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發現讓剛剛才變成鵪鶉一樣的眾人又忍不住嘀嘀咕咕起來,躊躇不敢上前。
小間實驗室里躺著的那些實驗人,讓他們知道里面在干什麼。
就是因為知道他們才不敢去。
誰知道這鬼子帶他們進去到底是干什麼的?
有可能就是把他們這些人當做實驗對象。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幾人嘀嘀咕咕聲音變大,前面鬼子听到聲音轉身。
見那些華國人就在他身後兩米遠的地方畏畏縮縮不敢上前,一臉害怕驚恐樣子。
那鬼子出奇的沒發火,只見對方仰著腦袋一動一動,同時還听到從那防毒面具里傳來悶嗡嗡的笑聲。
即便那聲音听不清楚,眾人也知道這鬼子在嘲笑他們。
見這情況,所有人都不覺得害怕,反而都暗自松了口氣。
不管怎麼樣,鬼子高興都比生氣的好。
那鬼子邊笑著邊拿著筆在登記本上寫著什麼?隨後就拿著那本子放在所有人面前。
“廢物兩腳羊,你們現在還有點用,暫時不會把你們當做實驗材料。”
“但要是不听話,里面的人就是你們的下場。”
等他們看完鬼子把本子一收,繼續向前走,速度還很快,絲毫沒等他們的意思。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必須跟上,不然等鬼子再次停下來,他們就該遭殃。
現在向前後退都是已一死,向前還有那麼一點兒希望,幸運的話,說不定會活下來。
如果向後退,他們都知道結果,死的只會更快。
孫浪跟在人群里隨波逐流,不出頭也不搞特殊。
跟著人進小間實驗室,他似乎知道鬼子想干什麼。
從進來到現在,這些小間實驗室里沒有一個人給這些實驗體做記錄檢查。
除了這個,剛剛還在一些實驗小間里看到的幾個實驗體身上斑點,似乎沒有其他人嚴重。
他要是沒猜錯,那些人之前應該就是登記人員。
而他們現在是要替代這些人。
“嘩嘩嘩…………”
鬼子這次在那登記本子上寫了很長時間。
兩三分鐘後才寫完亮出登記本子。
“你們每個人找兩個實驗體負責登記看護,登記時間和他們用藥後的各種反應。”
“我大大的好心提醒你們,千萬不要用手去摸那些實驗體,更不要摘下你們的口罩。”
“如果你們當中有誰出現不舒服不良反應,要及時報備讓醫護人員治療。”
“如果隱瞞不報,相信我,你們的死相會和這些實驗體一樣慘。”
所有人看完後都沒吭聲,但都虛弱著一張蒼白的臉。
有人嘴巴囁嚅著想說什麼,也被鬼子看到,又刷刷在登記本上寫著。
“知道你們想要什麼,看你們的表現,防毒面具不是什麼人都能戴的。”
話說完,鬼子就不再停留,越過他們離開。
甚至在離開之後,把通向小間實驗室的唯一門給鎖上。
這可把那些家伙嚇一跳,忙轉身去開門,結果紋絲不動。
現在鬼子已經離開,之前不滿一直隱藏在心里的人這時候跳出來,你一句我一句埋怨恐慌。
孫浪也跟著那些人一起到門口看一看。
門卻確實被鎖在外面,想打開也不是不行,就是需要用暴力用槍。
眼角余光看見玻璃窗外那鬼子離開,孫浪這才遠離人群,單獨行動,向著第六間實驗室走去。
第六間實驗室里躺著的正是甘信。
之前在外面看所有人都躺著,只看到那些人在顫抖,還听到呻吟聲。
他只以為這些人是昏迷狀態,身體疼痛不受控制才會這個樣子。
等靠近才發現,所有人都是清醒狀態,根本沒昏迷過去更沒睡著。
都在硬生生的忍受著身體上的疼痛折磨。
只是被折磨時間久了,這些人有些意識不清楚。
就像是現在的甘信,明明睜著眼楮,他來了半天像是看不見有人一樣。
只無意識的哀嚎,身體條件反射的顫抖。
這次近距離的觀看,甘信的臉上也就在左眼下方有一個拳頭大小的膿包高高鼓起。
而邊緣也都是小小綠色的水包。
胸口受傷位置更是布滿綠色小膿包,有的膿包破了,讓他胸口上的傷更加嚴重。
已經呈現出腐爛狀態。
再這樣繼續下去放任不管,要不了多久也同樣會長蟲。
孫浪拿起床頭上的登記本子查看。
上面都記著這段時間,甘信使用那些藥物後身體發生的各種變化。
看上面日期,果然和刺殺他們的日期是同一天。
最後一次登記記錄就是在今天早上。
從登記記錄能看得出,短短的這幾天時間,甘信總共被注射了五次藥。
每一次藥物里面的劑量和藥品都有所不同,有所改進。
看著上面每一次使用藥劑後各種不同的狀況。
孫浪從里面推出,鬼子似乎想要研究一種能讓人失去理智,變成只會殺戮的藥物。
沒研究出來才一直改良藥劑,找人來做實驗。
再看看現在的樣子,不就像是失去理智的人嗎?看著就像是傻子一樣。
“這人什麼情況?傻了嗎?”
這時,丁同生來到孫浪身邊,看著床上的甘信有些疑惑,伸手在對方眼前晃了晃。
結果就是甘信根本連眼都不眨,繼續雙眼無神看著屋頂。
兩人雖然都是軍統人員,可互相都不認識。
丁同生並不知道,現在面前躺在床上的實驗人員,就是自己人。
孫浪只是看了一眼,又繼續把視線移回登記本子上。
而丁同生這時也收回手,又看向對方那一身綠色膿包。
不管看幾次,畫面太過沖擊惡心,讓人不適應想離開視線。
這也就導致兩人都沒發現,躺在床上的甘信眼神時而閃了閃,那無神的眼楮在逐漸恢復清明。
只是沒一會,那雙眼楮又在一次變得無神。
沒多久又在逐漸恢復。
來來回回好幾次,從那眼神里能看得出甘信似乎在掙扎,在與他體內病毒抗爭。
看完登記本上所有記錄,孫浪抬眼就發現這一幕。
他還以為看錯,上前一步靠近床邊仔細觀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