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河,因為發源于岡底斯山脈,又名岡底斯河。
但是對于神牛國人來說,這是他們的生命之河,所以稱之為聖河。
而對于非神牛國的人來說,大多稱之為強伽河。
富源村便坐落在強伽河的河邊上。
背靠聖河,這是無數神牛國人都羨慕不已的地方,但是對于生活在這里的富源村民來說,卻是沉重的負擔。
啪!
厚重的皮鞭抽在了溫漾兒的身上,鞭上的倒刺瞬間帶起來一溜血肉。
溫漾兒疼的身軀一顫,急忙大聲道,“督護大人別打了,您就算把我打死,我也變不出更多的稻子了!”
溫漾兒是賤民,一輩子都只能從事沉重而低賤的工作,而溫漾兒又沒有別的技能,只能一輩子種地。
因為背靠聖河的緣故,富源村的村民,稅收要比其他地方的高一倍。
每年,富源村都有人因為交空了家底而自己餓死。
溫漾兒家里還好,父親是種地的能手,自己也勤勉能干,一家人可以勉強維持。
可是今年雨水多,他們地處聖河的下游,所有的稻田全都被淹了,田地里顆粒無收,溫漾兒的父親一病不起,前天剛剛辦完了葬禮。
為了交稅,溫漾兒把家里儲存的陳糧全都交了上去,可是依舊差好多,所以,收稅的督護親自下鄉來催收了。
皮鞭將溫漾兒打的死去活來,始終沒有糧食。
督護望著溫漾兒嬌嫩的身子,猙獰道,“看來你是真沒有糧食了,聖河水都沒能讓你豐收,可見是你辜負了聖河,為了懲戒你的罪惡,將她送到爛陀寺,侍奉聖女吧!”
溫漾兒聞言身子一顫,急忙道,“不要,不要啊!”
爛陀寺的聖女,听起來好听,但其實是長老們發泄欲望的工具,很多聖女從小被送入寺廟,長不到成年便被折磨死了。
而聖女的侍女,遭遇更是連聖女都不如。
他們不但要伺候寺廟的長老,還要侍奉給寺廟上香的貴人。
只要錢到位,侍女們沒有絲毫拒絕的權利。
這樣的日子,和行尸走肉還有什麼區別?
溫漾兒掙扎反抗,奈何根本不是督護手下們的對手。
督護的手下將溫漾兒雙手雙腳綁在一起,然後用一根竹竿穿過去,像是扛貨物一樣,兩個人一起,將溫漾兒扛在了肩頭。
一行人剛走出門口,便看到一個唐人模樣的人站在門口,冷冷道,“放了她!”
督護大怒,“一個大唐猴子,有什麼資格命令我,來人,給我揍他!”
話雖然出口,但是督護的身邊卻沒有任何人敢動。
在神牛國,並非人人平等,而是根據姓氏特點,分成了貴人和賤民兩種人。
之後還有細分,比如神牛國雖然沒有皇室,但是卻有聖主,聖主只能從貴人當中產生,並且僅僅局限于幾個姓氏。
其他的貴人姓氏,則稍低一籌。
賤民也是如此,溫漾兒是最低等級的賤民,所以只能飽受欺凌,而督護等人則是高一級的賤民,輔助貴人們管理賤民。
因為貴人們心善,見不得賤民吃苦,所以需要賤人們自己管理自己。
督護便是可以管理賤民的賤民。
而對于非神牛國的人,按照神牛國的規矩,是會給予貴人待遇的。
眼前的唐人正是如此,雖然督護嘴上喊著大唐猴子,身邊的打手們卻不敢真的對眼前的唐人動手。
督護見自己都開口了,眼前的唐人卻依舊不為所動,知道自己嚇不住對方,只能恨恨道,“溫漾兒,今天算你走運,等晚上,我還會再來的!”
說完,解開溫漾兒身上的繩索,帶著打手們離開了。
唐人見溫漾兒一身傷痕,嘴唇干裂,于是從懷里摸出來一個隻果遞給溫漾兒道,“很久沒吃飯了吧,吃了它,等下我有話要問你!”
溫漾兒感激的給陳平磕了個頭,然後雙手抱著隻果,一邊吃,一邊問道,“多謝貴人相助,我叫溫漾兒,不知道貴人怎麼稱呼?”
唐人道,“我叫陳平,想跟你打听一些事。”
溫漾兒道,“陳先生,您想問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
這名唐人正是陳平,他派出了小灰灰,追蹤陸綰留下的氣味從象國一路來到了這里,而後便失去了陸綰的行蹤。
陳平估計,陸綰應該是在這里通過聖河或者直升飛機,去了某個地方,所以才失去了她的氣息。
所以他準備找個人問問,看看能不能得到陸綰或者徐 的父親的消息。
卻沒想到,來到村子里,剛好看到了督護對溫漾兒施暴。
原本陳平沒打算過問,畢竟這些都是外國人的事。
可是神識掃過,整個村子里似乎只剩下了溫漾兒一個人。
原來,其余交不起稅的村民都逃走了,只有溫漾兒無處可逃,又是賤民身份,只能留在家里祈求聖河的保佑。
于是,陳平便順手將溫漾兒救了下來。
“溫漾兒,你知不知道附近有沒有姓陸,或者姓徐的唐國富豪?”陳平開口問道。
溫漾兒道,“以前有,是個開鋼廠的,老板姓徐,這附近有很多村民都在鋼廠干活呢,今年鋼廠偷稅漏稅,于是被關停了!”
陳平問道,“那老板叫什麼,他現在哪里?”
溫漾兒道,“老板叫徐樹,還有個漂亮的妻子叫做陸綰,可是我不知道他們去了哪里!”
陳平心道,“人物對上了,接下來只需要找到徐樹和陸綰的下落即可!”
“既然徐樹和陸綰是在這里消失的,那就說明這兩人的位置在附近!”
抬頭看向溫漾兒,陳平繼續道,“溫漾兒,那你知道這里的稅務部門在哪里辦公麼?”
溫漾兒正要開口,忽然從門外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不用問了,這里方圓百里都是貧民區,你想要問的稅收部門全是干雜活的賤民,根本就沒資格接觸徐樹這樣的人。”
“你想要徐樹的下落,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需要拿東西來換!”
陳平轉頭,只見門外走進來一名美艷的女子,棕色的頭發,肌膚雪白,但是一雙眼楮卻煥發出不一樣的神采。
陳平眉頭一皺,低語道,“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