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已經撕破臉的女神們相比,塞倫特和歐格瑪這邊就和諧多了。
故事之神與知識之主以沉默的對峙開場,地主塞倫特率先打破凝滯的氣氛。
“歐格瑪,歐格瑪。”
故事之神一邊搖頭一邊感嘆,“你為什麼選擇拒絕我的善意,一定要與我為敵呢?”
塞倫特沒有選擇將凡德•維恩佛斯培視作敵人,反而用野魔法神職交換了他從摩安多手中繼承的腐朽和寄生神職。摩安多的神性本質與凡德•維恩佛斯培存在沖突,放棄摩安多的力量,成為野魔法之神無疑是更勝一籌的選擇。
這是故事之神借此向歐格瑪釋放善意,他願意補償知識之主的損失。
那時的凡德已經開始向知識之主歐格瑪靠攏,歐格瑪不可能察覺不到凡德的變化,但他仍然放棄了中立的選擇,站在塞倫特的對立面。
歐格瑪沒有回應,他沉下臉,心中陡然涌出微妙的不祥預感。
塞倫特沒有停下,他一步步靠近歐格瑪,伴著難以言喻的顯赫威儀壓迫而來,一點點粉碎歐格瑪的心防。
“這就是你的依仗?”
故事之神指向歐格瑪手中的金書,艾歐賦予它的權限可不僅能用來截斷信仰,配合定名者的權柄,他甚至能一定程度改寫歷史、扭曲現實。
“維系一段虛假的歷史不太輕松吧,你為此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塞倫特眼中盡是了然,“在悠妲 向我揭露半身人的起源歷史時,我就已經有所察覺。我也是半身人的藝術和歷史之神,當我回溯更古老的過去,卻發現事實並非如她所說。”
“半身人不是起源于精靈和矮人的混血,與精靈一樣,半身人也是外來者。他們是卡林帝國從晶壁系外擄來的奴隸,就像穆爾霍蘭德人、恩瑟人;那些法師們開啟了一扇通向另一個世界的異界之門,擄掠了無數的奴隸並帶回費倫。”
“這才是費倫半身人的起源。”
故事之神越來越近,歐格瑪不由後退。
他心中的不祥預感越來越重,帶來如針尖戳刺的痛楚。
自己的謀劃被看穿,每一波攻勢都有應對的辦法,已經失去了先機。
大地女神裳提亞被塞倫特說動,她本心不願做出違背教義的舉動,陪著太陽神阿曼納塔演戲。阿曼納塔也是強大神力,她牽絆住太陽神誰也說不出不是。
橡樹之父西凡納斯沉溺于推演自然衍化的過程,將自己的存在融入其中,儼然一副朝聞道夕死可矣的派頭。
還有讓塞倫特投鼠忌器的甦倫和莎爾,歐格瑪並不知道雙生女神的對手是誰,但從塞倫特悠哉的樣子來看,他很肯定雙生女神無法來援,至少短時間內難以脫身!
想到這里,歐格瑪心中一沉,他自認對塞倫特已經足夠重視了,沒想到還是看輕了。
不過知識之主很快就鎮定下來,還有文明之神尼歐斯,塞倫特的兒子!
每一位晉升強大神力的神只都會被領域原力包裹保護,他們是絕對的優良資產,不容許任何存在在晉升的緊要關頭搞破壞。
可信仰規則掌握在艾歐手中,誰知道他會不會為此破個例,剪除塞倫特的幫手。
想到神上神艾歐,歐格瑪心中的些微退縮立刻消散。
不管塞倫特有多少後手,只要挨過這段時間,等艾歐騰出手,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故事之神嘴角帶出神秘的笑容,他停下腳步,與歐格瑪默契的對峙。
無盡幻夢的變化吸引了絕大多數神只的目光,六位強大神力的戰場並未展現他們料想的激烈模樣。
裳提亞與阿曼納塔默契的打假賽,回合制的你一下我一下,淪為拉拉隊的洛山達在一旁叫囂,這場面甚至比不過希維姆和勞薇塔來的激烈。
目前是狼眸的希維姆佔據上風,勞薇塔的三首鞭被斬斷,化身也岌岌可危。
痛苦少女齊髀的筆直金發此刻凌亂如雜草,她的一只手臂被火焰燒成焦炭,嬌美的面孔滿是血痕,這些血液又黑又稠、仿佛糖漿一般。
勞薇塔自痛苦中得到激勵,但這種燃燒神性換來的力量難以持續,繼續下去她的化身會先一步消散。
臭名昭著的勞薇塔沒有得到任何援助,唯一臭味相投的 拉收到主神塔洛斯的約束。
風暴之主出人意料的沒有摻和進來,他比西凡納斯更清楚塞倫特的厲害,當橡樹之父失陷在無盡幻夢中,同為自然領域強大神力的他立刻察覺出異常!
無盡幻夢中的西凡納斯在一次次衍化自然後,不得不承認人類等智慧種族出現的合理性。
植物的進化在達到一定程度後,集體陷入停滯,它們並未按照西凡納斯料想的那樣朝著自然精魄或妖精轉變,而是統合為一個模糊而遲鈍的集體意識。
而植物集體意識需要外界刺激才會做出反應,這就是人類存在的理由。
西凡納斯明悟了,他的化身消散,帶著所有感悟回歸本體。隨後在自然眾神驚駭的目光中,西凡納斯放棄了自我,融入集體意識成為它的一部分!
自然泛意識,這是西凡納斯的新身份,它沒有善惡自我,與每一株花草、每一棵大樹相連。
塞倫特曾答應塔洛斯,會給他一個與橡樹之父在自然領域抗衡的機會,現在他實現了自己的許諾。
隨後冬季女神歐呂爾脫離狂怒神系加入森林女王梅麗凱麾下,統合四季的梅麗凱取代西凡納斯成為自然主神,即將晉升強大神力。
這本該讓眾神側目的事件並沒有得到應有的注意,無論是天堂和地獄的善惡踫撞,還是外域斗姆和艾歐的戰場都不是他們能企及的。
唯有無盡幻夢,進入其中的四位神只之一退場,這讓眾神愈發好奇起來。
緊接著,月亮灑下的銀色柔光忽然黯淡,夜空中的新月崩解,拖曳著如水晶般純淨的光輝墜入星界。那里是神只的墓地,無論有怎樣的不甘和執念,古老的月之女神甦倫就此隕落了。
循著神性之間的微妙聯系,密斯瑞爾反過來汲取了甦倫的神性本質,導致她無法反抗墜入無限深處的星界。
密斯瑞爾的面紗有些凌亂,她因救世功績晉升古神,三位女神間復雜的神性聯系某種程度能被視為一體,相互之間的神性流轉會被視作聚合,並不會招來世界厭棄。
艾歐能做的,密斯瑞爾為什麼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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