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漢渾身一震，听到聲音連忙走過去查看。
卻發現了一張滿是血跡的玉書。
細膩的玉石上，雕刻著朝廷的印章和公文，雕刻起來極為麻煩，也只有工坊里面的一些專門的工匠能做出來。
申屠漢知道這是什麼！
這是秦明為了方便做生意，專門給南洋商隊發放的通關憑證！
只有朝廷的人，和南洋商隊的人能擁有。
也就是說……剛才有南洋商隊的人被殺了？
一念及此，申屠漢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老爺，這是什麼？”
察覺到了申屠漢神色的變化，申屠氏連忙開口。
周圍的家眷們也如蚊蠅一般嗡嗡作響的開始小聲議論。
恐慌的情緒席卷了所有人。
申屠漢的心在顫抖。
暴露了！
他們已經徹底暴露了！
“老爺，咱們怎麼辦？”
負責聯系接引人的心腹，此時也有些慌張，連連詢問申屠漢怎麼辦。
申屠漢心亂如麻，事情落到頭上了，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回……回去吧。”
申屠漢嘴唇煽動，最後還是準備放棄。
此前志得意滿的他已經不復存在，留下的只有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的申屠漢。
“老爺，現在回去？！”
手下此時已經懵了。
看著身後的家眷，申屠漢深吸一口氣道︰
“是，回去。”
他現在已經是叛國之罪，還被抓了現行，最好的結果就是用自己換取家眷的平安。
很快，眾人從破敗的小院里走出，穿過幽深的巷子來到大街上。
申屠漢所有的家眷，全都一臉迷茫。
只是跟著鑽了個地道，就轉頭回去了。
可申屠漢說過了，出來之後什麼都別說，也什麼都別問。
眾人只好繼續跟著他向前走。
很快，他們回到了申屠漢府上。
家丁已經走空，申屠漢和幾個男丁一起走上前，推開了沉重的大門。
一道倩影正站在里面，等待已久。
來的人是柳月梨。
此前查到了南洋商隊和申屠漢的接頭地點後，她便安排人將其斬殺，留下了無頭蒼蠅般的申屠漢和他的家眷。
不出所料，他們果然回來了。
申屠漢閉上眼，身子晃了晃險些跌倒。
反應過來後，又提起力氣，連忙快步走上前低聲道︰
“都是我做的，和他們沒關系，求求您，能不能看在我為陛下做了這麼多年事的面子上，給家里人一條活路……？”
“陛下給過你機會，可你要叛國。”
柳月梨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如此重要的技術，在申屠漢準備轉交給外面的那些賊人時，便已經是被宣判了死刑。
現在人贓並獲，抓了現行，他連最後討價還價的機會都不配再有。
“你原本有機會回頭的。”
柳月梨淡淡開口，隨後便轉身離開。
在她離開後，一大批暗衛沖進了申屠漢的院落之中，將所有人都帶走了。
看到這一幕，申屠漢崩潰的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但很快又被前來押送的人打斷帶走。
同樣的場面也發生在不少準備背叛大乾的工匠家中。
夜幕降臨，柳月梨回到了皇宮中。
“陛下，事情已經辦完。”
“嗯，明日便可以啟程了。”
秦明已經接到了黑伏的電報。
他們在沿途的數百個關口，都安排了人。
幾乎將前往北方的道路全部掌握在了手中。
這些工匠們的離開，已經幫秦明篩選出了一批隱匿在京城中的外部勢力。
這也讓秦明安心了幾分。
畢竟誰也不想讓人整天惦記著自己的技術。
“陛下！”
正當秦明和柳月梨交談之際。
宋定升忽然從禮部趕過來。
今天京城各處的工匠家中，發生了不少事，作為禮部尚書的他，自然早早從秦明這里知道了內情。
“發生什麼事了？”
“陛下，南洋商隊，西域三十六國和南蠻的使者今天陸續找到我，說他們的通關文書丟了，我尋思來您這拿呢。”
秦明緩緩點頭道︰
“讓暗衛給你取吧。”
“行，柳統領，咱們一起去吧。”
宋定升所說的那些通關文書，就是秦明讓暗衛取的。
為的也是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和秦明預測的一樣，各國達成了一種默契，將這件事按了下去，都當從未發生過。
第二日清晨，火車開動，將剩余的工匠送往了北方。
秦明將曹川叫到了身邊道︰
“北方現在還是嚴寒，老師在那里多留，憑他的身體可能扛不住太久，你去勸他回來吧。”
陳世茂是朝廷的主心骨，作為他的學生，秦明每天要操心的不只是國事。
而他的另一個徒弟錢材也還有所欠缺，不可能像陳世茂那樣讓秦明放心。
于是秦明準備將其請回來，屆時便可由自己前往北方，將那些北方部落驅逐。
“行，這次帶多少部隊過去？”
曹川沒什麼推辭的，點點頭後好奇問道。
現在葉守疆，劉闖，武清野的部隊都在北方。
整個北方關外部隊數量有足足三十萬。
還有數百萬從燕朝遷移過去，構建家園的百姓。
這樣龐大的隊伍，若是繼續填補就說不過去了。
于是秦明擺手道︰
“無需花費太多力氣，帶上你手中的常規部隊，有個萬余人便好。”
“我知道了。”
很快，曹川便也帶著部隊出發。
京城最近一直都氣氛緊張，從上到下都知道秦明可能要打仗了。
春日的到來意味著冰雪消融，也代表著北方的嚴寒可能會緩解一些。
趁著這個機會，一直駐守在北方關外和大乾遙遙對峙的游牧部落，將會很快襲來。
秦明听說，他們已經掌握了火器。
當然，這些火器並不是他們制作出來的。
而是這些家伙通過襲擊大乾營地，從他們手中搶來的。
這些游牧民族的戰士，天生準頭就很好。
稍加訓練，便可以熟練使用秦明制作出的火器。
大乾制作出的火槍，反倒在他們的手上發揮出了巨大的作用。
這也讓北方的部隊頭疼不已。
好在陳世茂想到了一個不錯的解決辦法，成功限制住了他們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