你想逆民意而為嗎？”林峰又狠狠刺激了一把丁應奇。
“你，你給我等著瞧！”丁應奇憤恨地丟下句場面話就走了。
“好，下面我繼續宣判，劉尚進一案證據確鑿、罪無可恕，依律判處斬首，上報朝廷核準後執行。”林峰終于完成了宣判。
不過古代地方都沒有死刑決定權，最後都要報到皇帝那里打鉤才能處決。所以一些人就鑽空子，賄賂皇帝身邊的太監，乘皇帝比較累的時候或者心情好的時候，上報勾決名單，把關系戶放到後面，皇帝勾了前面部分就不勾了，這樣就可以多活一年。
“林縣丞真是好官啊！”“要是朝廷官員都像林大人這樣就好了”……
圍觀的百姓紛紛議論道，林峰這一次公審，可謂盡得府谷民心。民心這東西，看似無形，但影響無處不在。所以，古代官員還是非常在意萬民傘、萬民靴之類東西的。
且看小縣丞的硬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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