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是干啥的?剛才把他們三個弄到這里,是想怎麼收拾他們?”
田向南看向了站在牆角的那一伙人。
“呃.......”
就見那些人面面相覷,隨後一個看著像是能說得上話的中年人仔細打量了一下田向南,才有些支支吾吾的道。
“這位大哥,你,你是干啥的?你,不是公安吧?”
他這話才一問出來,身後就有人扯了扯他。
“哥,那好像是青山大隊的田書記.......”
“田,田書記?”
一听這個名字,這中年男人的眼楮頓時就瞪圓了。
“呃,呃,這那啥,我........”
一時間他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嘴里支支吾吾的,眼神閃爍,明顯是在準備編詞。
“行了,別扯別的.......”
“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眼看田向南瞪起了眼楮,中年男人這才意識到,今天這個事,恐怕不是那麼容易過去的了。
“我們也沒想干啥,就是過來勸勸他們,不要到教委去鬧事了。”
“這是要能就這麼算了,明年上面會給那位女同志重新更新一下學籍,她還可以再考,另外,再給她補償2000塊錢。”
“兩千?”
田向南聞言笑了,笑的有些譏諷。
“剛才不是還說1200嗎?”
“再說了,這是錢的事嗎?”
“那,那想要啥補償,由你們說.......”
“反正學校那邊人家都已經上了一學期了,就算現在名額還給你,你去上學也不一定能跟得上呀。”
“而且就算把名額還給了你,這中間麻煩的事多的很,你去了,也不一定能安心上學。”
誰知對面的中年人居然攤著手,來了這麼一句。
“喲呵.......”
他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一擺出來,莫說是旁人了,就連田向南听的都忍不住上火。
“行啊,擱這跟我耍無賴了是吧?”
“來來來,你說說,是誰讓你來的?我听听是誰擱教委里面能這麼牛逼的?你說個名字出來,讓我見識見識。”
“我听你這話,咱哈市教育局這邊,你後面的主子能一手遮天咋的?”
“呵呵,田書記,我沒那個意思,我也就是實話實說.......”
眼看田向南要上火,對面這家伙的態度,頓時就軟了起來,又點頭又作揖的。
“反正事都已經這樣了,何必非得把事鬧得更麻煩呢?”
“我們保證,除了賠錢之外,明年也能保證給那位女同志一個上大學的名額........”
“呵,你們保證?”
田向南聞言,臉上露出了冷笑。
“保證明年從咱市里再找個名額,讓張萍萍去頂,是吧?”
“不是,你們咋這麼能耐呢?做這種缺德的事,是真不怕報應是吧?”
“我們不要別人的名額.......”
可就在這會兒,田向南身後的張莉卻忽然出聲了。
她一說話,就連田向南都稍微讓了讓身子,想听听這位曾經的大學生的想法。
就見張莉一臉的氣憤,很是惱火的瞪著對面的中年人,咬牙道。
“我們不稀罕別人的名額,但就像你說的,你們得把萍萍的學籍還給她,不管你們怎麼弄。”
“等過了年,我們重新考一次,而且頂替名額的這事也不能這麼算了,你們得賠償她們家.......”
張莉說到這里頓了頓,隨後伸出了一個巴掌。
“得賠他們家5000塊錢,作為耽擱這一年學籍的補償。”
“呃.......”
听到張莉的條件,就連田向南都有些意外的看向她。
“張莉同志,你確定不追究這個事了嗎?”
“呵.......”
張莉聞言苦笑地搖了搖頭,又跟他身旁的那個張萍萍小聲說了幾句,隨後才對著田向南道。
“田書記,今天謝謝你了,不過這個事,還是.......算了吧....!”
看到張莉臉上的無奈,田向南點了點頭,心里不由的對其又生出了幾分贊賞。
這個張莉同志,確實是個非常“懂事”的人。
說實話,眼下這個事,田向南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如果張萍萍是他們青山大隊的人,那他自然沒話說這個事,就算鬧到省教委,背後干出這種事的人,也得給我滾下台。
誰來都不好使。
可關鍵張萍萍不是他們的人。
之所以這麼說,真的不是田向南區別對待,說什麼換成別人的事他就不管了。
他不是不管,而是不好管。
就眼下這個事,他縱然也可以幫著張萍萍討個公道,把幕後的人全部都給收拾了。
現在他田向南有這個能力。
你別說是市教委的,你就是省教委的人,他說拽下來也能給你拽下去。
可關鍵是以後呢?
人家以後要是想找你麻煩怎麼辦?
田向南自然不怕,可張萍萍他們呢?
田向南也不可能一直護著她們,或者關注著她們的事情。
張莉明顯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她也只是力所能及的想把這件事情回到原軌,不打算深究。
這是很明智的選擇。
“行吧,既然苦主都這麼說了,那你們的意見呢?”
田向南又轉頭看著中年人,正好看到對方臉上那一閃而逝的輕松。
可隨後,就見他又苦著一張臉。
“五千塊錢,這要的也太多了.......”
可說著,他又看了看田向南。
“不過,也行吧,看在田書記的面子上,我們回去商量商量。”
說著,他又偷眼看了看田向南臉上的神情。
“田書記,既然這樣,那要不我們就先,回去辦這個事了?”
“別著急啊.......”
誰知田向南听音卻冷下了臉,指了指鼻青臉腫的周海洋。
“你不看看你們把人給打成什麼樣了?”
“是,學籍的問題現在算是解決了,不過打人的事情怎麼說?這位,是我們青山集團外貿部的周總,打了我們青山集團的人,也能就這麼算了嗎?”
“啊?”
中年人聞言瞪大了眼楮,一臉懵的看著周海洋,又看了看田向南,臉上帶上了幾分狐疑。
“他,他真的是........”
“你也別啊了,要是不信的話,回頭你可以找人問問。”
“我們周總今天也是到市大院去辦事,才踫上了這個事,還跟著挨了一頓揍。”
“要不是周總給我打電話,要不是我們的人出了事,我能過來嗎?”
听他這麼一說,中年人臉上也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確實啊。
這個人要不是青山集團的,這位田書記這麼快趕過來,摻和這個閑事嗎?
“那,這.......”
“行了,別這啊那的了,給他們三個人,另外再拿1萬塊錢的醫藥費,這件事情也就算了,我們青山集團也不追究了。”
“啊?”
中年人聞言傻眼。
“啊什麼?你不會覺得我們集團的讓人欺負了,還能就這麼算了吧?”
“要不咱經公,去醫院驗傷......?”
田向南說這話,其實還是想幫著張莉他們多爭取一點。
本來他還是想要個三五萬的,而且他也相信背後敢搞這種小動作的人,手里肯定也不差這一點。
不過想著真要多了,也是給張莉他們惹麻煩,所以就只要了這麼一點。
就連今天這個事他都沒打算輕輕放過,只是表面放過而已,回頭等這陣子過了,他得找機會跟萬書記好好聊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