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染看到堂妹發來的這一大串消息,頓時驚得毫無睡意。
姜滿、江曼,兩個名字的讀音確實很相似。
所以江曼是通過這種冒名頂替的方式才嫁給陸行舟的?
一時間她瞠目結舌,好半晌的呆怔。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才想明白,並且找到了一個情感宣泄出口。
像江曼那麼優秀的女孩,想要嫁給陸家都要耍手段,更別提她了。
她只是……
余光瞥到枕邊躺著的男人臉上。
她的意志瞬間堅定——為了愛,用點手段沒什麼!
想到這里,她給堂妹明香回復︰陸行舟老婆是誰我不清楚,你是怎麼知道他有老婆的?他結婚了?
明染明知故問,想從對方那里套話。
明香是一根筋,多余的心思沒有,回復︰滿滿告訴我的呀。
明染︰她跟你說這個做什麼?
明香︰我們好多人對陸行舟有意思,說想勾搭他,滿滿就告訴我他結婚了,順帶說了一下跟誰結婚,那個女的真沒節操,居然冒名頂替滿滿,我看滿滿很生氣,她對陸行舟其實也有幻想。
明染︰是麼?
頓了頓,明染︰我這邊時間很晚了,回頭再聊。
明香︰好好好,祝你和前姐夫破鏡重圓哈!
明染看到‘破鏡重圓’四個字,嘴角不禁上揚,心中滿是期待。
她也希望是這樣。
不過姜滿這事,她打算回頭找機會給江曼提個醒。
……
翌日,陽光和煦、天朗氣清。
陸振東覺得口渴,睜開眼揉了揉自己宿醉的頭。
用手揉了揉,掀開被子想起來。
他意識到了什麼,偏頭一看,是他無法想象,根本不敢相信的一幕。
一個女人睡在他旁邊,露出白皙的肩膀,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染著紅暈,睡的香甜。
長長的睫毛,粉粉的唇瓣,像是洋娃娃一般,一頭淺金色的波浪卷散落在枕頭上。
陸振東瞳孔放大,掀開被子看了一眼自己,腦袋頓時宕機。
明染怎麼會在他床上?
怎麼會?
他用力撫了撫有些疼痛的腦袋,想要回憶清楚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記憶碎片只殘存和佷子陸湛一起喝酒的畫面。
他跟陸湛說要去休息,之後的事就一點印象都沒了。
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進的房間,更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和明染……
陸振東粗魯地把被子掀開,穿鞋下地,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自顧自地穿著。
明染被他的動靜吵醒,卻不敢睜眼吱聲。
她想知道陸振東到底會是什麼反應。
只听到稀稀疏疏穿衣服的聲音,接著是重重關門的聲音。
門關上的那一刻,明染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定。
心中百感交集。
振東這是什麼意思?
是默許了她的行為,還是?
明染心里很亂,根本沒辦法再繼續睡。
她索性起床把衣服穿好,順帶把房間簡單地收拾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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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房門傳來三叩聲。
“明小姐,我現在方便進來嗎?”
“方便。”明染停下手上的動作,抬步去迎。
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名年長的佣人走了進來。
明染認得她,她是老宅的老佣人。
佣人手上端了一碗燕窩,笑盈盈地上前︰“明小姐,這是三少爺吩咐我給您送來的。”
“真的?”明染受寵若驚,欣喜地把碗盅接過來。
她沒想到肌膚相親帶來的效果這麼明顯,振東居然像以前那樣會疼她了?
“明小姐,這燕窩里加了避、孕藥,昨晚您和三少爺發生的事,他不希望除了你我他第四個人知道。”
佣人佇立在旁邊,畢恭畢敬道。
听到這話,明染勾起的嘴角瞬間僵住,笑容一僵,頓時比哭還難看。
見明染端著碗遲遲不肯把東西喝下,佣人再次道︰“明小姐,麻煩您配合一下,別讓我難做,我不過是個下人,按照主人的吩咐行事。”
“知道了。”明染眼尾發紅,鼻子發酸,端起燕窩,連勺子都不用,咕嚕咕嚕一口氣全部喝光︰“這樣可以了吧?”
“謝謝明小姐配合,早餐已經開始了,您若想去吃,請移步正廳,如果不想吃,也可以自行離開。”
“知道了。”明染垂著雙臂,整個人頓時像霜打的茄子蔫蔫的。
她想起了多年前,她和陸振東發生完關系的時候,她主動要吃避、孕藥,陸振東卻不肯,說這種藥吃多了傷身。
他當時把她溫柔地攬在懷里,說以後踫她的時候都會做安全措施。
那時他的溫柔還歷歷在目,可如今,他變得這樣涼薄。
明染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雙手緊緊攥著,長長的指甲陷入掌心的肉里,疼得她眼淚不禁掉落下來。
她活該!真的活該!當初那麼好的男人被她弄丟了。
……
前院里,陸家擺了一張大桌子。
能容納20人用餐的圓桌坐滿了人,大家其樂融融。
江曼和陸行舟昨晚留宿老宅,陸湛見時間晚,也在宅子的客房住下。
他自從進軍演藝圈後,父親便把他逐出家門。
自此後,他回不了自己家,便把他小叔叔的家當做自己的家,時常回來看看。
“三叔叔,你脖子上怎麼了?”陸湛眼楮尖,一眼就看到了陸振東脖子上的痕跡。
江曼聞言也瞥眼看去。
她對這玩意兒熟啊——種草莓!
這種pay,老夫人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前陣子江曼摸底考試,陸行舟在學校旁邊開了間房間,她帶著女兒陸雪梅殺過去,當時女兒就告訴她,曼曼脖子上的紅痕叫做種草莓,是年輕情侶之間的情趣。
“振東,你脖子上的草莓是怎麼回事?”老夫人一點都不遮掩。
她直白的話讓在場的人差點噴飯。
尤其是陸雪梅、孟蓮和陸耀邦這一輩的人。
“媽,你很潮嘛,還知道草莓?”陸耀邦忍不住打趣。
老夫人揚了揚眉,神采奕奕︰“我又不是老頑固,我天天刷手機,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們清!”
陸振東尷尬壞了,他刷牙洗漱的太匆忙,沒照鏡子。
于是摸了摸脖子的左邊,又摸了摸右邊,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有蚊子,我撓的。”
“昨晚有蚊子麼?我沒感覺到啊。”陸湛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笑嘻嘻、無情地拆穿了他三叔叔的謊言。
陸振東原本就是沉默的性格,被一家子這麼盤問,頓時臉紅到了耳根。
就在他百口莫辯、最尷尬的時候,明染走進了餐廳。
她走路帶風,身上香香的,一頭染過的金發隨風飄舞。
“奶奶好~叔叔嬸嬸好~姑姑好~”
她落落大方,向長輩們問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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