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
秦凌瞬間捕捉到其中關鍵詞。
他警惕地問，“還有誰？”
林霜有幾分感慨秦凌的敏銳。
說到說到這里了，再藏著掖著也不像話。
她嘆著氣道︰“教導主任，姓黃的那位。”
具體情況說起來並不復雜。
林霜資歷不深，想讓自己盡快融入，自然少不得多出席活動，盡可能拓寬學識、發展人脈。
這次也是一樣，她在朋友的建議下，打算去參加一個學術研討會。
據說這次會有業內令人敬仰的大佬來參加，大家都對此充滿期待。
林霜也一樣。
她按照正常流程，準備資料，向上面遞交申請，順便表示自己可能要請個小短假。
資料她反復核對過，也確認自己有參加學術研討會的資格。
她唯獨沒想到，會因為莫名其妙的理由被攔下。
“這不是馬上就要開學了嗎，在學生剛起步的時候，你這個當老師的就先想著跑了？”
寬敞亮堂的大辦公室里，副校長躺在椅子里，把那幾張紙來回看。
尤其看到身份信息上的證件照時，他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這麼稚嫩的小美人，丟到外面去讓人糟蹋，還不如扣下來，自己先嘗嘗味道。
“落下的進度怎麼辦，影響同學們的士氣怎麼辦？
這可都是馬上要高考的孩子啊，你把他們害了，擔當得起嗎？”
林霜站在辦公桌前，低頭乖乖挨訓。
但她一句話都沒听懂。
“我到時候會和其他老師調課……”
“哦，要因為你影響其他人的節奏？
這是不是太自私了一點？當老師的能是這樣的品德嗎？”
副校長直接截下林霜的話，不由分說斥責一頓。
“還有我看你交的這些資料，這些所謂的選題，著實也拿不上台面。
你自己都才從學校里出來幾年？要參加專業性質的研討會，怎麼都差點火候啊。”
林霜漸漸意識到了不對勁。
但她心中對研討會的期待佔了上風，硬著頭皮順著副校長的話問︰“我要學習的東西確實還很多，所以才能期待和更多能人交流。
副校長或許就是我的貴人，您能否指點兩句，我還有什麼方面需要改進？”
副校長咧嘴一笑，他剛被調到寧桐一中時間不久，但學校里一些基本情況還是清楚的。
他從椅子上起身，雙手背在身後，慢慢走出辦公桌。
“哎呀，也不是不願意幫你。
學校里的年輕老師有上進心，我肯定比誰都高興。
但要專門幫你弄這些課余的東西，我也實在抽不出空啊。”
前面的話鋪墊好，副校長在林霜身邊停下，拍著她的背。
動作看上去像是前輩對後輩的安撫。
只有他們二人知道，每次手往下順，都會伴隨著刻意的撫摸。
而且越摸越低，手越來越不安分。
“這樣吧，算是為了照顧你，我騰點下班後的時間出來。
你呢下班來找我，我還能帶你去吃個飯，一起喝點小酒，我還能帶你參加點別的酒局，這同樣也是機會嘛……”
林霜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忍無可忍地把副校長的手推開。
她滿眼憤慨︰“你這是職場騷擾！”
“誒，這種話可不能隨便說。”
副校長立馬變了表情，滿臉正氣，“你知道你的指控有多惡劣嗎？
是你自己拿著不合格的申請來找我，我好心好意課後給你輔導，你還倒打一耙？”
林霜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反駁。
副校長又看她幾眼，還想著多給她個機會︰“你過來坐，我們再聊聊。”
“不，不用了。”
騷不騷擾的，林霜被他說得有幾分遲疑。
但還知道下意識後退一步保護自己，“我們保持這個距離就好，你不要過來。”
看來今天是揩不到油了。
副校長不爽地嘖了一聲，回到辦公桌後面坐下。
“行吧，反正今天這個事情就這樣，機會我是給你了。
要不要去參加你那個什麼研討會，你自己琢磨吧。”
看來是沒別的好說了。
林霜不想去陪酒，更不想為了幾句所謂的指導，私底下去陪副校長。
光是這麼說幾句話，那人眼里都快冒出淫邪了。
真要私底下一起喝酒，天知道會變成什麼樣。
于是她拿好自己的東西，匆匆離開。
“所以副校長這條路走不通，你又去找了教導主任？”
故事听得差不多，秦凌主動開口。
把最羞于啟齒的部分說完，林霜神色輕松不少。
她坦然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我不知道這算助紂為虐還是什麼。
但他們通過氣。
教導主任一開始也給我指出了幾個錯處，說著說著就讓我下課後請他吃個飯，還說請了人。”
司馬昭之心。
林霜重重嘆了口氣︰“其實我也有仔細想過，他們或許真的沒那層想法，這是被國內的酒局文化影響。
只要我順著他們的意思，不過是喝幾杯酒，恭維幾句，事情應該也能過去……”
扭曲的道理已經整理出來，她卻無法說服自己。
一想到那樣的場景，想到自己將要做什麼、用什麼換來機會，她就覺得惡心至極。
秦凌黑著臉︰“少胡說。
如果事情真像你說的這樣，這妥妥是職場騷擾和猥褻。
他們甚至利用職務之便威脅你，你還替他們開脫？”
有句話秦凌沒說。
他也是男人，很清楚那些那種人在想什麼。
有些人表面西裝革履，實際就是個衣冠禽獸。
嘴里的話再冠冕堂皇，也是用另一個頭擬出來的——一切只為一個目的。
“要不是你來找我，我都不知道寧桐一中管理層里居然還有這樣的東西！”
秦凌面色冷峻，“研討會你放心去就行。”
林霜面色擔憂︰“你想干什麼？不要沖動啊。”
這孩子再厲害也只是個學生，血氣方剛的年紀，要是一時沖動把老師打了，那不就完蛋了！
秦凌不在意地抬手。
“不用替我擔心，我自有辦法。”
就算無路可走，他也能開闢出一條路來。
“什麼辦法？”
林霜眼中沾染絲絲好奇，“你已經有計劃了？”
看得出，她對秦凌期待很高。
秦凌只是沖她一笑。
“你先穩住他們，不要把人得罪死了，其他的听我安排、等我消息。我會想辦法解決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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