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龍神的氣息變了！”
人群中，殷成秀驚疑一聲。
身為白虎神，她對老龍神自然了解，輕而易舉就察覺到老龍神的不同。
“變了？”
四方眾人，都面露詫異之色，他們已經看清那道身影的容貌，正是老龍神。
既然是同一個人，氣息為何會變？
“也許是那道仙魂所致，總之……此時的老龍神，給我的感覺與之前不同了。”
殷成秀搖了搖頭。
眾人皺皺眉頭，不清楚這種變化，對人族而言，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只能默默觀戰。
“呼！”
李星魂長吸一口氣，同樣也察覺到老龍神的種種變化，除了氣息之外，老龍神的壽元，似也增加許多。
他身上，沒有了那縷腐朽的氣息。
“莫非那仙魂，是什麼大補之物，讓老龍神得到了蛻變？”
李星魂腦海中，閃過一個又一個念頭。
但與老龍神交手前，他也不確定，此時的老龍神，戰力達到了何等地步。
李星魂的目光，唰的落下，看向那根青色竹篙。
顯然那就是老龍神的源器了。
那根青竹！
這根竹子有多可怕，李星魂早就見識過，堪稱是最古老的源器。
當初在天魔浩劫時，龍界本來也岌岌可危，就是這樣一根青竹，鎮壓住天魔，穩住局勢。
就連李星魂的落日帝弓，都不如青竹。
當然，若落日帝弓再搭配神箭九擊，就不一樣了。
二者結合起來的威能，絕對不會比青竹遜色多少。
“老龍神腳踏青竹而來，我也需持弓在手才行。”
李星魂口中喃喃著，跟著心念一動，落日帝弓自動浮現在手上，他面無表情看著老龍神，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時間緩緩流逝，青色竹篙距離乾清界，越來越近，終于，老龍神似感知到了李星魂昂揚的戰力，突然抬手。
竹篙立刻懸停在半空中。
一時間，場上陷入絕對的安靜中，就連一絲一毫的聲音都沒有。；
竹篙之上，老龍神望來。
殘月之下，李星魂抬眼。
兩位諸天最可怕的存在，此時隔空對視，臉上都是風輕雲淡，絲毫看不出，他們即將展開一場生死之戰。
而四方的眾人，則忍不住屏住呼吸，一個個感覺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
李不悔微微閉目，感知冥冥中的氣運。
果然見到，人道氣運劇烈的波動起來，就仿佛燒開的沸水一樣。
顯然，接下來的這一戰，也關乎到人族的族運。
李星魂若有個閃失，人族大好的局勢，都會付之一炬。
“嘩啦啦！”
這時，半空終于有了聲音，那是波濤流動的聲音。
就見青色波紋蕩漾，老龍神揮了揮袖袍，竹篙就好似小船般，悠悠駛來，看似緩慢，實則速度極快，蕩漾間，斗轉星移，似連時間都被跨過。
沒過兩息，老龍神就從天外，降臨到人皇殿上空。
跟著，他收了竹篙，緩步朝李星魂走去，很快就登上另一座山峰。
這座山峰，與李星魂所立的山峰，正好相對，就連高度也相差無幾。
兩人頭頂一輪殘月，各自屹立在山巔之上，靜靜觀望，誰都沒有先開口。
李星魂微微眯起眼，打量老龍神，就見老龍神似年輕了許多，如今的樣子，與他當初回溯起源時代，見到的老龍神，並不差多少。
總之，遠不是那老態龍鐘的模樣。
老龍神同樣在打量李星魂，片刻後，他悠然道︰“有段時間不見，翌皇風采依舊啊。”
李星魂語氣平靜道︰“前輩真是命大，吞掉那道仙魂，都能挺過來，若是換做其他人，早就神志不清，淪為瘋子了。”
老龍神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後怕的神色，嘆了口氣，道︰“也是翌皇帶來的壓力，讓老朽走到那一步。”
“否則，我也不願鋌而走險。”
“如今看來，我這步棋，並未走錯。”
他回憶起這段時間的經歷。
在外人看來，自己如同瘋子般，可誰也不知道，在他的識海中，在進行著怎樣的博弈。
他也是僥幸，才將那道仙魂煉化完畢，當時若松懈，只怕世間早就沒有老龍神了。
“我很好奇，前輩在那道仙魂中，得到了怎樣的造化。”
李星魂說著，逐漸綻放氣勢。
他的氣勢，就好似一條條星河般，朝著對面的山峰，洶涌而去，一時間，天地元氣大亂，仿佛一鍋粥。
四方圍觀的眾人，都有些難以維持住身形，一些實力不濟的，更默默向後退去。
而老龍神，忽的也綻放氣勢，就見李星魂的氣勢，沖到山峰前，瞬間便被平頂，混亂的氣場，有了秩序。
他笑著道︰“最大的好處，便是年輕了，氣血旺盛，又有百萬年的壽元可活。”
李星魂雙眼一眯，見老龍神不動聲色間，便化解了自己的氣勢，不由暗暗點頭。
不愧是老龍神啊，經此折磨，便好似脫胎換骨般，全身多了一種朝氣，還有出塵的氣度。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領袖風度，令人心折。
他只是立在那，就讓人有頂禮膜拜的感覺。
但李星魂卻清楚。
無論老龍神的外在，如何變化，年輕與否，他絕非表面上看著，那般英武，那般友善。
相反。
這是一個自私狹隘的守護神，在起源時代，他為了一己私欲，將古天庭埋沒。
而後世中，他更發起了諸天大亂，給道域帶來浩劫。
在這場波及萬族的大亂中，不知有多少生靈死去。
這一筆筆血債，若是追根溯源的，話都要落到老龍神的身上。
老龍神雙手中，沾染的血腥，早都數不清了。
“你也變了。”
這時，老龍神上下打量李星魂，忽的露出了一絲驚容，道︰“你身上的氣息，給我一種如面深淵的感覺。”
“仿佛你體內，藏著一個漩渦，任憑我如何試探，都被吞沒。”
他畢竟是上古時期的存在，眼光何等老辣，哪怕李星魂沒有全面綻放氣息，此時的他，也在短短幾息間，看出了什麼。
李星魂微微一笑，語氣平靜道︰“你有進步，作為你的對手，我自然也不能原地踏步，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