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那樣的場景吧……
白熾燈的冷光潑在積灰的文件上,空氣里飄著油墨與舊紙的霉味,一聲怒喝突然炸開,在密閉的辦公室里撞出沉悶的回響 ——“這些人絕對有問題,必須全抓起來!”
話音里裹著失控的急切,震得窗沿上的灰塵簌簌落下,說話人攥緊了拳頭,指節泛出青白,額角青筋在皮膚下突突跳動,像是要掙破理智的束縛。
他望著空蕩的對面座椅,眼前卻莫名浮出鮑里斯隊長的模樣隊長定會先蹙起眉,目光里帶著錯愕與審視,待听清這話里的沖動,便會沉下聲來斥退 —— 絕非玩笑般的發神經,而是對妄動的嚴斥。
一旦真這麼做,自己怕是要成整個警局的笑柄,更甚者,會攪亂早已牽絲絆藤的局面。
這念頭像盆冷水,順著脊椎往下淌,他喉結滾動了一下,方才繃得發緊的肩背,竟悄悄松了半分。
“動手直接抓人?”他無意識地重復,聲音壓得極低,在寂靜里只剩一絲沙啞。嘴角極輕地扯動,算不上笑,只是皮肉僵硬地歪斜了一瞬,那點苦澀卻從齒縫里滲出來,漫進喉嚨里發澀。
他太清楚,這不是虛構的劇情,沒有快刀斬亂麻的爽快,只有現實里一著錯滿盤皆輸的冰冷——每一步都踩在刀刃上,容不得半分僥幸。
指尖落在桌角那疊未整理的案件報告上,紙張邊緣的毛邊硌著指腹,像觸到了危險的引線。他心里明鏡似的,這事早成了顆引線已燃的定時炸彈,“嘀嗒” 聲不在耳邊,卻在胸腔里敲得發沉,每一聲都扯著神經 —— 那是無形的催命符,纏在手腕上,稍一用力就會勒緊。
他不敢想 “不小心” 的後果不是小說里能逆轉的劇情,是現實里摔進深淵就再也爬不起來的絕境。
一旦錯判,不僅自己會粉身碎骨,還會把牽扯其中的人都拖進泥沼,那些未查清的線索、待解救的人,都會隨著這一步錯棋,徹底湮滅在黑暗里。
陳樹生閉了閉眼,雖未親耳听見那通電話,可關于電話內容的字句,卻像精密儀器般在腦中自動勾勒 ——滅口、焚化爐、一個不留,每個詞都帶著刺骨的寒意,順著神經往四肢蔓延。
他猛地睜開眼,指尖已冰涼,方才那點沖動徹底被壓下去,只剩沉甸甸的凝重這局棋,只能慎之又慎,半點急不得。
每個詞都帶著血腥味,像剛拆封的新刀片,冷冰冰地刺痛著他的神經,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警局二樓的玻璃窗透出慘白燈光,把鮑里斯的影子釘在牆上,拉得老長,長到能跨過整條走廊。
那影子先是低頭,像是在思考什麼重大的事情,然後猛地後仰,像被一記重拳打在胃上,整個人都晃了一下。
緊接著,燈光晃了三下,像電壓不穩,又像某種暗號,在寂靜的空氣里顯得格外詭異。
就在剛才,鮑里斯隊長那邊接完了這個神秘電話。
那電話鈴聲在寂靜的警局走廊里突然響起,就像一道尖銳的閃電,瞬間劃破了原本平靜的氛圍,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陳樹生雖然沒親耳听到電話內容,但從鮑里斯隊長接完電話後那凝重的表情,他也能猜出個大概。
鮑里斯隊長原本就稜角分明的臉,此刻更是像被一層冰霜覆蓋,冷得能掉下冰碴子來。
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憂慮,仿佛藏著什麼天大的秘密,讓人看了心里直發毛。
他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就像兩座小山,壓得人心里沉甸甸的,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這通電話,可不是在湖面投入巨石那麼簡單,而是讓一塊山體坍塌入湖中。
那坍塌的山體帶著巨大的沖擊力,以排山倒海之勢沖進湖里,瞬間激起了滔天的巨浪。
原本平靜的湖面變得波濤洶涌,就像警局里此刻暗流涌動的局勢,讓人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那樣的後果就不是漣漪了,而是山洪,會有人因此喪命的。
陳樹生腦海中浮現出一幅幅可怕的畫面警局里亂作一團,文件扔得到處都是,就像被龍卷風刮過一樣。
不少人驚慌失措地四處奔逃,有的撞到了桌子,有的摔在了地上,哭聲、喊聲、腳步聲交織在一起,就像一首混亂的交響曲。
