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難道支持他們搶走京城商會的勞工嗎！”
眾人大怒，秦明的態度簡直是縱容陳皮。
可秦明卻聳了聳肩。
“各位，朕和陳將軍從未宣傳過朝廷的招募，也沒有要求任何一個人參與進來。”
“若是真覺得朝廷不好，朕甚至都不能收滿你們上報的人數。”
“那個時候可能大家就不會如此義憤填膺了。”
秦明的話說的沒什麼問題。
一旦少收人，他們肯定笑嘻嘻不說什麼，多收人不管是什麼原因，他們都要跑出來鬧。
這便是極為貪婪地商人本性。
“可是陛下，我們的工廠之後要怎麼運行？”
眾人沒辦法，只好繼續開始胡攪蠻纏。
可惜秦明並不是那種會被如此手段糾纏住的人。
“朕和各位的協約好像只有交接人手吧？”
“既然放出這麼一大批人後，各位承擔不了，就放他們出去另尋他處難道不好嗎？”
眾人沉默了。
秦明則是帶著陳皮饒過他們離開，來到招募的帳篷內。
“多收了多少人？”
“啟稟陛下，自從您說可以進入朝廷麾下做事後，那些在民間工廠做事的百姓們就全都非常踴躍，這次的補充大概能有二十多萬。”
“除了他們之外，此次您戰勝歸來，大赦天下後，還有數萬囚犯……”
陳皮簡單將現在的情況跟秦明詳細的說了一遍。
在了解到人手充足的情況後，秦明便緩緩點頭。
“不錯，準備將他們安排進工部的工坊內吧。”
“是，我這就去找工部和戶部對接。”
陳皮立刻將事情辦下去。
當天晚上，京城街頭的小巷內。
忙碌了一整天的錢材將名單統計完成交予戶部，終于有時間回家。
年紀大了後，熬的時間長了讓他的腳步都有些虛浮。
走到一處拐角時，幾道黑影忽然沖出。
手持青石磚，一磚便拍在了他的腦門上！
“你們……”
錢材還未曾有所反應，便種種倒在地上。
……
深夜，柳月梨快步沖進後宮。
“求見陛下！”
“怎麼了？”
看到柳月梨都有些焦急的神色，秦明詫異開口。
“錢大人被襲擊，現身受重傷，已經送往太醫院。”
“誰做的？”
秦明猛地站起身，目露寒光。
自從陳世茂前往北方，親自帶兵進行建設並抵御北方部落後，錢材便成了大乾的台柱子。
他算是陳世茂半個弟子，可以算是秦明的同門。
諸多事務秦明都是交予他做決定。
動誰都不能動他！
柳月梨還是第一次看到秦明如此憤怒的樣子，立刻開口道︰
“查出來了，是幾個京城工坊內的學徒，他們听聞工坊要引入一批新的工匠，擔心自己地位不保，心中不滿，便動手對付了錢大人。”
听到這麼赤裸裸的理由，秦明猛然拍桌道︰
“抓起來，嚴查背後指使者！”
“所有涉案者，原地處斬！”
這麼大的事情絕對不是一兩個人一拍腦門就能有膽量做出來的。
背後必然有指使者。
柳月梨立刻將命令執行下去。
在她剛走後，秦明就看到了吳史鐘帶著幾人來到自己面前。
因為對各種建設很擅長，當初在陰山縣也做出了成績，後面輾轉倭島江南也讓他攢足了履歷。
在秦明離去這大半年後，陳世茂便將其提拔到了工部尚書的位置。
現如今工部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吳史鐘自然是第一時間趕到。
除了暗衛之外，他也確實是最快的。
“陛下！”
吳史鐘剛進門，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屬下用人不嚴，造成此般大禍，請陛下責罰！”
秦明看向吳史鐘，開口問道︰
“工坊抱團的事，你可知曉？”
“知道，但這都是嶺南的工匠，微臣沒法做決斷。”
“今天這些對錢材動手之人，是不是某些派系的工匠團伙？”
秦明這句話問到了關鍵處。
吳史鐘背後冒出冷汗，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嘆了口氣道︰
“是。”
“能順藤摸瓜查出來上面的指使者嗎？”
“能。”
吳史鐘身為工部尚書，對工坊內部的人員再熟悉不過。
得知那些襲擊者的名單後，他甚至在這里可以直接將那些人的後台全都說出來。
但這樣的話，事就大了。
“陛下，當年那些制作蒸汽機和內燃機的骨干，可能也參與其中了。”
“真要按律懲處，怕是會惹得工坊內部動蕩。”
吳史鐘遲疑的開口，盡管面對的是正在氣頭上的秦明，但不管如何，朝廷的穩定都是必須要維持的。
“你錯了。”
忽然，秦明開口打斷了他的勸阻。
“工匠抱團，出現各個派系，你覺得他們下一步會如何？”
“微臣……不知。”
吳史鐘愣了一下，他確實沒有想過這些，只想讓這些樹大根深的老牌工匠們能安分一些。
“接下來便是門戶之見，敝帚自珍！”
“朕當年把技術拿出來的時候，說過讓他們這般了嗎？”
秦明的聲音宛如驚雷，讓吳史鐘渾身一震！
技術和知識，最怕的就是沒有傳承。
工匠們的抱團和劃分派系，很可能就會出現各自的派別，甚至會出現技術不能互相分享傳承的情況！
那個時候原本很有活力的他們，將會重新變回一潭死水！
秦明有意營造出來的局勢就會被打破。
“看看易伙夫吧，那小子就從來都沒這樣做過。”
秦明拍了拍吳史鐘的肩膀。
“這件事便交給你了，朕要工部給錢材一個交代。”
“我知道了，陛下。”
吳史鐘緩緩點頭，他是絕對忠于朝廷的，自然不存在什麼徇私枉法。
很快，京城內的暗衛開始集結。
他們匯聚在工部最大的工坊之中，將此處封鎖，開始徹查此事。
不少剛剛抵達此處的工匠們，本是招來補充工坊人手的，看到這一幕也都有些心驚。
有些人已經開始交頭接耳的，議論起最近京城發生的戶部尚書遇襲的大案了。
還沒有正式開始開始做事，朝廷的行為便已經給他們敲響了警鐘。
雖然不可能杜絕，但這起碼也能延緩他們聚集起來，成立派系的速度。
暗衛的辦事效率很高。
在工坊內部開始清查後，沒幾個時辰的時間便將相關人員全都帶到了秦明面前。
“陛下，人都帶來了！”
“他們對指使手下學徒襲擊錢大人的行為供認不諱！”
大殿內，秦明掃視現場的工匠們，發現全都是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