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明揚從派出所折騰到大半夜快12點才回家，到家姚娜還沒睡呢，看柴明揚回來趕緊倒了杯水說︰“怎麼回事？”
“媽的，不知道怎麼想的，出去耍，被警察掃了。要給10天拘留罰5000。後來看見之前帶的一個學生，好像有點級別，說給處理了，讓明天去領人。”
“啊？真的是啊……”
“哎……睡吧。明兒還得上班呢。”
兩個人一看都快1點了，還來個屁啊，柴明揚重新洗漱了一下，去了去晦氣，躺下相擁而眠了。
轉天早上起來到了學校，系主任和冉姐都在門口等著自己了。
“都沒睡好啊看來。”冉姐說道。
“能他媽睡好麼。怎麼就有這種活爹了。昨天下午剛給他們開完會，告訴他們學期末了安安生生的別出去瞎搞八搞。”
“走吧，領人去吧。”
三個人又到了派出所，李警官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老師。”
“李兒啊，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兒老師，自己人都是，這都好說。具體怎麼處理的您也別問了，最後結果就是罰款5000。不拘留了，但是系統里肯定是有行政違法記錄的，不過無犯罪記錄證明沒問題，能開出來。畢竟不是刑事犯罪。只要不深究就沒什麼大事兒。”
“行李兒，算我欠你個情。回頭可能還得麻煩你，到院里給講講這七七八八的普法教育什麼的。”
“沒問題老師，你到時候招呼我就行了。”
“你現在是？”
“我是我們所辦案隊的副隊長。”
“我說怎麼李哥呢。”
“走吧老師，人在我們羈押室了。”
幾個人到了羈押室，里面學生已經完全頹了。柴明揚看見學生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錢交了麼？”
“交了，昨天晚上讓他交了。”
“行吧。那我們帶走？”
“行，來，把這個門開開，銬子下了。清點一下個人物品。”
柴明揚現在知道，進號子的都得把自己的身上所有的東西都交出來，手機、鑰匙、錢包什麼的都交出來。
“主任……導兒……”
“走吧活爹，媽的你真的是。”
幾個人回到學校，直接去了學工部的會議室。進去之後學生低著頭站在門口。柴明揚幾個人坐下之後，學生開口說︰“導兒……對不起…”
“別對不起，你是我活爹。啊，你當初說想要師妹給沒給你？我他媽舍著老臉給你們要來了好幾個女生，窩邊有草你他媽還出去浪。前天下午我他媽剛跟你們說學期末了，安安生生的！你他媽就是這麼給我安生的！”柴明揚啪的一下拍了一下桌子。
“明揚明揚，小點火氣。你這孩子，你干點什麼不好，哪怕你去外面喝個爛醉咱都能給你了了，你非干這個違法亂紀的事兒，要不是正好踫上人家一個頭是你們柴老師當初帶過的學生，你現在就拘留所了。”
“對不起……對不起主任……對不起冉處長……”
“你先回去吧，這個事情目前沒人知道，就這樣吧。但是處分肯定跑不了的。你啊！給老子滾！”
柴明揚最後這句話就是吼出來的了，說完了之後整個人都沒氣力了，靠在椅背上，拉過來煙灰缸，手哆哆嗦嗦的打火機都按不著。最後氣得他把打火機直接扔了出去。
“消消氣吧你也。”系主任拿出打火機給柴明揚點上煙。
“冉姐，給處分吧。我的意見，留校察看。”
“啊？這可是除了開除學籍的頂格處分了，不是，這個事兒上面不知道，能壓就壓下來吧。”
“這麼丟臉的事兒怎麼壓，不壓，上會，我開不了他學籍，留校查看。”
“不是……記過就完了吧。你跟校長說說，自己學生。”
“就是我自己的學生我才不能給他找關系，就這樣吧，導師意見就這樣。主任，您的意見呢？”
“你都下定論了我咋說？留校吧。這孩子也是夠口得了。”
幾個人商量完了之後，系主任回去給院長報告了，柴明揚想了想，這事兒還是先別跟校長書記說了。太他媽丟人了實在是。
“導兒……”柴明揚剛到辦公室，學生正在門口等著自己。
“還有臉過來？”
“導兒……這事兒能不能別跟我爸媽說……”
“給我滾進來。樓道里說什麼說！”
學生臉上已經淚流滾滾了，柴明揚看著也生不起氣了，剛才也是真的氣蒙頭了。背後冉姐和系主任說︰“我認識柴明揚那麼久，沒見過他生那麼大氣。”
“擱誰都得生氣啊。哪有這樣的學生啊。這不是拖自己導師下水麼。”
“這事兒對明揚有影響麼？”
“虧了這個是外語碩士，要是思政的，他的博導保不齊都得給弄下來了。而且他以後也不帶外語的了，應該沒什麼大事兒了。”
這邊，在柴明揚辦公室。
“導兒……”
“別，你是我導師啊，你厲害啊，屋里沒別人，說說吧，幾次了？”
“一次，就一次。”
“嗯？”
“三次……真就三次。”
“實話！”柴明揚又拍了一下桌子。手是真疼……實木的桌子啊。
“好幾次了……我之前一直去那家，誰知道今兒被端了。”
“你啊，你可真行，你家里給你錢讀書，勞資給你們發補貼是他媽讓你出去嫖的是麼！”
“對不起導兒……我知道錯了……”
“不被抓你他媽永遠不知道錯！是不是之前還覺得反正沒被抓，啥事兒沒有。今兒這個事兒，我可以不告訴你父母，但是看你自己表現了，我提前和你說，給你的處分，我的意見是留校察看，處分期一年。反正說白了到畢業你這個處分才能解除，後面什麼獎助學金優秀畢業生都別琢磨了。同意麼？”
“我認……我認……”
“還有，今天給我去醫院查感染四項！結果發給我！听到沒！”
“是！”
“滾蛋！”
柴明揚靠在椅子上，冉姐拿著一張表進來︰“明揚，處分意見上，導師意見簽個字吧。”
“唉……我簽。”拿過來柴明揚看了看，拿起筆簽了字，遞給了冉姐。
“行了，別嘆氣了。干這麼多年輔導員，也算長見識了。學期末了，你也該忙活起來了。打起精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