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誠意都是擺在明面上的，你可以放心。”
陳澤笑眯眯地看著對面二人，聲音溫和又耐心，“當然，不是合同不讓你們看的意思。
大家都是剛接觸這方面，還在摸索嘛，慎而重之是好事。”
秦凌扭頭看沈源一眼。
不出意外，對方眼中也滿是詫異。
片刻後，沈源沖他點了點頭。
意思是重要部分他大概看過了，利益分成沒有問題。
秦凌負責的是另一部分，他也能看出來，這確實是目前市場情況下，他能拿到的最優條件。
此時再看陳澤，秦凌眼神變得有些許微妙。
“這個……是陳總親自擬的？確實給我不小的驚喜。”
陳澤還是那副笑容，頗為大方地擺手。
“我回去之後好好想過，這游戲確實很不錯，短期內發展起來可能會很艱難。
但這事，不能因為難就不做啊。
你有很多讓人眼前一亮的創新理念，只要能打開市場，收益絕不會低。同時也是給其他游戲指個路嘛，引領其他游戲拓展邊界，咱們這個環境才會百花齊放。
秦先生在這方面沒少做努力，我就幫那麼點小忙，以後還會被人熟知。
比起未來的好處，現在這點盈利已經不重要了。這是我對信任的項目的一次投資。”
很精彩的發言，也不知道私底下排練過多少遍。
秦凌不好判斷此人到底是何心思。
但他看得出林恆的臉在迅速扭曲。
“什麼叫不盈利？”
這畜牲在外面就這麼談項目的？
不掙錢，那他們還搞什麼合作？回家吃泥巴得了！
“我自有安排。”
陳澤回頭看他一眼。
眼神很輕，安撫中還帶著點輕蔑。
總之意思都是讓林恆閉嘴。
林恆最討厭的就是這幅做派。
“你他媽！這種事你不跟我說？！”
“你不過是個特助，給我打打下手就行。
出行前不仔細看合同，也不知道好好招待合作方。
現在來跟我強調你的想法？”
陳澤微微眯眼，用下巴點了點包廂的門。
“早知道你是個嬌少爺，但沒想到你這麼沒規矩。
不辦事就算了，還喜歡跟不能得罪的人叫板。
這工作你要是不想要了，趁早滾蛋！”
林恆臉上一陣紅一陣綠。
他心里犯惡心，因為自己丟了臉，也因為陳澤這幅對秦凌諂媚的態度。
還當著秦凌的面對他進行人身攻擊。
他越發覺得陳澤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的，就是想貶低他來討好秦凌！
“不好意思，特助剛招的，之前說是干過這個行業，懂點老板的事，沒想到真的一身老板脾氣。”
再面對秦凌，陳澤只能苦笑，“讓你們見笑了。”
氣氛有幾分尷尬。
最終還是秦凌先笑起來，打破沉寂。
“不必如此，帶人嘛，多少會有這樣的情況。
難怪早些時候陳總要特地說一聲，原來是這麼個特助。
攤上他，確實讓人頭疼。”
林恆拳頭緊了又緊，在陳澤的眼神威壓下，硬是憋著沒出聲。
“是，感謝理解，希望他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合作。”
陳澤還是笑，用指尖點點桌面，引導其他人把注意力放回合同上。
“合同要不要再看看？
還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我們也好早些修改。
听說秦先生的游戲已經發行，正在測試，我們這邊也不能耽擱太久了。”
秦凌低頭看了一眼。
白紙黑字的東西，有問題也不會大到哪里去。
再加上林恆有火發不出的憤怒極大程度地取悅了他。
秦凌莞爾︰“不用了，貴司的誠意已經明了，很高興陳總能看得上我們這款游戲。之後的游戲規劃，期待陳總成立項目組後召開會議。”
陳總眼楮一亮。
成了！
他站起身，高興地直握秦凌的手，不停點頭︰“哎呀你是不知道，來的路上我有多忐忑！
之前還想著做做盡調，結果發現秦先生是個小有名氣的天才，沈先生又是聲譽不錯的清河教授，我真擔心我這剛建立的小規模公司入不得二位的法眼。
感謝二位對陳某的信任啊！”
秦凌和沈源也站起身，按照流程握手並說些場面話。
這邊氣氛越和諧，林恆周身的氣壓就越低。
他到現在還忘不了，第一次和陳澤談合作的時候，這人在他面前是多麼傲慢的態度。
結果在秦凌這個小畜生面前就點頭哈腰。
最早的目標已經模糊，他現在只知道，和秦凌有關的一切，他都要爭一爭！
合作達成，雙方好好聊了聊接下來的計劃，到最後，陳澤還有些依依不舍。
“我自己不懂這些，助理又……你看這，今天招待不周，回頭我一定好好準備酒菜……”
“不用。”
秦凌擺擺手，笑得客氣，“我還挺喜歡這種談合作的方式的。
搞得跟其他大老爺們一樣，非要酒桌上談生意，那我才束手束腳呢。
飯可以慶功宴再吃，我相信那天很快就會到來。”
陳澤陪著笑，連連點頭︰“誒對，我剛回國的時候還發過愁，沒想到秦先生看得比我通透多了！
我回去就讓人把聊到的內容好好整理，爭取盡快開始干活！”
滴酒未沾，但狀態亢奮得像沒少喝。
秦凌再次擺手，兩方打過招呼，帶著笑容各自上車。
沈源這邊當然不用說，眼看時間差不多了，他直接驅車前往沈初薇的飯店。
“怎麼又起來干活了？”
秦凌在車上就愁得不行，一見面，他立馬抓著沈初薇的肩膀，把人上下左右檢查一遍。
“之前的事不夠你長記性的？累出個好歹怎麼辦？”
沈初薇順著他的動作晃了兩下，被沈源解救下來才委屈地解釋︰“我不干活。店里人現在工具都不讓我踫的。”
沈源拍拍他倆的肩膀，哄著去包廂︰“先坐，先坐，別在大廳吵。”
在沈源的解釋下，秦凌才知道沈初薇的狀態有多怪。
比起常走動和招呼客人帶來的勞累，沈初薇在無法接觸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時候，心中負擔反而更大，狀態也會每況愈下。
沈源實在沒辦法，才答應讓沈初薇來店里看看。
“你這還挺厲害啊，說病就病？”
面對秦凌的打趣，沈初薇只是嘁一聲，懶得跟他計較。
“你才厲害呢，游戲說發就發？我哥說，你那個游戲已經小有成就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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