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個面子停下來演兩句得了。
怎麼說著說著又牽扯上家庭大義。
秦凌不想和這些人摻和到一起,對這些裝模作樣的話也格外反感。
他冷著臉嗯了一聲。
“我自己能解決,就不麻煩你們了。”
說完這話,秦凌越過秦珊,大步走向能打到車的路口。
秦珊不明白秦凌為什麼忽然翻臉,還在原地愣了兩秒。
“等、等等!”
反應過來後,她小跑著追過去。
“秦凌!等等!我沒有惡意!”
沖到秦凌面前,把人攔住的瞬間,秦珊甚至松了口氣。
她心里在害怕秦凌壓根不想因為她的阻攔停下腳步。
秦凌臉色更不好看了︰“還有事?”
“你就是這麼跟你姐姐說話的?”
有下人注意到外面的動靜,進屋報告給了秦政。
秦政出于好奇才走出來看一眼。
正好見到秦珊跑著糾纏秦凌的畫面。
他臉色黑如鍋底,沉聲怒喝︰“這是你親姐姐,不是你的仇人!
要都像你這樣,這個家里哪還能有一點人情味!
你回來!”
秦凌幾乎是條件反射往外走。
他早就沒把自己當成這個家里的人了。
那些所謂的家庭溫馨,本來也和他沒關系。
“等等,不是這樣的。”
秦珊把拿著的東西倒了個手,騰出手來拽住秦凌的手腕,回頭跟秦政解釋。
“是我有事要跟他說,爸你回去休息吧,沒事的!”
要真讓秦政參與進來,她就徹底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秦凌原本還想嘲諷一句,回頭發現秦政竟然真的轉身進屋了,沒再借題發揮追著他罵。
“爸也是好心,不是要把你怎麼樣。”
秦珊試探著調解一句,見秦凌黑臉,她趕緊清清嗓子,換個腔調。
“我就是想跟你說說學校里的事。
听說你們學校有兩個官被你撂下來了,其中還有個叫蒼鴻盛的副校長?”
秦凌嘴都沒張,從鼻子里擠出一聲嗯,把手從秦珊手里抽出來。
一個兩個都來說這件事。
他越來越懷疑副校長背後的人已經找上來了,正在曲線救國。
“就算可以隨時離開學校,那也……”
“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秦凌不耐煩地打斷秦珊,抬腳要走。
“別!”
秦珊趕緊抬起胳膊把人攔住,呼吸緊促地盯著秦凌,“我只是想告訴你,沒必要的話,最好別和姓蒼的那種人結仇。”
看來副校長還有名聲在外。
也不知道背後有多強勁的勢力。
不過秦凌並不在乎。
他態度依舊︰“我的事你少操心。
等什麼時候明白我是個有自主行動能力的成年人了,再來和我討論吧。”
這不是關心,是自上而下的“叮囑”,或者說是“要求”。
本質是對他的懷疑,覺得他辦不成事,遇事也不具備反抗的能力。
秦凌在冷漠的環境里待了那麼久,在這方面格外敏感。
就算其中有幾分真情,他也會覺得難以下咽。
“你!”
秦珊這麼久以來的擔憂全被堵在喉嚨里,臉上已然有幾分不爽。
氣氛鬧僵,秦凌本來打算直接離開的腳卻沒動。
他視線落在秦珊無意間拿起來的冊子上。
一本看上去平平無奇的攝像冊,出現在攝影師身上,算不上特殊事件。
讓秦凌駐足的是上面的人。
“第一張這個人是?”
“啊?”
話題跳躍太快,秦珊低頭看了一眼才回答。
“當然是剛拍攝的客人,不然呢?”
她又仔細看了一眼,那張照片並沒什麼不體面的地方。
也就是說,秦凌指出這張照片是因為……
秦珊眼神瞬間變得敏銳,苦口婆心地勸︰“我知道你這個年紀容易對稍微大點的姐姐感興趣。
但也不能光看個臉就那個什麼啊。
再者說,我也不可能把人家電話給你。”
秦凌眉毛皺得死緊。
他就隨便提一句,也不知道秦珊自己腦補了多少。
但听秦珊這語氣,她好像真跟江惜文有不淺的關系。
沒錯,攝影冊上穿著白色禮服大膽展現自己的,正是秦凌這段時間一直放心不下的江惜文。
他再度開口︰“你和這個女的很熟嗎?”
難道江惜文不僅對實體店下手,連攝影行業也沒放過?
一想到那些香水在全面滲透整座城,秦凌心中就升起一股焦躁。
“沒啊,只是客戶。”
秦珊不明白秦凌為什麼問這些,自然地回答,“但你也知道,我這行嘛,少不得要跟客戶溝通的。
只能說聊得還行,但稱不上朋友。”
她把攝影冊打開,順便拿出手機打著燈,給秦凌看最近拍攝的幾張作品。
“我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麼有靈氣的人了。
長得漂亮,身材也好,還能迅速理解我的意思,拍出我想象中的效果。
這姐妹來預約的婚紗寫真,結果單人的嘗試部分就把人都美翻了。
工作室的人最近都在感慨這事,郎才女貌,也算天偶佳成。”
秦珊只知道秦凌難得有感興趣的事,逮著機會就和弟弟說說家常,聊聊八卦。
說不定這樣能修復關系,她也好和父親交差。
秦凌的腦子里卻只剩下江惜文要結婚了這一件事。
按照秦珊話里說的,這對夫妻還很恩愛,是人人艷羨的神仙伴侶。
但就是這樣的新娘子,在不久之前還在糾纏勾引王攀。
引誘沒經歷過事的王攀在書店里胡作非為。
直至現在,王攀還沒能從江惜文給予的挫折中走出來。
江老板卻華麗麗抽身離開,要去另一段關系里演新娘子了。
好一個郎才女貌,天偶佳成。
“怎麼了?”
秦珊自顧自說完,沒等到秦凌的回應,只看到秦凌又黑了臉。
她以為自己是哪里說錯話了,又把攝影冊合上。
“你對這種八卦不感興趣就算了,反正你自己注意安全。
我沒有壞心,今天攔你說這些,都只是想你保護好自己。”
秦珊提著嘴角,堅持說完這些,自己也覺得沒意思。
“我先進去了。”
秦凌伸手把人攔住,從牙縫里擠出一句和善的話。
“並非我故意要嗆你,秦政因為這些事鬧著罵了我一頓,我以為你也是來說教的,所以不想听,急著走。
你剛剛說這個女人正在你那里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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