無辜的人被卷入這場莫名的風波,生命受到威脅,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就像待宰的羔羊。
那些畫面就像電影一樣在他眼前不斷放映,讓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砰砰砰”地響個不停,就像敲起了戰鼓。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感覺空氣都不夠用了。
他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炸開了,各種念頭在他腦海里橫沖直撞,就像一群無頭蒼蠅似的,找不到方向。
一會兒擔心自己貿然行動會壞了大事,到時候不僅救不了人,還會把自己搭進去,那可就虧大了。
一會兒又害怕如果不及時處理會讓情況變得更糟,就像火上澆油一樣,讓局勢變得更加不可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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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一只被困在籠子里的野獸,想要掙脫束縛,卻又找不到出路,只能在籠子里來回打轉,急得直跺腳。
他清楚,那通電話不是石頭,是山體滑坡前的第一聲裂響。
警局里那些穿制服的、穿西裝的、穿便衣的,此刻都像站在裂縫邊緣,下一秒就可能被整個吞進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他,既不能當推山的人,把大家都推進深淵;也不能當擋山的人,以他自己的力量,根本擋不住那即將到來的災難。
只能等,等裂縫自己合攏,或者等整座山崩塌,這種無力感,讓他感到無比的絕望。
陳樹生吐出一口濁氣,白霧在冷空氣中瞬間消散,像游戲里被刪檔的賬號,一切都歸零了。他抬手抹了把臉,掌心全是冷汗,黏得像剛撕下的創可貼,難受得要命。
手指不自覺地在桌面上敲擊著,發出“嗒嗒嗒”的聲音,仿佛是他內心焦慮的節奏,就像一首沒有盡頭的哀歌。
他努力梳理著自己的思路,想要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解決問題,又能不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可這談何容易,就像在黑暗中摸索前進,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撞到牆壁,撞得頭破血流。
巷子盡頭,焚化爐的煙囪又噴出一股黑煙,筆直地刺向夜空,就像一把黑色的利劍,帶著一股邪惡的氣息。
那煙柱在霓虹殘光里扭曲成一條巨大的黑蛇,蛇頭正對著警局的方向,仿佛隨時都會撲過來,把警局吞噬掉。
在那種波濤面前,所有人不是獵人,也不是獵物,只是山腳下,一塊遲早會被踩碎的石頭。
要是現在沖去警局找鮑里斯,板著臉說 “這些人全都不能留,必須全抓起來”,光是這畫面在心里過一遍,後背就冒冷汗。這哪是正常警示?分明是把 “威脅” 倆字貼在臉上,手里攥著點似是而非的線索,就想逼人家就範。
他太了解鮑里斯了,那是個認死理講原則的主兒,最煩別人仗著點東西壓他。真要這麼冒失闖過去,人家不反感才怪 —— 說不定原本還能商量的事,這麼一鬧,直接給堵死了。陳樹生把紙往桌上一放,指節敲了敲桌面,節奏亂得很,像心里沒個準譜。
突然就想起鮑里斯可能的反應先是眉頭一挑,那眼神能把人看透似的,接著嘴角往下抿,整張臉沉下來,沒說話,可那股 “你在搞什麼” 的氣場,能把空氣都壓得發緊。哪是什麼表情包里的模樣?是真真切切的審視,像在掂量你這話里藏著多少急躁,多少不靠譜。
腦內的小劇場沒個準頭,突然就跳出來一段自己闖進警局,“啪” 地把名單拍在鮑里斯桌上,嗓門不自覺拔高 “這些人,全得扣下!”。鮑里斯盯著名單,半天沒吭聲,手指在桌沿敲了敲,那沉默比罵一句還讓人發慌。下一秒,他抬頭時眼里沒了平時的溫和,只說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場面一下子就僵住了,哪有什麼掏槍失控?是那種道理講不通的憋悶,比失控還難受。
