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輝……”王蔚然從一台北京吉普 212 上跳了下來，看到李耀輝時如釋重負道“你果然在這里……”
“你這死妮子……不是說不讓你摻合進來嗎？”李耀輝心疼的看著王蔚然。這會兒他有種想沖上去抱抱她的沖動。
“你厲害了啊，從我手里逃出能跑這麼遠，躲到這地方……”說話的不是那天的一杠三刑警隊長喬鎮疆還能是誰？
“沒辦法，怎麼沒帶隊伍過來？”李耀輝深深的看了王蔚然一眼，轉頭看向喬鎮疆，他有信心在零點幾秒內制服這個老公安。
“你這窩棚弄的不賴啊！不請我們喝杯水？”喬鎮疆笑道。
“哈哈，請吧！”李耀輝再次和王蔚然對視了一眼，見王蔚然對他點點頭就轉身對喬鎮疆說道“這還是我們幾個前幾天弄的戶外野營地……”
“嗨……”在窩棚里坐著的老特工亨特對喬鎮疆打了個招呼。
“這人是誰？”喬鎮疆一愣，逃亡的時候帶著一個老外，這事兒就蹊蹺了，老刑警敏銳的嗅覺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外國人，又掃了一眼雜草鋪蓋上的那把匕首，儼然就是一把 9 刺刀！這可是老美 4 卡賓槍上配的！這個人身上有血腥味！
“先生別緊張，我是李先生的俘虜……”亨特很光棍的雙手一攤示意自己沒有危險。
“俘虜……？”
“找白潔詢問案情來著，順便逮了個特務。”李耀輝也聳聳肩似乎並不把把柄匕首放眼里。出了窩棚跟王蔚然和喬鎮疆打招呼那麼久了，老特工亨特要想跑他早跑了，甚至還能要挾白潔當人質呢！但是亨特不傻，這個白潔跟李耀輝交情並不深，老特工的嗅覺更是靈敏，他甚至可以料到如果劫持白潔做人質，自己非但跑不掉，甚至會死的更慘，因為這貨壓根不會在意人質的死活。
省去自我介紹，也不顧這個境外特務，幾人就在窩棚里用秸稈歸攏一下當地墊開始了案情梳理，因為李耀輝的逃跑，苗叔因有串通嫌疑人的嫌疑，被刑大以律師查閱案卷材料會對偵查工作造成不利影響為由不再對苗叔開放案卷調閱權。所以譚冰冰和薛剛等人的證言筆錄到現在也沒能調閱。喬鎮疆被停職，更沒有案卷的調閱權。
半晌喬鎮疆問李耀輝如何打算，李耀輝只說可能考慮省城公安廳異地報警。
喬鎮疆點了根煙，瞅見窩棚里的兩條軟宋城香煙，知道李耀輝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于是點點頭慢慢的說道“我可以幫你試試替你接觸一下省廳相關領導……”說著喬鎮疆也拿出一張投訴材料，列舉了這次案件偵辦的一些黑幕，這一看李耀輝才算把對方也就是徐家的套路摸清。
“這身衣服，如果以冤案為代價才能繼續穿著，那我干脆現在就脫了！”
看來喬鎮疆也豁出去了。聊天中李耀輝嘗試接收腦波，套用了亨特腦波模型，初步得出結論，這個老公安不似作偽。起身李耀輝用一根手指點了一下亨特的肩膀，疼的亨特哇哇亂叫。李耀輝神色陰冷的說“別覺得拾起匕首劫持那個高個子女孩你就能有機會翻盤……”李耀輝扭臉看了看王蔚然道“把腳下的那把匕首踢一邊……”
“啊？”王蔚然一驚，地鋪上赫然有把黑色不反光材質的軍刀。
李耀輝手指離開，撕心裂肺的痛感也就隨之消失，亨特滿頭大汗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他曾經也在受過刑訊逼供測試，對痛感的耐受度非一般人可以想象，但這錚錚鐵骨在情報系統工作的漢子在李耀輝面前就像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而且他剛剛只是有了那麼一點點的想法，連念頭都算不上……
聊天中斷後繼續，白潔又想起了個細節，現場出事兒之後，譚冰冰走之前說要脫清關系，囑咐過自己無論對誰都要說自己不在場。自己在現場愣了會兒神，依稀記得薛剛去而復返，從徐開山身上翻找過一番，徐開山醒過來倆人還爭論了幾句，于是薛剛坐在徐開山的背上勒住了他的脖子直到徐開山徹底沒了動靜，薛剛才拿著東西跑了……
“這會兒你才想起來？剛剛為啥不說？”王蔚然瞪向白潔。眼神如箭嚇得這小胖妞恨不得蜷縮進秸稈堆里。心想這女的誰啊？怎麼說話這麼咄咄逼人？
“我才想……想起來……怎麼了？”
“還有什麼你最好一下子全說出來！”王蔚然盯著白潔，從一開始這場麻煩的背後攛掇，王蔚然就推理出是這個女生。所以還指望對她說話和顏悅色？
“等等！你仔細說說！”喬鎮疆打斷了王蔚然。“你是說，薛剛再次返回現場，從徐開山身上搜東西？”
