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啊，沒想到是你來接替我，你可真是辛苦了。”
老李一把拉住前來換防的772團程團長，笑得那叫一個如沐春風啊。
“去去去，別拉著我的手，影響不好。”
程團長一把甩開老李的手，絲毫不理會老李的熱情。
老李絲毫不覺得尷尬，還是上前去搭著程團長的肩膀，摟著他進了指揮室的大門。
一進門，老李就變臉了︰“姓程的，給你面子叫你一聲程團長，不給你面子，叫你一聲程瞎子，你又能把我怎麼著？”
沒想到程團長根本就不搭理他這一茬，冷眼說道︰“李雲龍，你別看你現在是兵團長了，我非要不理你，你又能把我怎麼著？”
“嘿，你個程瞎子。”
“老李啊，當年我全力支持你們突圍，在趙家峪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當年你結婚的時候，老子不是帶著隊伍守在你們趙家峪外邊？
現在，你跟我吆五喝六，不地道啊。”
程團長警告了一下老李。
老李听完這話以後，瞬間收斂起來了︰“哎呀，老程，你這是想哪兒去了，我這不是在帶你熟悉環境麼？
剛剛跟你開玩笑呢。
主要是想跟你說，我們屬于外圍的守衛，在最里邊呢，是我的好兄弟好戰友于業，你一定要上心，怎麼著也得護住他的安全。”
“這個不需要你來交代，于廠長對我們整個八路軍來說都是非常重要且非常核心的人物，他的安保等級一定是最頂級的。
我接到的命令是，就算是我們772團全部犧牲了，也得護住于廠長，絕對不允許他有一絲一毫的損失。
或者說，就算是我們772團全部打光了，化成鬼魂從地下爬起來也要牽制住鬼子，給于廠長撤離留下充足的時間。”
程團長義正辭嚴地說道，李雲龍在他眼底深處看到了一絲決然。
沒什麼說的，老李用心地給程團長敬了一個軍禮。
老李開拔出發的那天，于業在鈾濃縮工廠按下了離心機啟動的開關，隨著嗡鳴聲響起，839台離心機按照時間編好的順序次第啟動。
整個山洞內，離心機運轉的嗡鳴聲此起彼伏，經過處理精煉鈾礦被投入其中，按照梯次處理。
這些鈾235豐度僅為0.7%的鈾化合物將會在這些轉速達到每分鐘5萬轉的高速離心機中因為重量的細微差異而被分離。
鈾235的豐度將會先從0.7%到20%，而後從20%到90%以上，最終成為武器級別的核裂變材料。
而難度最大的正是這從0.7%到20%的提升過程。
整個山洞內部，保持著干燥，24小時保持著燈火通明，有技術和管理團隊24小時三班倒的進行巡查，有任何細微的問題都會在第一時間解決掉。
這839台工業級離心機一旦開始轉動，除了停止工作進行大的檢修以外，將一直工作下去，永不停歇，直到它們使用壽命的盡頭。
于業在鈾濃縮工廠駐留指導了三天以後，就直接返回了221基地，將這座鈾濃縮工廠全權交給了這一批技術和立場都過硬的年輕工程師們。
他還有更加重要的工作去做。
考慮到鈾礦石的產能暫時有限，並且鈾濃縮技術已經提上了日程，于業打算把之前考慮的慢中子反應堆改成快中子增殖堆，用生產出來的高濃度鈾235作為中子源，增殖生產鐶239，直接以鐶239作為原料來制造原子彈。
鐶239的裂變性能要優于鈾235，作為熱核爆炸引信的原子彈幾乎都是用鐶作為裂變材料，所以他打算直接跨過如今的專業壁壘，進行更高等級更高性能的核裂變材料制備。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冒險的做法，以如今的工業能力，于業很擔心在有限的時間內無法完成核爆。
不過，選擇鐶路線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鐶產生核裂變的臨界質量比較低，未來原子彈及氫彈的小型化可以更加順暢，並且鈾238也可以利用起來制造更多的鐶239。
這是一條在如今的工業條件之下，風險比較大，但是收益也比較大的路線。
當他跟榮政委討論到底該選擇哪條路線的時候，榮政委直接了當地問了于業一個問題︰“這是我們支援的問題，還是技術上的問題。”
“算是技術上的問題，但是又不全是技術上的問題，還涉及到一個時間的問題。”
于業有些為難地說道。
“如果是技術上的問題，那就全听于業同志的。不光我要听你的，連帶著我們上上下下包括西北總部都要听你的。
如果說是時間上的問題，你不妨說說看？”
榮政委表現出一如既往的從容，跟于業開始分析其中的關鍵。
“技術上不存在什麼門檻，無非就是重新建立一個新的反應堆而已。我就是擔心如今珍珠港被襲擊，米國必然會加速他們的原子彈研究進程。
如果我們不能在他們之前完成對鬼子本土的核爆的話，恐怕我們有些話語權將拿不到。”
于業皺著眉頭說道。
“那我就問你一個問題，按照你現在的進度推算，即便是米國人加速研究，我們使用鐶路線，咱們的進度落後他們多少？”
榮政委分析道。
“即便是米國人全速研究，我們的進度會落後他們半年。”
“按照你的思路去做，我支持你！司令和西北總部那邊我去溝通。”
榮政委一錘定音，他替于業扛下了所有的壓力。
于業清晰知道，做出這樣的一個選擇，會面對什麼樣的壓力，但是榮政委還是這麼做，義無反顧。
“好的，榮政委，我一定全力以赴，不讓你們失望。”
于業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老于，我們搭班子這麼久了，我應該可以這麼叫你了。我想這一直以來，是你給自的壓力太大了。
自從你出現以後，幾乎是一步一個台階，重塑了我們整個八路軍工業體系。
現在的裝備，現在的產能，別說碾壓小鬼子了，就算是碾壓米國德國這些老牌工業國家和老牌勁旅，也不在話下。
以我們如今的紙面實力，硬抗越來越弱的鬼子根本不在話下。
所以，我想說的是不要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飯一口一口吃，咱們做事一件一件來。”
榮政委寬慰于業道。
這番話不是榮政委臨時起意，而是他跟于業共事這麼長時間以來，發現于業長期處于一個不眠不休地工作狀態，有時候甚至連續工作通宵，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背後拿著鞭子在抽于業一樣。
太累了，榮政委看著都覺得心疼。
于業扯起一個笑容，他一直在掩飾這個問題，沒想到被榮政委給看穿了。
這一路走來，于業確實非常著急，他著急的是，無法在小鬼子投降之前徹底完成它們的清算，把這個問題遺留給後人。
越是打造出了一支非常強悍的常規火力軍隊，于業就越是擔心越是著急。
于業其實不擔心無法把原子彈造出來核爆鬼子，他擔心的是無法造出足夠的氫彈，徹底平掉小鬼子這個民族。
畢竟原子彈是有當量上限的，用熱核聚變造出來的氫彈是沒有當量上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