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資料，還得從上周說起。
秦凌特地找了崔元，詢問關于制香的事。
崔元那時候還不知道事情始末，只說對這些了解不多，跟那些人不熟。
秦凌沉吟片刻，又問他知不知道寧桐一中的新副校長和教導主任。
“我怎麼會認識你們學校的干部？你這是有事？”
秦凌直接點頭︰“這兩個人在校內威脅侮辱年輕女老師，被我不小心撞破了。
他們現在要我助紂為虐，幫忙除掉那個女老師。
估計事後就會立馬找理由讓我也再開不了口。
我想找找他們二人的過往，看看有沒有什麼能用來保護自己的消息。”
崔元听得頭疼。
他把這小子當成忘年交，期待和秦凌的會面或合作，但總約不到人。
還以為這小子忙的是什麼大事。
“學校主任而已，你把名字和信息給我，我直接幫你擺平。”
“那就不合適了。”
秦凌嘆了口氣，“只有把材料握在我手里，我才有隨時反擊的能力。
不然就算把他們調走，他們也早晚來找我的麻煩。”
他總不能拜托崔元讓這二人消失。
只有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里，他才能真的放心。
“也行。”
崔元了解秦凌的性格，沒法多說。
但不妨礙他在這方面多做努力，收集一份特別全面的資料。
他甚至找到以前被傷害過的人，問人要到錄音或者照片資料。
一句話概括，要多細致有多細致。
秦凌之前幫了他大忙，難得拜托他一次，他當然得辦得妥妥帖帖！
幾天後，秦凌陸陸續續收到了這些資料。
之前的反復修改，其中有一半功夫是琢磨怎麼把這些信息全融入進來，讓人一眼就能看明白，還知道其中重要性。
現在看來，過程和他想的不太一樣，但結果還是很好的。
“都是誤會啊，里面好多東西是偽造的，我怎麼可能干這種事。”
副校長依舊堅挺著，認真解釋，“教師教書育人，口碑有多重要大家都知道的。
我怎麼會做這種傷害自己名聲的事？
再者說了，我剛調過來才多久，到這里了就是新的開始嘛，以前那些誤會又不會對咱們一中造成影響。”
校長又黑了臉。
不僅蠢，還自作聰明。
強調以前的事和現在的學校沒關系，這不就相當于承認了以前干過壞事？
秦凌適時舉手︰“我前兩天收到一份信誒，是收集信息的時候，一些學生主動提供的。
听說副校從之前的學校調走，就是因為在學校廁所對人動手動腳被撞破了。
不過學校里不許討論這種事，可能涉事和嘗試舉報的幾個學生沒過多久就都主動退學了。
副校您也收拾收拾調任，還升了職，轉頭就擁抱更風光的生活。”
他嘴一咧，語氣無辜，“怎麼，學校很快正常運行，您也換了單位，就可以當做那些事沒發生過了？”
“你個兔崽子！”
副校長氣得睚眥欲裂，幾次欲沖上來對秦凌動手，恨不得直接把他撕了。
可惜旁邊人死死擋著，不許他往前一步。
老周也堅定地站在秦凌面前，牙一咬心一橫，護著秦凌把事情講完。
都到這一步了，說多說少還有什麼區別？
唯一的區別是他們得徹底把人打倒，否則秦凌一定會有危險！
“急什麼？”
校長背著手，盯著這從天而降的副校長看了一會兒，又回頭去看秦凌。
他沒什麼表情，沉沉的視線里全是探究。
開學到現在才幾天，幾人之間所謂的矛盾出現又才幾天。
這種手段和表現，可實在不像個學生。
“怎麼了？”
秦凌從頭到尾都是那副無辜相。
“真的很抱歉讓大家誤會了副校和主任，我只是想澄清。
兩位師長曾經給過我建議，但我一意孤行，也沒有遵守兩位的教誨，這都是我的問題。
但保送的事情絕對是走的正當途徑，希望大家不要因此而說什麼難听的話了。”
他說完，還認真低頭鞠上一躬。
校長頭疼地捏捏眉心。
不愧是秦凌，到這時候了還能堅持把這出戲演完。
他揮揮手，讓秦凌走到一邊，自己拿起麥克風。
“抱歉讓大家看到這麼一出鬧劇，耽誤大家學習時間了，接下來我長話短說。
秦同學今日的行為並不可取，這是毋庸置疑的，關于他的懲罰，會由教委會討論後決定。
至于他講話中提到的事情，咱們學校肯定是不允許的！
但學校沒有執法判決的權力，同時為保證公平，今天的事保留全程錄像，稍後和這份資料一並交由教育局處理。”
“不行！”
黃主任演不下去了，急躁地喊，“這點事情完全可以學校內部處理，校長！
事情上報，我就算沒錯都得被留檔，校長我在學校這麼多年，沒有……”
“夠了！”
校長臉更黑了，抬高音量怒斥，“你當這是什麼場合，容得你這麼鬧？
事情板上釘釘，證據都貼臉上了，你還想怎麼調查？
我們學校容不下劣跡教師！帶著你的苦勞好好反省！”
開除是免不了了。
秦凌肯定也要挨個罰。
他頂著那張無辜的臉再次認真道歉，被窩著一肚子火的老周直接拽走。
校長站出來主持大局，安撫躁動的學生。
秦凌則跟著到無人的小走廊，低頭挨罵。
“你說的擺平，是這麼擺啊？”
老周氣得面紅耳赤，卷著書用力打了秦凌兩下，“鬧這麼大，想過後果嗎？
你知道今天這事影響有多惡劣嗎！
仗著自己保送了無法無天是吧？這麼能耐你怎麼不把天給掀了啊！”
他越說越激動，唾沫直往外飆。
秦凌縮著脖子，悄悄躲避飛沫，找著機會插嘴。
“老師，老師，我真知道錯了。
我這不也是被他們逼的嗎，他們讓我來出個丑，否則就要開除我搞死我，我也是為了自保啊。”
“你還有理了！”
老周腰一叉，怒道，“你請假就是干這事去了？
一開學又是請假消失，又是這麼辦事，你能怪別人說你搞特權嗎？
你接下來這陣子給我安分點，踏踏實實上課，不然我……”
“誒，等一下。”
秦凌討好地嘿嘿一笑，小學生似的把手舉得端正。
“那個，周老師，這個不行，我還得請個假，過兩天要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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