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七月一日的臨近,香港的街道也開始熱鬧了起來,街邊五星紅旗和“歡迎駐港部隊的”標語條幅隨處可見,到處都洋溢著喜迎重大節日的新氣象。
李耀輝站在酒店房間推開窗戶向下望去心中感慨萬千,昨晚拿到了參與破壞行動的全部名單,潛伏在港的外勤特工按圖索驥,悄無聲息的一舉打掉這個匆匆組建起來暴力破壞分子,足足有上百人!……與之相對應的,調景嶺廢棄碼頭的六具溺水而亡的尸體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黃啟發給李耀輝的房間打來電話閑聊,意味深長的說遇到一件離奇的案件,新義安的一個小馬仔帶著幾個手下在西貢的荒廢碼頭燒烤喝酒,六人大量飲酒跳海游泳,居然全部溺水死亡。
李耀輝笑了笑淡淡的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
“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兒,這幫古惑仔胡搞瞎搞,尸檢報告顯示死前都有吸食違禁品……”黃啟發嘆了口氣又隨即笑了笑。
李耀輝明白,黃啟發這是跟自己抱怨已經幫自己擦了屁股呢!
“發哥,大陸的祖屋有空也回去打理打理,畢竟以後還得葉落歸根嘛!等到時候咱倆好好喝一杯!”
“一定會的!”黃啟發很是認真的說。
李耀輝掛了電話,目光再次移到窗外,不遠處的維多利亞港和會展中心已經被布置的紅旗招展了。想到那位曾說︰要堅持活到1997年就是要華夏收回香港之後,到香港自己的土地上,走一走看一下的老人最終沒能實現願望。想到這里李耀輝心中不免有些傷感……
“耀輝!”李 雯睡醒爬起來,只穿著t恤和拖鞋從背後就抱住了李耀輝的腰,臉貼在李耀輝的後背膩歪了起來。
“看,節日的氣氛越來越濃了……”李耀輝指了指窗外︰“明天晚上到後天凌晨,我們將在這里見證歷史!”
“嗯……我好想讓蔚然也一起見證啊……”李 雯小聲道。
“嗯……”李耀輝轉過身,把李 雯摟進懷里。
房間的電話響了,還是老媽催促下樓吃飯的。幾天下來,這兩家人都已經成了樓下“行運茶餐廳”的常客了,這家店的老板生意好的秘訣就是記性好,他會刻意記得常客的口味,所以兩家人一到,每個人喜歡吃什麼喝什麼,老板都能如數家珍的一一報來,並詢問是否照舊。
“大胃王又來啦!”老板親切的跟李耀輝開著玩笑,畢竟李耀輝的飯量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老板,今天過年嗎?你怎麼穿一身紅色長袍啊!”李耀輝也看到老板穿著跟以往不同,就連店員也都換上了新的紅色短款立領盤扣的短袖袍服。
“見證歷史嘛!再過不到48小時我們就真正的回家了啊!”茶餐廳老板也是一臉的期待。李耀輝一看,果然店里也裝飾了不少的紫荊花旗和五星紅旗,直接氛圍感拉滿了這是。
李耀輝對茶餐廳推車里的食物向來是來者不拒,每樣來一份就是基操,李耀輝的老媽再次像獻寶一樣拿出購物袋,昨天的購物之行,老媽又給李 雯買了三個包包,古馳、v和香奈兒各一個,不得不說老媽的眼光漸漸也和年輕人同步了,這三款包挺適合李 雯清純可人的氣質的。
李 雯並沒有對這種奢侈品包包的有什麼概念,當看到購物小票的時候,嚇了一大跳,最便宜的那個包是香奈兒的居然就要兩萬八千港幣!
“阿姨!我還是一個學生啊!干嘛給我買這麼貴的包啊!咱們今天去退了吧,香港這邊不是不撕吊牌都可以無理由退貨的嗎?”
這一說可算提醒李耀輝的老媽了,她順手就把吊牌給扯掉了,跟李耀輝給李 雯買腕表的時候試戴後立馬截表帶的操作如出一轍……
“姨高興給你買,誰也管不著!以後上了大學不就可以背了嗎?”老媽霸氣的把包包往李 雯懷里一塞,大有你敢不要我就生氣給你看的樣子。
“麗君!你昨天一口氣買仨包都給雯雯買的?”雯媽也驚嘆道,這一家人是怎麼了?瘋狂報復以前沒錢的生活嗎?
李耀輝笑著說︰“老媽也是想開了,這才對嘛!以後咱倆家好日子還在後頭呢,沒必要這麼緊緊巴巴的喜歡什麼就買!”
