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里爺爺……”
李建打開燈，抱住靠在牆壁的老布里。
老布里早已失去了呼吸，輕輕合上失去神采的眼楮。
李建的悲痛如潮水般涌動。
雙手不停顫抖，雙眼中已是淚光一片。
強忍住心里撕裂般疼痛，李建跑到廚房，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布朗妮。
輕輕抱起布朗妮，老夫人還有微弱的呼吸，只是臉色蒼白的好像血液都流干了一樣。
李建抱起布朗妮就要奔向屋外。
突然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是布朗妮。
“孩子，別去了。”
布朗妮的聲音幾乎小的听不清。
“奶奶……”
李建停住步伐，心里泛起不祥的預感。
“好孩子，不用麻煩了。
醫院太遠了，我不想離布里太遠。”
“我……”李建心急的想努力勸說。
“不用了，孩子……
布里在等我，我怕趕不上……”
布朗妮聲音微弱卻堅定。
‘孩子，庫因思家的寶貝怎麼樣，抱歉！奶奶不能陪……’
話未說完，抓住李建衣袖的手已經垂落。
剎那間李建眼中就失去了神采，他顫抖的手輕撫布朗妮的臉龐，一顆顆淚珠滴落到布朗妮的臉上。
李建慌亂的試圖用手抹干淨，眼淚卻暈染了鮮血。
“奶奶……奶奶……”
李建嘴中陣陣毫無意識到呼喚，顯得如此無力。
抱著布朗妮身體的李建呆立很久，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
直到一道車燈遠遠照過來，李建神情才有了反應。
吱呀
一輛黑色的皮卡停在了李建身前。
庫因思走出駕駛室。
“李，發生了什麼？”
燈光的照射下，李建猶如行尸走肉。
雙眼直直盯著布朗妮的臉龐，毫無動作。
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死氣。
“我的上帝啊！這是怎麼了，布朗妮……”
走到近處的庫因思，不可思議的發問。
李建完全沒有回應。
“李，李……老布里呢？”
對呼喚自己毫無反應的李建，听到“老布里”瞬間有了動靜。
李建抱著布朗妮轉身就往屋內走去，完全不管後面跟著的庫因思。
進到屋內的庫因思被眼前的一幕驚的話都說不出口，而李建徑直來到老布里身邊。
把布朗妮的尸體輕輕放到老布里的身邊，然後開始輕柔的整理兩人身上髒亂。
用手拂走身上的家具碎片，拿出毛巾把老兩口臉上的血跡擦拭干淨。
李建的動作從來沒有如此的穩定輕柔，好似生怕一不小心就驚擾了老兩口睡著的靈魂。
“李小子，這些是什麼人，他們為什麼會殺害老布里？”
李建擦拭的動作微微一頓。
擦拭完最後一點血跡，李建緩緩抬起頭來。
那是怎樣一雙眼楮，黑色的眼眸好似吸人靈魂的漩渦，透著刺骨的冷意。
那一刻，庫因思仿佛面對一只雪原里受傷的孤狼。
李建冷漠的起身，直接走進廚房。
從破碎的酒櫃後面直接抓起西裝男人。
提著破布般的身體，直接扔到了餐桌上。
昏迷的男人直接被劇烈的疼痛驚醒。
下意識想掙扎，可惜。
斷裂的脊椎讓他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
早先的優雅早已不在，只剩下雙目中的深深絕望。
“為什麼？”
李建冷冷的盯著男人的眼楮，低沉的問道。
男人一聲不吭。
李建轉身進來廚房。
出來手中拿著兩把餐刀。
拉起男人的左手，餐刀狠狠地釘下。
李建眼都沒眨，刀已經從男人手掌穿透桌面。
“為什麼？”
男人吼中發出沉悶的嘶吼，可惜還是一言不發。
李建直接起刀對著男人的右手釘下。
然後雙手握住刀柄，緩慢扭轉。
巨大的疼痛讓男人額頭的血管突起，雙目圓整，嘶吼已變成了慘嚎。
“為什麼？”
李建聲音冷如冰霜，滿是刮骨的寒意。
