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起了疑心之後，高成就留了心思，借著上廁所的功夫，又找服務員套了幾句話。
說實話，青山大隊種植區種蘑菇的事，原本也真算不上啥秘密，只要有心人一查，很容易就能知道，所以服務員當時也沒多想。
結果高成不光從服務員那里套出了蘑菇的產地，而且還讓高成猜出了一些內情。
這分明就是小青山種植區的蘑菇種植技術外流呀.......
甚至高成當時還挺疑惑。
這種情況，普通村民不知道其性質，難道那位田書記也不懂輕重嗎？
呵呵，沒想到還真讓他抓住了對方的小辮子。
高成當時很高興，還順便從土地局那邊調查出了青山大隊在大平山里承包了10萬畝山林的情況。
這下子事情就更明晰了。
高成那會兒，也正是服裝廠地塊被青山大隊搶走，心里正憋著火呢，光想著趁著這次招商大會，給青山大隊上上眼藥。
于是他琢磨了一下，就找了一個嘴皮子利索的人，假裝成食材采購商，去了小青山項目組。
當時，這人是直接找到了負責人愛麗絲，提出了要收購小青山種植區產的蘑菇。
這個要求，被愛麗絲當場拒絕。
開玩笑，他們項目出產的菌菇都是要流向國際市場的，而且價格最多是當下國內無法想象和接受的，怎麼可能在本地出售？
結果這人就仿佛有些不甘心的來了一句。
“說你們不賣，有的是人賣，最近市里這種蘑菇可太流行了，不行他就到青山大隊去收購，听說他們在大青山也有一座菌菇類種植園。”
說者有心，听者也有意。
听來人這麼說，愛麗絲心里也犯了嘀咕。
她先是派人偷偷去了市里的青山大酒店，證實了，他們酒店確實有珍稀菌菇類菜品，隨後又偷偷派了一個小隊的人去大青山里調查。
那麼大的種植區，怎麼可能藏得住？他們的人摸到大青山里，很容易就找到了。
這事也就一下子爆了出來。
原本，事情也都算是按照高成的預想中發展的，這個事最近幾天著實也把田向南給折騰的不輕。
他要真的到這里就罷了手，那田向南說不定也不會多想，也不會往這事件的背後去深究，可能會以為只是意外泄露的消息。
可這事壞就壞在，高成心里還有些不甘心。
他听說聯合集團那邊的人找過來了，但是人家也並沒有大張旗鼓的，而是很低調的在跟田書記接觸，好像是在商談。
這要真讓他們兩家琢磨來琢磨去，又和好了，那他先前做的那些是不是白費了？
于是，高成又跟著推了一把，趁著招商大會召開的當天一早，就找人把匿名舉報信送到了市里和省里，同時，還讓人在各個酒店，招待所，把這個消息給散播出去。
他就是要把青山大隊的名字搞臭。
甚至高成的心里還抱著一絲幻想，這個事情一宣揚出來，事情一旦鬧大，要是兩方談不好的話，或者是青山大隊的名聲臭了，那是不是，也能順便搞黃他們的服裝廠項目。
要是把這個搞黃了，那塊地不是又空出來了嗎？
可惜的是，他有點想多了.......
而且，更讓他後悔和不知所措的是，那位田書記似乎對這個事也是異常的敏感。
他自己在後面，也就是稍微做了點手腳，結果對方好像已經猜到了是他，而且好像反而把他的事情也都給調查清楚了。
就像昨天早上召開招商大會的時候，那位田書記帶著省行的那位楊總，是不是就是在那專門等著自己？
對方是不是也知道了他手上缺資金的事？
對方帶著省行的人，是不是就代表著是對他的警告，警告他不要在背後搞小動作了？
高成認為，是的.......！
不然沒道理這麼巧........
只可惜，當時他已經把事情安排下去了，而且舉報信已經送出去，流言也開始散播，當時他想挽回也挽回不了了。
結果，就有了現在這個結果。
眼瞅著他和ac集團這邊都已經準備簽訂正式合同了，結果省行那邊的借資外匯被卡住了。
高成這會兒真的是恨不得再給自己來上幾個大耳刮子.......
你說你沒事干嘛要搞這樣的小動作，搞這樣的小動作又有什麼意義？
現在好了，兩敗俱傷.......
青山大隊的名聲是臭了，但他們畢竟就一個農民生產大隊.......
再說了，這個事只能算是糾紛，在別人听起來也就是茶余飯後的討論幾句，名聲說是臭，其實也臭不到哪里去。
畢竟，做的又不是什麼喪良心或者天怒人怨的事，說不定有些人在背後討論的時候，還會暗地里夸他們幾句呢。
偷學老外的技術，那又能算個多大的事？
更重要的是，人家青山大隊有底蘊，有錢，那個田向南也是個能折騰的，就是在名聲不好听一點，但是人家想做什麼項目都可以自己折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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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呢？
他除了有那麼點關系，有個曾經當領導的名頭之外，他還有個啥？
他還算個啥.......？？
現在有省里給作保，銀行貸款都貸不了他。
歸根結底，不還就是因為他沒實力？
他要是手里也像青山大隊那樣，有那麼多項目的話，你看銀行貸不貸？
可關鍵是，起步的第一桶金是最難弄的。
要說一兩百萬，現在他東拼西湊一下應該也能拿出來。
可這是2,000萬美金的外匯，換成人民幣也差不多4000萬，這麼多錢又沒有抵押，讓他上哪弄去？
要是好好經營他的外貿公司，做個十來年，或許也能攢出這一筆錢。
可他能等得了嗎？
10年，誰知道10年後是個什麼光景？誰知道10年後是個什麼形式？
就算他能等， ac集團能等得了嗎？
這次的合作，原本就是他機緣巧合的知道了ac集團的一些內幕，知道此刻ac集團正處于對西方大國圍獵時期，急于散財脫身，想要精簡一下企業架構，處理一些不太重要的技術專利。
也因此，他才各種托關系與對方取得了聯系，一個想買，一個想賣，雙方這才一拍即合，能坐在一起談合作。
要不然，就憑他一個個人企業，一個小小的外貿公司，怎麼可能夠得上與ac集團這種世界著名的化工企業去合作。
真要是錯過了這次，那麼高成這輩子都未必能再踫上這麼好的合作機會。
錢，錢.......
可上哪弄錢呢？
這可是2,000萬美元的外匯呀，上哪弄呢？
高層一邊跟朱胖子訴說著自己的後悔，一邊愁的是滿臉都揪成了一團。
“嘶.......”
也就在這時，朱胖子似乎想到了什麼。
“哥，你真要說弄錢的話，我倒是有個想法，你要不要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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