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寒露到來，氣溫再次下降。
西北的冬天跟別的省份比起來，冬天來的格外早。
饒是甦木身體強壯也被甦綺彤半哄半強迫穿上了厚一點的衣服。
不過當甦木看到甦綺彤還是一身小西裝，里面只套了個打底後，只能在心里暗嘆這個女人雙標。
早上一進辦公室就看到小孫買好的早飯已經放在茶幾上，本人彎著腰吭哧吭哧的拖著地。
“少用點力氣，在這麼擦下去地板可就要被你擦爛了。”
甦木打趣的說道。
“書記，您來了。”
小孫趕忙起身恭敬地說道。
他還記得何副秘書長跟自己說過的話，對甦書記一定要恭敬，他可以跟你開玩笑，但是你不能蹬鼻子上臉，無論何時何地都要提高警惕，保持恭敬的態度。
他還記得何副秘書長把自己叫到辦公室語重心長的話，尤其是最後一句。
“小孫啊，你小子的機遇連我都羨慕的有些嫉妒，一定要把握住啊。”
小孫性格憨厚，腦子轉的也不快，但是優點也很多，比如听人勸。
在家里的時候，他的爸爸就經常跟他說，工作的時候一定要听那些前輩們的勸導。
听人勸吃飽飯。
這句話小孫一直記在心里。
“行了，別這麼拘束，我先吃早飯，你忙你的。”
甦木有些索然的說道。
自從方偉走了以後，這個辦公室里就少了很多歡樂。
等到甦木坐下剛吃沒幾口，何華榮就急匆匆的走進了辦公室。
這次企業改制，甦木特意點將何華榮，要人給人，要錢給錢，市委全力配合他的工作。
何華榮知道這是甦木在給自己機會，也是自己工作生涯中最難得一次挑戰。
昨天下午甦木找自己談完話。
剛剛回到辦公室，電話就響個不停。
何華榮不得不佩服這些人的判斷力，只是通過甦書記把自己叫到辦公室，就推斷出自己可能接下了改制的工作。
听著電話里大大小小親熱的語氣，何華榮要說心里不得意那是假的。
別看他是市委副秘書長，可是下面這些市直機關的領導們對他也只能是笑臉相迎，也就笑臉相迎僅此而已。
更別提到區縣的時候，人家表面上恭恭敬敬，但是心里還是有些瞧不上自己這個副秘書長，畢竟副的就是副的，也不可能當家做主。
虛與蛇委的跟這些人打著哈哈，掛斷電話後何華榮的臉色卻嚴肅起來，自從自己向甦木靠攏以後，甦木對自己就沒有過多的關注。
自己那顆本來還充滿期待的心也慢慢變得冷靜下來，本來何華榮以為甦書記也就是一時興起而已，畢竟自己也只不過是個副秘書長。
這個位置上人市委有四個，少了的東西不一定是好的，但是多了的東西肯定價格不高。
物以稀為貴嘛。
他是真沒想到甦書記會給自己機會，更沒想到會把這麼難的事交給自己。
所以昨天晚上他在辦公室坐了一晚上，一直在猶豫不決該不該接下這個任務。
直到煙灰缸的煙頭滿了以後，何華榮才在猶豫不決中給兒子打了個電話。
當初自己和甦書記相熟是因為自己的兒子，這次就再問問他。
電話一接通，里面就傳來嘈雜的音樂聲。
何華榮皺著眉頭訓斥道︰“這麼晚了不回家，還在外面鬼混。”
不一會嘈雜的聲音消失，听筒里傳來兒子嬉皮笑臉的聲音︰“喲，爸，稀奇啊，您還能主動給我打電話，這是月亮打南邊出來了。”
何華榮嘆了口氣，沒有心情跟兒子打趣，等他把發生的事情跟兒子說了一遍。
听筒中傳來兒子嚴肅的聲音︰“爸，如果你想一輩子待在這個副秘書長的位置上，那就拒絕甦書記的請求，但是如果你想再往上走一走，我的建議是做甦書記手里的一把刀，這把刀沒有感情，沒有思維，甦書記說什麼你就做什麼，不要怕得罪人。”
兒子的話讓何華榮有些遲疑，這樣做代價太大了。
“爸，趙天啟那個老東西一直看你不順眼，壓著你，要不然以你的能力早就該往上挪挪了，這次可是一個大好機會。”
兒子再次勸道。
“可是，甦書記過完年就要走了。”
何華榮說出了心中的顧慮。
別看甦木在的時候風光無限，一個市委副書記直接把市委書記拉下馬，還壓的市長抬不起頭來。
頗有一種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應聲的氣勢，可是等他走了，時間久了誰還能記得他。
到時候忘記恐懼的那些人找不到甦木，總得有個發泄的目標吧，如果自己在這次的改制中得罪的人太多，到時候還不被人家往死里整。
把心中的顧慮說出來以後，本來以為兒子能理解自己，結果兒子卻哈哈大笑。
這可把何華榮氣得不輕，早知道就不給這個小兔崽子打電話了。
可是後面兒子的一句話卻直接點醒了他。
“爸，甦書記的根在省里您是知道的，你以為他走了會讓你吃虧嗎？”
掛斷電話，何華榮搖頭苦笑，果然是江湖越老膽越小，還不如自己那個混賬兒子看的清楚。
所以想了一晚上的何華榮雖然沒有休息，但是一進門甦木就看到他神采飛揚精神奕奕。
甦木會心的一笑，知道這位一直在市委藏拙的副秘書長想通了。
“何秘書長來的這麼早吃過早飯了嗎？”
甦木放下筷子問道。
何華榮笑著點點頭道︰“今天起得早，六點多就吃了。”
甦木笑眯眯的點點頭也不揭破他，進大門的時候，傳達室的老大爺可是偷偷告訴自己了，何副秘書長辦公室的燈亮了一夜。
早上五點多才看到他走出辦公樓離開。
至于傳達室的老大爺為什麼會跟甦木說這些。
那就不得不說甦木會辦事，每次路過大門的時候會給老大爺打個招呼，有時候還扔給他兩盒煙。
老大爺那張老臉樂的跟盛開的菊花似的，逢人便說甦書記是個平易近人的好官。
“何秘書長先坐，等我吃完這口。”
甦木指了指沙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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