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揮手感嘆友人的縝密。
接著目光又落到那份檔案上。
——「虎杖香織」。
“這位女士，在被「 索」佔據身體的那一刻，其實已經死亡了吧？”五條悟語調平淡。
“……嗯。”甦澤輕輕點頭，“所以用「寄生」這個詞或許並不恰當——「 索」事實上，是個褻瀆他人肉體的純粹混蛋。”
“那些本該安息的逝者……被 用不知道的手段操縱著。”
“我老家有種說法……「肉體不安，則無法輪回」——”
也就是大炎所謂的「入土為安」。
甦澤眉頭稍稍皺起，沒什麼波瀾道。
——只是那股無名之火卻漸漸蔓延。
五條悟沒插話，安靜听他說著。
半分鐘後，甦澤重重呼了口氣，接著靠在沙發上。
“至少咱們現在，對 的了解正在逐漸增多——”他壓下了那縷煩躁。
“那個孩子……你看到了吧？”甦澤朝著虎杖香織的檔案努努下巴。
“虎杖悠仁……嗎。”五條悟看著那個粉發男孩兒的照片。
“嗯。他是虎杖香織的孩子——不，準確說，他是「 索」的孩子……”甦澤眼底的憤懣幾乎溢出。
“什……？！”
五條悟一時間驚駭于甦澤的話，“……你是說，這個孩子是「 索」佔據了虎杖香織的肉體後……生下的？”
甦澤闔眸，緩緩頷首。
“……嘖！”五條悟面色也難看起來。
—— 索那個混蛋，究竟把「人倫」和「肉體」當做什麼了？！
這對那個孩子來說、對虎杖香織本人來說——都殘酷到了極點。
“天元大人說過， 索是活了千年的術師。 這樣的陰謀家，可以舍掉一切東西——小小的「倫理」和「道德」，恐怕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吧。”
甦澤語調平靜，眉眼低垂，輕聲道。
“這個孩子……要怎麼辦？”五條悟勉強控制情緒，目光偏到一旁。
“我不知道 索是出于什麼原因誕下了這個孩子……但以 的狡獪，大概率不會因為「一時興起」做這種事——”
甦澤靠在沙發靠背上，把手背搭在眼楮上，繼續道“那麼，作為 陰謀中的一環，這個孩子能發揮的作用——或許比咱們想得要大多了。”
甦澤找到了 索如此重要的「棋子」， 卻沒有采取相應措施，基本可以斷定， 並沒有發現甦澤等人的反向追查。
“那個孩子的資料也在檔案里，你應該看到了——”甦澤似乎有點累了，“父親早就去世，母親「虎杖香織」也在他出生不久後「病亡」，他一直跟著祖父虎杖倭助生活。”
“澤，如果現在就控制住那孩子——這樣的話， 索的謀劃……是不是會受到重創？”五條悟有些突兀道。
“雖然不知道那孩子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甦澤幾乎是立即回應，“……但是答案絕對是「是的」。”
因為擔心打草驚蛇，甦澤甚至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去近距離接觸虎杖悠仁。
五條悟雙眸被繃帶遮擋，看不出眼中神色。
“……那就先別告訴其他人吧。別人我不敢說，但樂言寺老爺子一定會直接動手——”五條悟把手搭在額頭上，語調懨懨。
“我也是這樣想的。”
甦澤輕輕點頭。
……
「 索」的一切，都成了極小範圍傳播的絕對機密。
就連身為特級咒術師的夏油杰，到目前為止也未聞其宗。
他只是在甦澤來貓咖玩的時候，听他隱晦提起過「高專三年級那年夏天，你執行的任務被人動過手腳」——甦澤只說過這樣可有可無的提示。
夏油杰似乎也不那麼關注那時的細枝末節了。
但他依舊清楚記得，自己在最頹喪和迷茫時、帶著零食和陽光闖入屋內的摯友們——
他還清楚記得，五條悟那天穿的運動鞋上還沾著一點泥漬、硝子在抽完第六根香煙後收起了煙盒、甦澤看得動漫正在播放op——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個場景。
——
九十九由基在「政變」時堅定站在了甦澤一方——這一點冥冥也一樣。
冥冥小姐有力撬動了當時「五條」的實力天平，也得以讓大部分精銳的「箐」出兵「加茂」；再之外，就是在政權交接時了有力的經濟支持——甦澤等人在權力過渡時，沒有出現常見的財政崩潰和破產，很大程度上，都是冥冥的功勞。
甦澤在清算了「加茂」和「禪院」兩家之後，接手了其相當一部分資產。
作為回報，其中相當一部分的股票，都以最初價賣給了冥冥。
冥冥小姐看到甦澤寄來的那份「感謝信」後，笑得合不攏嘴，和平日里矜持模樣大相徑庭。
再然後，一筆筆還干淨當時自己抵押資產借下的債務。
說實話，如果不是甦澤逼著她站隊——「同盟」、「敵對」、「浪人」三選一，她大概率是想摸魚騎牆的。
但是，如果選「浪人」，也就是說“不摻和這事”——
如果選了那條路的話，大概率意味著，甦澤得勢之後，不會讓她太好過的——至少不可能讓冥冥進入「革新派」的核心層。
“哼哼……”冥冥小姐看著甦澤給出的那支原始價格的股票，實在難掩欣悅。
試問哪個賭徒「all 」一把、大勝而歸之後，還能控制心情？
她當初可沒少抵押資產以換取現金流支持甦澤——甚至一度到了破產邊緣。
——梭哈是一種智慧！
而事變後幾個月，局面稍稍穩定，甦澤便抽取部分現金、讓她暫時維持。
到了一個月前，「禪院」和「加茂」的龐大遺產，才算是徹底被咒術委員會消化。
而緊接著來的，就是甦澤此前許諾過的「大餅」。
現在，畫的餅已經真的不能再真、自己賬戶里的「0」恐怕又要多一位——
“哈哈、哈哈哈！”冥冥叉腰仰頭大笑，瀅白的發絲肆意躍動。
“哦哈哈哈——”
她看起來像是中世紀時期得逞的巫女。
“姐姐大人！不要笑得這麼大聲啦∼”稚嫩的嗓音從旁邊房間傳來。
“啊啦，抱歉呀，憂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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