又跳出來第二天的光景 —— 新聞標題怕是要寫成 “格里芬指揮官強行介入警務,引發爭執”,字里行間都是 “越界” 的味道。陳樹生搓了搓臉,指尖全是冷汗,黏糊糊的,像剛從悶熱的戰壕里爬出來,渾身都不得勁。
他不是沒琢磨過 “快刀斬亂麻”—— 按下那所謂的 “突襲” 按鈕,抓人、封口、把說辭編圓,一套下來也快。到時候,說誰有罪、有什麼動機、抓多少人,全憑他一句話,旁人就算心里犯嘀咕,也只能點頭應著 “是這麼回事”。可一想到這兒,胃里就翻江倒海,像吞了塊沒焐熱的冷鐵,從喉嚨涼到肚子里,惡心得慌。
這不是辦案,是瞎來。陳樹生把名單往抽屜里塞,動作慢得很,像是在壓下那點冒失的念頭。他清楚得很,真要這麼干,贏了表面,輸的是底子里的規矩 —— 以後誰還信他?鮑里斯那邊更別想再合作了。窗外的風刮得窗欞響,他盯著抽屜縫里露出來的紙角,心里的亂勁慢慢沉下去急不得,真急不得。
他盯著自己鞋尖,上面沾著泥點,好似被濺上的黑鍋。
其實,他心里不是沒有過絕對把握。
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經驗豐富的獵手,可以在鮑里斯和葉菲姆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那些人全都抓出來,然後干淨利落地解決掉。他的腦海中甚至已經浮現出了那樣的畫面……
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只需要4她們按照自己的指令行動,就能宛如如猛虎下山般沖進那些人的藏身之處,那些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個個按倒在地,乖乖束手就擒。
到時候,那些人所犯下的罪過內容,自己就可以像寫故事一樣自由編寫了,什麼嚴重的罪名都能往上安。
可陳樹生知道,這樣做雖然看似能解決問題,但卻違背了自己的原則和良心。
由大家共同默認的規則與秩序就整體來說算是是公正的,不能因為一時的便利就隨意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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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真的這麼做了,那和那些犯罪分子又有什麼區別呢?
做了這種事,他就真成了自己最怕的那種人——把正義當皮膚,把恐懼當內核,最後連自己都認不出自己。
這種局面絕對不是任何想要看見的,即便對方可能理解你的想法知道你是有苦衷的,但卻依然要用自己的行動表示拒絕。
畢竟評判別人的標準只有論跡不論心,有些事情既然做了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當你做出選擇並且為此付諸行動的時候,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一切全都注定了。
這件事顯然不能這樣做,那就換個劇本,至少,別讓自己成為今晚的反派彩蛋。
毫無疑問的這是一件相當麻煩的事情,要是一個不小心被人家給撞見了的話,那事情才叫真的糟糕。
………………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終端旁那支半舊的步槍,那槍身防滑紋里嵌著的上次模擬戰顏料殘渣,紅得刺眼,宛如凝固的血漬,直直地刺痛著他的視線,讓他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他太清楚這ak15的脾氣秉性了,它就像個沉默卻危險的戰士,隨時準備在戰場上噴吐火舌。
而眼前 ak15 內置的行為準則在大部分時候,就像個死板的教書先生,只認那一條條死板的邏輯鏈條。
那些復雜的談判理論在它眼中,不過是毫無意義的天書,就像對牛彈琴,根本入不了它的耳。
想要讓它理解自己的意圖,就必須把場景描繪得足夠具體,就像用一把尖銳的刻刀,在它那冰冷的數據庫里鑿出清晰的印記,容不得半點含糊。
陳樹生喉結微微動了動,像是有一塊石頭卡在了喉嚨里,讓他有些難受。
