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
緊盯著尖牙男人的成烈瞳孔驟然一縮，並沒有在意男人一身開始恢復的傷勢，目光緊緊的鎖定在了男人的腳下。
更準確點來說，是其腳下，一層暗灰色的虛幻光圈！
目光快速轉移，成烈看向了側方，幾處先前二人戰斗過的區域。
雪花飛舞落下的速度極快，一場暴風雪正巧落至。
不少區域內因為先前二人戰斗而導致的混亂狼藉被這場落雪緩緩掩埋。
不過盡管已經有著被掩蓋的痕跡，但成烈還是一眼看到了幾處區域內的雪地上，那一個個開始模糊不清的圓形輪廓！
“原來如此，所以他才能一直將傷害返還到我的身上……”
風雪之中，成烈喃喃自語，眼神逐漸亮起。
“我一身的傷勢隨時都可恢復，可你呢，你又還能撐多久？”看著垂頭沉默中的成烈，傷勢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的尖牙男人攤手嗤笑道，
“你的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被我慢慢的磨死在這里！”
面對著男人的嘲諷挑釁，沉默許久的成烈終于是緩緩抬起頭，帶著一抹不羈的輕蔑笑容看向了對方，
“呵呵，你剛才說…我不能體會到痛苦？”
身體表面的血色斗靈微微一顫，露出了成烈赤裸著的上半身，縱橫交錯的傷疤近乎爬滿了整個身體，
微微一動，一些較大的傷疤甚至宛若活過來了一般，在成烈的身體上不斷蠕動！
“側腹這一道，是七年前雪原異獸入侵，我第一次參與大型戰爭，被一只一級狼獸噬咬所留！”
“右胸這一道，是五年前率隊清剿黑暗大低谷殘余勢力中，被一名特級異者所傷！”
“最嚴重的左胸心口，是我準特級之時，深入雪原采取一朵特級靈光雪蓮，被三名特級異獸圍攻，險些直接命喪當場！”
成烈怒目圓睜著踏前兩步，一拳捶在了心口之上！
“也就是這一次，我不破不立，突破壁壘踏入了特級，三只特級異獸兩死一逃！”
“還有這些，這些，這些！”
成烈張開雙臂，將那一身大大小小的傷疤盡數展露，像是在展示自己最榮譽的勛章！
“老子這一路走來，大小戰役不計其數，生死之間徘徊數次，留下了這一身的疤痕！”
“你現在卻告訴我，我無法體會到痛苦？”
血紅色的斗靈不斷搖曳震顫。
尖牙男人咽了一口唾沫，一時間竟是被成烈身上那股滔天的氣勢震懾的說不出話來，
那是真正經過戰場淬煉，無數次在生死之間徘徊之人才能夠擁有的殺伐之氣。
“讓我來告訴你，什麼才是真正的痛苦！”
成烈抬手一抓，斗靈重新凝聚飄揚在自己的周身，在暴雪紛飛的冬夜之中，顯得格外的刺目耀眼！
“真正的痛苦，是你看到一名名無辜的平民百姓深受異獸屠戮苦害，卻後悔沒有及時趕到救下他們！”
“是你眼睜睜的看著一名名熱忱壯志的年輕戰士不斷倒在你的面前，永遠沉睡在了這片雪原大地！”
“這些，才是一個人心中真正的痛苦體會！”成烈怒目圓睜的雙眸之中仿佛燃燒起了一團熊熊不止的烈火，
“而你，一個依靠外力，拔苗助長一步登天的人，是永遠也不會理解這種真正的痛苦的！”
“真正的痛苦，真正的痛苦……”尖牙男人呆在了原地，身體微微顫抖著，嘴中囈語般的喃喃重復，
“不，不！”男人驚叫了一聲，
“你說謊，你在說謊，你在說謊！”
成烈看著突然間失態起來的男人，眼神略顯憐憫的搖了搖頭，
“被烏托邦蒙蔽雙眼洗腦至今，你的人生還真是可憐，可悲，可嘆啊……”
“你住嘴！”
尖牙男人面容扭曲的大吼了一聲，一身的傷勢剛好在此時盡數恢復，當即一步踏出，身影消失，沖著成烈疾奔而來！
“一定是給你的傷還不夠痛，這一次我會讓你徹底明白！”
成烈微微眯起了眼，看著直奔自己而來的男人腳下，
那一圈暗灰色的虛晃光圈在風雪的遮掩下悄然釋放而出，範圍逐漸擴大，眼看著便要將自己再次籠罩！
“果然……”成烈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這一次，他沒有選擇再像之前交手時那般與其近身搏殺，反而抬腳一踩，身影頓時倒退著飛出！
“斗靈，開！”
極速後退中的成烈抬手一揮，身體表面血紅色的斗靈頓時改變了形態，
瞬間凝聚依附到了成烈的雙臂之上，形成了兩只外骨骼一般的血紅色炮筒！
“我可不是只會近身這一種手段啊……”
後退中的成烈緩緩抬起兩只手臂，對準了正在前沖而來的男人，
“嘗嘗這個！”
“轟！轟！”
兩團極致凝聚壓縮的血紅色靈力光團瞬發！
不過男人的反應同樣很快，瞬間側身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開身體避開了要害，
但兩團血色靈力光團還是在其身後的不遠處轟然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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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的沖擊瞬間將男人掀飛，撕碎了男人背後的衣物，露出了一片血淋淋的後背，
“嘶，還真是疼啊……”男人再度露出那般享受陶醉的笑容，
隨即抬起手剛欲返還成烈造成的傷害，抬起的手臂卻僵在了半空，瞳孔輕輕一縮！
前方距離他的三十米左右的位置上，成烈看著愕然愣在原地的男人，緩緩揚起了嘴角，
“怎麼，看樣子你很驚訝？”
男人背部的傷口不斷溢出暗紅色的血液，朝著下方的雪地緩緩滴落。
但男人卻仿佛並沒有感受到背部的傷勢，只是臉上的浮夸表情緩緩收斂，神情逐漸凝重了下來，
“你發現了？”
男人的臉色略顯陰沉，邁步朝前走了兩步。
成烈笑而不語，緊跟著男人的腳步後退了兩步。
“你怎麼發現的？”男人停下了步伐，臉色愈發的陰沉了起來，
只憑這兩步，他就基本已經確定成烈發現了自己異能的秘密，
但是，他不明白，他無法理解為什麼成烈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便看透了他的能力。
“異能就像一把雙刃劍，它具有兩面性，無論什麼異能只要有其獨到之處，就必然也會有著相應的制衡因素。”成烈看著掌心中搖曳著的血色斗靈，緩緩開口說道，
“你這異能雖然詭異霸道的有些不講理，但我能想到的制衡因素無外乎兩個，一個是傷害返還的人數，另一個…就是這傷害返還的距離！”
“人數我無法確定，畢竟只有我一人，但距離……”
成烈說著看向了二人之前戰斗的幾處區域，原本戰斗留下的痕跡此時已經盡數淹沒在了一片雪白之中，
“你雖然有意想借著這場暴風雪遮掩自己印域展開的範圍痕跡，不過可惜，還是被我看到了一個大概的輪廓，我並不能確定具體籠罩的範圍距離，所以有了剛剛這一擊的試探……”
成烈重新抬頭看向了男人，指尖輕輕一甩，在其腳下劃出了一道明顯的溝壑，
“而顯然，現在我已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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