“哎呀,耀輝!我昨天跟你說的,你全都忘了?”李 雯急的直跺腳。
“這不關我事呀,老媽送你的又不是我買的……”李耀輝挑挑眉毛笑著說。
“阿姨,我不能再要您送的東西了……這樣我壓力很大呀!”李 雯撅著嘴,眼神里充滿了焦慮。
“改個口就沒壓力了!”李耀輝老媽捂嘴笑道︰“早晚都是一家人你跟耀輝在一起之前,我就把你當女兒看的,現在在一起了,我早把你當兒媳婦了……”
“麗君!這幾個包你留著背吧!別把孩子給寵壞了!”雯媽趕緊勸阻,前天輝媽給李 雯買衣服就沒攔住,昨天輝媽買包並沒有明確表示是給雯雯的,哪知道還是給她買的……
“這兩天今天我也算開了眼了!我原以為穿個金利來和皮爾卡丹就是成功人士的標志了,現在才知道一身金利來的西裝,連個愛馬仕的皮帶扣都買不了!”雯爸感嘆的說道︰“然後還特意地撩起自己的西裝露出金光閃閃的h型腰帶扣”
“哎呦呵!叔!你這真是新潮啊,愛馬仕的皮帶都系上了?”李耀輝饒有興致的給雯爸捧哏。“你就沒給姜姨買點什麼嗎?”
“我工資都上交了,我自己能買個錘子!”他倒是沒給自己買什麼東西,這一個皮帶扣我們一年的工資就沒了……雯爸一臉失望的說︰“我也就買個假的充充場面……”
“叔,有時候這些東西在不匹配的人身上,真的也是假的,有些人就是用的假的,但也沒人敢認為是假的!你想啊,你開著寶馬西裝革履的,誰會懷疑你腰里的皮帶是仿品?”李耀輝笑道。
“嘿!你這麼一說我覺得挺有道理的!”雯爸想到自己乖女兒名下就有台3系寶馬……
“哎!香港是購物的天堂不假,但是是有錢人的天堂,我們也就是在天堂的門口轉了一圈而已……”啥也沒買的老爸也是一臉的無奈,原本在老家股市賺了不少錢的李耀輝老爸突然發現自己的眼界還是小了啊!
“哎!輝子看你跟你二叔這麼大把大把的掙錢,我突然覺得在銀行給領導開個車,真沒意思啊!”雯爸感嘆道。
李耀輝放下筷子點了點頭︰“但是銀行這邊的待遇也會逐年提高的,而且穩定!再說了,我跟雯雯肯定也不想你們以後這麼累,所以說,掙大錢的事兒就交給我們吧!”說完李耀輝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爸,他這回也真是的長了見識,來到香港之後,才真正體會到了自己有幾斤幾兩。這次的香港之行,老爸很多時候都在做沉思,話說的並不多,看來這里的環境也深深地影響到了他的思維。
“老爸!往下的幾年里股票肯定會賺不到什麼錢的,我跟二叔籌劃的大型自選商場,也就是國外的那種超級市場已經有一些眉目了,我想請你出山幫忙,您看……”李耀輝看自己老爸出神,適時的托出自己的想法。
“幫忙我能幫什麼忙?我又不懂什麼商場管理。”老爸皺眉道。
“好嘛,自己老爸一張嘴就是管理,真把自己之前的三產公司副總經理的架子給端出來了!”李耀輝心里暗自腹誹。
“哥!”二叔也放下了筷子對李耀輝的老爸說︰“商場能不能做好,除了環境設計、營銷等手段之外,利潤的最大來源就是商品的毛利和供應商的賬期,這些東西需要你之前的工作經驗以及人脈關系!”
“哦?”輝爸一皺眉,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爸,說的直白一點,開超級市場、大賣場之類的商業體,其本質就是築巢引鳳,供應商給我們鋪貨繳納上架費用,我們賺取一部分的商品差價之外,還要跟供應商談判長期進貨以及臨期退貨之類的各種合同細節……”
老爸略思索點了點頭︰“我以以前就是做業務經理出身的,只不過以前是賣方市場我就是找供應商談判引進農資,因為那時候不愁賣嘛!”
“你那個時候的業務經理現在應該叫做采購,老爸,我想請您出山擔任采購總監,職務級別按副總級來走怎麼樣?”李耀輝一臉期待的說。
“那一個月才能掙幾個錢?我隨隨便便在股市……”老爸看到老媽瞪他的目光,生生閉上了嘴巴。
“基本工資3000 ,每個月整體毛利的2提成!”李耀輝道︰“你以前的舊部門生手下下崗的都可以招回來……”李耀輝喝了一口奶茶接著說︰“我預計如果商品結構調整得好的話,綜合毛利率應該能達到35,日營業額兩萬的話,每天的毛利額就是7000,每個月也就是二十一萬的營業額,這只是第一家的大賣場,也就是說整體毛利額乘以百分之二就是四千一百塊錢,加上你的基本工資,應該能拿到七千多,上不封頂!”