白潔點點頭喬鎮疆繼續問道，徐開山醒了，他倆還有爭執？當時徐開山什麼姿勢？
“薛剛把徐開山翻了個身子，應該是翻他的口袋吧……然後徐開山就醒了……薛剛跪坐在他……好像是他胸口又好像是脖子，徐開山雙手捂著兜……”
听了白潔的陳述，喬鎮疆讓亨特配合著動作演示，李耀輝一看就明白了，這不就是前世喬治•弗洛伊德案中，老美警察跪死黑命貴的名場面嗎？起初李耀輝還納悶呢，堪堪 3 秒鐘的窒息怎麼能生生勒死人？莫不是自己天生神力？自己重生回來直到撿到那串放射性鏈子之前，自己的力量與常人無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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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在醫院病房我也看了，不過三四秒鐘，在排除死者有嚴重心肺功能缺陷或先天疾病的情況下，確實死的匪夷所思……你叫白潔是吧！當時在哪里看到的這一切？有沒有見到什麼可疑的人扛著攝像機之類的東西在現場附近？”
“我和譚冰冰在巷子岔口的左邊拐角，並沒有注意對面有沒有人……”
“我沒說在你對面啊！”不愧是老刑警，反應就是快，抓住了一絲白潔陳述的破綻。
“帶子我讓她看了！我不只有一個備份……”沒等白潔反應，李耀輝就幫忙打圓場。
老公安抽了口煙點點頭，直到自己膝蓋下的亨特哼哼道“我快不能呼吸了……”才回過神來說了聲不好意思。
“那也就是說，最後窒息死亡的原因是薛剛所致……這光盤極有可能是徐開山的……”李耀輝接過喬鎮疆的軟包桂花香煙抽了一口面色舒展，轉頭問亨特“徐開山是你的下線吧……你們怎麼聯絡的？”
“徐？”亨特一愣，這不是自己的接頭人嗎？看了看李耀輝，亨特背後一陣惡寒，這貨是魔鬼，既然自己知道一些東西，干脆竹筒倒豆子都說出來算了，反正自己也打算變節投向社會主義的懷抱了。
“這個徐開山是我安插的一個外圍人員，他的叔叔是政府組織部的高官，他的父親徐彥祖是宋城空降師駐軍的少校副團長，對自己兒子管教嚴格，就連零花錢都一直都很少，徐開山很叛逆，所以我才以此為漏洞策反他的……我們是單線聯系，找他都是打傳呼……”
“所以你就用傳呼機約定交易地點？什麼時候聯系的？”喬鎮疆扶起亨特道。
“101novel.com號中午，回電的人變了，他說開山出事兒了，委托他來交貨……我們約在 21 號晚上旗 街棚戶區水塔下的那家二層樓找一個女孩拿貨……”
“這就對上了！”李耀輝看了一眼點頭的白潔。“下午你們就去了警局，你們協助調查並不是涉案人員所以就能很快出來，薛剛把東西已經提前給你了，因為他是涉案人員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出來，所以才委托的你……”兩件事摻合在一起，這會兒終于捋出個頭緒了。
“那你平時收購徐開山的情報都有沒有記錄和賬單？”喬鎮疆雖然是軍人出身，但面對面的質問敵特還是第一次。
“都在這……”亨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好！這下能幫李耀輝同學洗脫嫌疑的同時也能把警隊里的害群之馬……”老公喬鎮疆一握拳頭躊躇滿志，思緒似乎又回到面對警徽宣誓的那天。少年壯志不言愁啊！
“他……是學生？”亨特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李耀輝，看到李耀輝看過來的眼神，亨特一縮脖子只覺得背後發涼。
如果有足量的語言與腦波數據訓練，幾乎所有人都能在李耀輝面前單向透明，但是這個能力似乎又很耗費精力……沒多會兒，李耀輝就哈欠連天，跟王蔚然偎坐在一起睡著了。
老公安上前推了推李耀輝道“事不宜遲，這個境外特務脫線事件長了上線會有察覺的，咱們現在就去省城！”
“蔚然怎麼辦？明天曠課又會處分的！咱把她倆送回去吧！”李耀輝看著正在揉眼楮的王蔚然一陣的心疼。自己白月光竟然不顧危險相信了這個老公安跟著一起來找自己。
“都這會兒了，明天打電話給學校吧！跟著咱倆也能安全點！”喬鎮疆嚴肅道“我也很高興那個女同學和你都能相信我。下面的路咱倆並肩作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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