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業的這通操作直接給邱清泉搞懵了,還特麼有這樣的計算方式?
邱清泉張了張嘴,剛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直接被于業給搶白了︰“邱長官,這里邊還有一些軸承鋼,我知道您也很為難,但是我們更難。
也不跟您多要,就跟您要一噸。
還有一些部件需要機械強度比較大,可能炮鋼也需要一點,您就算個2噸吧。”
听著于業報菜名一樣的操作,肉眼可見邱清泉的臉開始黑了起來。
“于部長,你這個要的實在是太多了吧......”
“邱長官,既然是做生意嘛,听我要的,也得听您講的呀。不過,這三種材料可得都要的噢。”
于業笑眯眯地說道。
“那就七噸槍鋼,半噸軸承鋼,一噸炮鋼吧。”邱清泉沉吟了幾分鐘,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說道。
因為他也看了這槍,軸承確實是要的,連接的傳動軸確實要求質量較高,可是炮鋼估計是用不到的。
他懷疑于業在忽悠他,但是他沒有證據。
“那行,那就成交了。只要原材料一到,一個月內把五十挺機槍送您駐地,還附帶一百根單鏈。您看是立字據還是簽合同?”
于業干脆利落地答應了。
邱清泉︰“......”
此時在他的心里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瑪德,價格報高了。
于業在心里長出了一口氣,瑪德,誰讓現在自己的煉鐵廠還在籌備過程中呢,沒有合格槍鋼就搞不出合格的無縫鋼管更別談優質的槍管了。
基礎工業不行,任何技術都是白搭啊。
見于業和邱清泉的協議已經達成了,楚雲飛適時插了句話︰“于部長,假如說我們這槍落入到了鬼子手里,他們會不會仿制出來,反而變成了打擊我們的手段?”
“會,也不會。”根本就沒有考慮,于業給出了這樣的一個答案。
嗯?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到了于業身上。
這個模稜兩可回答算是什麼答案?
“于兄,這句話何意?”
楚雲飛連“于兄”都用上了,于業在他心中的地位再次拔高了一截。
“我的意思是,這槍好確實是好,但是你們也看到了對于資源和後勤的壓力極大。
如果鬼子進行仿制並且小規模進行列裝的話,確實對我們有些困擾。
但是鬼子不太可能進行大規模的仿制和列裝。”
“為什麼?”楚雲飛問道。
“因為他們的資源不夠,而且他們這個人種有先天性的劣勢,區區一米五左右的身高,也配用這樣的槍?
想要在他們的隊伍里找到像和尚這樣天賦異稟的無雙猛將,無異于痴人說夢。
區區三島倭奴,還特麼真以為自己能怎麼樣了?”
“別看鬼子在我們面前好像是顯得技術水平很高,其實那只是因為我們現在太弱的原因。
鬼子現在很多工業產品還特麼是手工做的。
就連他們飛機鉚釘也特麼是一個個純手工制造然後干上去的。”
“我告訴各位,現在和尚手里拿著的這挺加特林的重量已經是現有技術水平下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就算是米國佬和日耳曼人來了,也未必能做得出來更輕的。
就以鬼子如今的工業水平,他們也配?”
說話間,于業對鬼子的工業水平充滿了不屑。
這種氣勢在如今這個年代顯得格外稀有。
要知道,在如今這年代,鬼子完全就是工業國打農業國,這是存在文明的代差。
說句夸張點的話,就像是外星人打藍星人一樣。
整個民族在鬼子面前都快被生生打斷了腰,很大一部分人談鬼子色變。
沒想到在獨立團這個連編制都沒有的武裝力量中竟然有人可以對鬼子的工業水平說得頭頭是道,而且充滿了不屑。
這種人,這種認知,這種氣勢,何其罕有!
“于先生,那你認為鬼子如今的工業水平到底是處于什麼樣水平?”
楚雲飛此時對于業的稱呼又發生了變化,從“于兄”變成了“于先生”,用語上更加尊敬起來。
“充其量是世界二流的水平。”于業滿不在乎地說道。
看著眾人驚異的眼神,于業繼續說道︰“其實一個國家戰爭能力就是其工業能力的體現。
別看鬼子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的,在真正工業國面前狗屁都不算。
就拿鬼子的軍隊來看,如今他們很多的機動方式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靠騾馬化來搬運的,根本算不上機械化,連摩托化都沒有做到。
而反觀德國和毛子,雖然現在毛子還沒有表現出來特別突出的工業能力(事實上,我們印象中的毛子鋼鐵洪流在43年才逐漸成型)。
但是他們的工業能力絕對不容小覷。
德國以坦克集群加閃電戰的方式控制了歐洲,以坦克開路,步兵跟進的方式進行恆橫掃,幾乎就是所向披靡。
我就問一句,鬼子他能做到嗎?
再別說他們坦克簡直就像是小豆丁一樣,比紙糊的好不到哪兒去。”
在場的這些國軍將官們都听懵了,全部投入進去,幾乎是全神貫注在听于業講述各個國家的工業水平對比。
後來,趙剛干脆安排人帶來了一排小板凳和日常戰士們學習用的黑板。
于業以目前米國、德國、毛子和鬼子的工業水平對比為出發點,詳細講解了這幾個國家在戰爭動員能力方面的區別,分析了其優勢和劣勢。
接著,于業給在場的所有人指出華國工業發展的方向,按照之前幾個國家通過殖民其他國家獲得原始積累的方式而後先輕工業再重工業的方式是行不通,必須要先集中獲得基礎重工業,獲得強大的國防力量。
而後,通過結構性的調整,再逐步以市場為導向提升輕工業的能力,最終成為一個具有完整工業門類的強大工業國家。
整整三個小時的時間,所有人都在認真听于業講解,特別是國軍中那些有過高等教育經歷的將官們恨不得逐字逐句地進行記錄。
最開始的時候,還有人問,到了後來如果不仔細听就根本根本不上于業的思路了,所以後半截全部都是于業在說,其他人在听。
“好了,關于工業化與軍事力量的關系我就講這麼多吧。”
“唉呀,你們這是干什麼?怎麼都跪著在听講,不至于不至于。”
看到下面有人五體投地的模樣,于業自己都把握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