這一次終于有了回話。
“杰夫、布里……
我的任務是杰夫。”
李建停下轉動刀柄，卻沒松開手。
冷冷注視著男人，等待後面的話。
“行動出現意外，呵呵……”男人慘笑道。
“失敗了。”
話音落下，男人就閉上了雙眼，不在有任何話語。
很顯然男人不準備在交代任何東西。
男人是誰？
為什麼要找杰夫？
來自哪里？
做重要是一句意外，卻殺害了自己最重要的兩位親人。
李建心中的疑惑和怒火完全爆發。
砰…
一拳砸在了男人胸口，胸口瞬間坍塌。
強烈的沖擊讓男人口中鮮血噴涌。喉間 作響。
“為什麼，為什麼？”
雨點一樣的拳頭不斷落下，砸斷了男人身上的骨骼，血肉模糊。
李建狀若瘋虎，每一拳都飽含著自己的憤怒，還有深深的自責。
他很很後悔自己為何不能早一點回家，哪怕是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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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夠了，夠了。
他已經死了。”
從不知所措中醒來的庫因思，緊緊抱住李建，把他從男人身上拉開。
停下來到李建看著早已沒有動靜的尸體，渾身就像泄氣的皮球。
輕輕掙脫庫因思，慢慢走到老兩口的尸體邊，座了下來。
“大叔，麻煩你了，不過我想先單獨呆一下。”李建對著庫因思輕聲說道。
庫因思看著他，嘆了口氣。
“好吧，李。
別太傷心了，我先通知那群無能的警察，他們太遠了。”
小鎮太過偏遠，所以沒有警察駐扎，庫因思只能通知市里的警察。
庫因思出去報警。
李建輕輕撫摸老兩口冰冷的面頰，屋內陷入了沉寂。
天亮的時候，警察終于姍姍趕到。
兩輛警車停下，下來五六個警察，這樣大的案子，看來他們也很重視。
老布里家已經聚集了好些人，都是鎮上老布里的熟人，全都神色悲戚。
老布里夫婦兩的遺體已經整理完畢，放在臥室的床上，好似陷入沉睡的老人，面容依舊慈祥。
房間其它地方沒有動，不過餐桌男人手掌上的刀已被庫因思取下。
警察第一時間拉起警戒線。
進入屋內的警察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入目，滿地的尸體和鮮血，到處是飛濺的彈殼和木屑。
當然還有那輛被打的千瘡百孔的皮卡車。
李建正陪伴在老兩口身邊，沾滿鮮血的衣服更顯他的憔悴。
四十多歲的黑人警司，帶著一個女警察找到李建。
警察仔細的詢問李建昨晚的情況。
李建大致的進行了描述，他也實在沒多少心思去應付這些警察。
還好庫因思給警官們細細的述說，讓李建很快解脫。
忙活了大半天的警官們終于完成了工作，對李建的問詢早已結束。
黑人警司也十分驚訝李建強大的實力，不過看著悲痛的李建還是輕聲安慰他。
除了老兩口的遺體，所有的尸體都被抬上了後來到運尸車上，警官們也上車準備回去。
“警官……”
李建叫住了準備離開的黑人警司。
“有什麼事？李”
“能不能告訴我，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從哪來？”
黑人警司看著面前眼神冷漠卻堅毅的李建，微微頓了頓。
“你等我一下。”
說完就去到跟他一起的女警官身邊，低聲說著什麼。
女警隨後來到李建面前，遞給他一枚精美的金幣。
“頭說，這是那個西裝男人身上搜出來到，他只能幫你這些。”
說著就轉身上了警車。
看著呼嘯而去的警車，李建輕輕說了聲“謝謝”。
緊緊攢住手中的金幣，眼中閃動著冷冽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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