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恆眼神逐漸變得懷疑。
他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看不透陳澤。
還好他下手早，把這人拉到了自己陣營，否則的是秦凌的一大助力。
林恆心中閃過慶幸，故作隨意地咳嗽兩聲︰“你真有辦法應對？”
“做生意而已，搞噱頭攢名聲你不會？我看你幫秦凌的時候做得挺順手的。
就算我有想法，現在告訴你有什麼用？”
陳澤兩手一攤，“你不是說你和他們關系很差，沒辦法拉她入伙嗎？”
林恆僵著臉，又按著心口咳嗽幾聲。
咳得喉嚨都要發疼了，那股尷尬依舊揮之不去。
“我和她差點成婚，再怎麼說也是有點交情的。
你把計劃告訴我就行，怎麼實施是我的事，你不用管。”
陳澤眉毛挑起，眼里滿是戲謔。
他就知道，按照這蠢貨的德行，說再多道理好言相勸，都不如直接來點難听的話激一激。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你先把人弄出來再說，約到酒店包間吧，隱秘性高，好辦事。”
隱秘性高……
林恆腦子里閃過一些精彩回憶。
之前的事鬧成那樣，要以他的名義再約秦冰出來一次，還真挺懸。
“我試試，不行再周旋。”
林恆對此接受良好。
之後確認游戲目前沒問題，他們決定把對付秦凌一事聚焦到秦冰身上。
兩人就此分開。
隔天一早，林恆估摸著時間，給秦冰發送邀約消息。
里面內容稱得上情真意切，大約說他對秦冰夫婦的情況有所耳聞，他獨立出來的這段時間想了很多，出于血緣上的哥哥的角度，他想伸出援手。
但產業一事，他和林城吵過幾架，大男人好面子，兄弟二人都拉不下臉。
因此，林恆來繞上一圈，讓弟媳婦幫幫忙，以相對柔和的女性形象充當潤滑劑。
收到這些消息時，秦冰正在對著前一周的新數據發愁。
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畢竟根本沒幾個人來消費，數據干干淨淨。
她最需要操心的居然是倉庫貨物堆積，當初信心十足預定的貨物現在賣不掉了。
“為什麼是酒店包間？你有什麼企圖？”
秦冰需要聰明人幫她出謀劃策。
快要到走投無路的時候，她就算有再多懷疑，也忍不住回一句消息。
林恆知道，這就代表事情成了一半。
他笑著回復︰“放心，之前會對你下手是因為我想娶你，現在場面已成定局，我沒理由動你了。
約在咖啡廳那種地方很容易被人發現，要是林城知道你和我私會，不會給你好臉色吧。
不去酒店也可以，你還有什麼好建議？商業性質的會所怎麼樣？”
秦冰臉色發綠。
有幾家會所是絕對正經的？聊一半就得有脫衣舞女郎晃著球進來倒酒，當場上演大尺度戲碼。
這麼一對比，安靜的酒店包間就是相對正經的好去處來。
“酒店見。
希望你是真的有好建議要給我。”
林恆笑眯眯應下，又說幾句體面的話。
幾個小時後，兩人在酒店踫面。
林恆特地穿著陳澤選的休閑裝，展現寬厚溫和的形象。
看到弟媳婦出現，他微笑起身︰“好久不見。”
“不用說這些。”
秦冰動作利落地在林恆對面坐下，一副不想多說任何閑話的架勢，“有話直說，說完我還得想想怎麼轉化給林城听。”
林恆垂在身側的拳頭緊了緊。
林城林城，才結婚幾天，就句句不離林城了！
結婚前還表現得像個被包辦婚姻困擾的可憐女人，結果這麼快就心安理得地坐穩這個身份。
他就知道，這兩個畜生早有勾結！
蕩婦！
“不愧是女強人，果然很有事業心。”
林恆把心中怒火壓下去，換上無所謂的笑容。
“我還是很高興能幫上你的，你有需要的話，我們完全可以合作，這不就是爸一直想看到的兄友弟恭嗎？
皮革店最大的問題還是沒名氣，沒找準受眾，更沒有穩定客源。
你弟弟前段時間把一座山捧成神山，這件事你知道吧？”
秦冰面不改色地點頭，心里更多幾分警惕。
“別擔心，我不是想拿你弟弟開刀。”
林恆溫柔地笑笑，“我是想說，那座山就那麼荒著，何不好好利用一下？
要是你想要，秦凌不會不幫你的。
去那附近拜神的人不少，把你們要賣的東西好好包裝一下，和山扯上關系，蹭上這個熱度，還用擔心存貨賣不出去嗎？”
听完他的解釋，秦冰拒絕的心更堅定了。
她一口回絕︰“別想了，不可能的。”
林恆面色一沉︰“怎麼，你那好弟弟就這麼踫不得？讓他幫個忙都不行？”
秦冰眼中流露出困惑和煩躁。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也要罵秦凌。
同時覺得林恆這人充斥著讓人不爽的氣息。
看在林恆還算認真的份上，她耐著性子道︰“和秦凌無關。
真把店開到山上，肯定會引起動物保護協會的注意，鬧起來就完了。”
林恆愣在原地，眼楮不自覺睜大。
經不住調查代表著店里的東西不合規，再加上動物的事……
秦冰的意思是，家里售賣的根本不是正常的皮？！
他呼吸略微急促，緊張又興奮地問︰“這是你們的主意？”
在他的印象里，林城還是個處處上不得台面的蠢貨，就算敢動這個歪心思，也沒一次性替換全部貨源的魄力。
排除林城，莫非，動手的是面前這女人？
秦冰安靜片刻，開口道︰“不是。”
她沒想到林恆會這麼敏銳。
考慮到林恆需要林家這個後盾，應該不會做對林家不利的事，她又補充一句，“是爸的意思，風險手續也都是他點過頭的。”
林恆故作感慨地點著頭，連連表示理解，嘆他爸果然還是那個熟悉的野心家。
實際上，面皮之下，他的心已經被酸水浸泡，滿心都是嫉恨的情緒。
他就知道，什麼獨立，什麼自己嘗試起步，都他媽是屁話！
老頭子根本就舍不得那個野種自己闖蕩，一直都在幕後幫忙！
同樣是自己創業，林恆徹夜難眠的時候，他爹只會冷嘲熱諷，讓他想回家就先去基層當驢。
那小雜種也老大不小了，老頭子還恨不得手把手幫！
人怎麼能偏心到這個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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