說到這里老爸動心了,隨即問道︰“你怎麼這麼有把握能把每天營業額做到兩萬?憑什麼能把毛利率做到35?”
李耀輝笑而不語,只說我有我的把握,來自于這段時間精確的測算……
從選址開店前,李耀輝就教給了二叔測算客流量的方法,結合宋城市本地大眾消費的平均水平,經過各方面的考量,得出了一個相對科學的結果,這個結果跟自己前世經歷的基本吻合。
“關于商品架構如何調整這個里面也是一門學問,能把綜合毛利率做到35左右,就基本上是一家盈利能力非常強的商業體了,回去之後你要是感興趣,我把從國外國內以及自己調查的數據文件都可以給你看,這幾天就不要想這些事兒了,好好的放松放松等回去之後您看了我們的計劃書在做考慮吧!”李耀輝一邊說還一邊夾了個蝦餃給李 雯。
老爸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其實李耀輝的老爸一直是個心高氣傲的人,讓他給自己的弟弟乃至自己的親兒子打工,他是一萬個個不願意,但是看著自己的兒子跟自己的弟弟整天混在一起,錢大把大把的掙也不由得讓他心里暗自眼紅。
想了半天,老爸對李耀輝的二叔說︰“你小子這幾年學到了不少東西啊!這些東西都是你教小輝的?”
“不不不!哥!這些東西我哪里能想得這麼全面?我這幾年做外貿生意就是倒買倒賣賺個差價,這麼復雜的商業布局以及體系的建立全是小輝一個人完成的,我反而跟他學習了不少東西!”二叔連忙擺手道︰“但有一點我很清楚,輝子的小腦瓜絕對好使!抓住機會啊哥!”
“是嗎?”老爸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好大兒,這段時間里李耀輝的變化,著實讓他心生疑惑,為啥成績突然就名列前茅了?為啥突然就掙大錢了?自己的好大兒該不會是被奪舍了吧?而且還是個世外高人的那種。
“爸,我跟你說過說的話是不是驗證過無數次了?我給你推薦的股票你沒買,不讓你買的你反而賭氣一般都買了,結果如何?”李耀輝撇撇嘴一點不留面子的說。
這回老爸服氣了,但面子上還在死撐著道︰“你別天天想著掙錢,你還是個學生!學習才是你該擺在第一位的!”
“輝子都全市第一了,清北都隨便他挑了,你還想咋滴?哈弗?麻省理工親自跪著來求他?”二叔沒好氣道。“輔導雯雯學習都進年級前五了,三模649分!什麼概念?”
“哥!你知道啥是信息高速公路不?知道啥是互聯網不?你別用以前的老觀念來審視現在的年輕人!很多咱們想不到的關節,輝子敲敲計算機,點兩下鼠標都能迎刃而解!”二叔拍了拍李耀輝老爸的肩膀。
“好吧,回去我會認真地考慮一下接下來怎麼干!小輝說的采購總監,其本質不就是跟供應商壓底價、談賒銷嗎?要返利嗎?”老爸點點頭︰“這我在行啊!”
“爸,你一句話就把精髓總結出來了!這個職務非你莫屬了!采購也是出錢的口子,換別人我還不放心呢!”李耀輝笑道,至于這連鎖超市的願景能不能成規模,其實並不是他最在意的,哪怕是以後賠錢硬砸下去,也要做好自己的供應鏈,這才是李耀輝對未來布局以及末世生存下來的關鍵!
雯爸也跟著幫腔道︰“老李,我覺得小輝這事一定能干成,把國外超級市場的概念引進咱們這個小城市,到時候貨還不賣爆啊,你不干我就準備從銀行辭職,跟著小輝去干!”
一頓早茶解決了老爸往後的就業問題,並讓自己的老爸開始服氣自己,李耀輝心情特別好,吃飽喝足就帶要著李 雯去海洋公園。卻被雯媽叫住了。
“雯雯,媽跟你聊聊,小輝略微等幾分鐘……”雯媽拉著李 雯乘電梯回到了他倆的房間。
“雯雯,你跟耀輝有沒有那個?”雯媽進了他倆住的房間,看到只有一張床鋪的被子是用過的,另一張床放的都是衣服,頓時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