他刻意放慢語速,每一個字都帶著清晰的頓挫,仿佛是在精心雕琢一件價值連城的藝術品,容不得有絲毫的瑕疵。
“ak15,如果我是你的對手……”他頓了頓,那短暫的停頓仿佛是一個無形的懸念,讓空氣都變得緊張起來。
他的指尖在桌面上輕輕點了點,那有節奏的敲擊聲,仿佛是在構建一幅無比真實的畫面,每一個細節都在他的腦海中逐漸清晰。
他緊緊盯著 ak15 那雙眼楮,那里面沒有憤怒,沒有恐懼,只有一種機械般的冷靜,宛如一台冰冷的殺人機器,只知道執行指令,卻從不思考代價。
它就像一個被程序控制的傀儡,沒有情感,沒有思想,只有那冰冷的邏輯在驅動著它的一切行為。
這個假設在他腦海里飛速旋轉,如同子彈卡在槍膛里,不上不下,卻又格外清晰。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和緊張,仿佛自己真的置身于那個危險的戰場之中。
他太了解 ak15 的行事風格了,這家伙根本不是什麼戰場上的戰士,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只是跟自己很想能夠保持克制罷了。
那些律賊把平民當作肉盾,將學校變成據點,那原本充滿歡聲笑語的校園,瞬間變成了彌漫著硝煙和恐懼的戰場。
它甚至敢在人口密集區釋放毒氣,僅僅是為了拖延時間,多苟活那麼幾分鐘,全然不顧那些無辜百姓的死活。
陳樹生想到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憤怒,他的拳頭微微握緊,指甲都嵌進了掌心。
“當你把平民拖進戰火,用學生、用那些沒長大的孩子當擋箭牌,又搬出毒氣罐來耍狠,結果這些爛招全砸了鍋的時候 ——”陳樹生繼續說道,聲音里帶著刻意放緩的沉穩,仿佛在講述一個早已注定的結局。
他的眼神變得堅定而銳利,仿佛要把那罪惡的畫面刻進 ak15 的“腦海”里。
彼時的律賊和那些白槍兵,就像被逼到了絕路的野獸,像條喪家犬一樣縮在廢棄建築里,四面楚歌,彈盡糧絕。
那廢棄建築在狂風中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倒塌,將他們掩埋。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絕望和恐懼,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可即便如此,它的槍口仍然冷酷地對準了無辜的人質,手指緊緊扣在扳機上,隨時準備拉幾個墊背的,仿佛這樣就能在死亡的邊緣多掙扎一會兒。
陳樹生想象著那種絕境里的窒息感,想象著談判對象在絕望中抓住一絲希望的眼神,喉結又動了動,那是一種復雜的情緒在心中翻涌。
“最後被逼得像條喪家犬,躲進個巴掌大的廢棄樓里瑟瑟發抖的時候 ——”他繼續描繪著這幅畫面,仿佛自己就站在那個廢棄建築的外面,親眼目睹著這一切。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憐憫,但更多的是一種堅定的決心。
他冷笑了一聲,那笑聲中帶著一絲嘲諷和無奈,仿佛看到了律賊在絕境中的掙扎與無奈。那笑聲在寂靜的房間里回蕩,顯得格外刺耳。
“這時候我掏出個大喇叭,對著那破樓喊 ——‘出來投降吧,坐下來談談,還能有條活路’。”他想象著自己站在廢墟外,手里拿著大喇叭,用最官方的、最冠冕堂皇的語氣喊話,那聲音在狂風中飄散,卻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嚴。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然而,律賊會信嗎?
陳樹生心里清楚得很,這種亡命之徒比誰都明白,所謂的“談判”只不過是緩兵之計,所謂的“生存機會”只不過是騙他走出掩體的誘餌。
一旦它放下槍,等待它的不會是法庭,而是一顆精準的狙擊子彈,直接送它去見上帝。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峻,仿佛已經看到了那最終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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