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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山,終年積雪不化,與周邊毫無生機的荒漠戈壁格格不入。
轟鳴的馬蹄聲,沉重敲擊著干涸的地面,卷起彤雲漫天,鋪天蓋地向白狼山方向襲來。
四十萬北莽鐵騎,帶著貪婪的欲念,疾馳著想要邁過那座高山,進入繁庶的夢想之地。
馬背上的異族騎兵,眼眸微微發紅,粗糙的臉頰上掛著一絲與生俱來的自信。
大胤皇朝,不過是北莽的後花園,一群懦弱的兩腳羊,如何抵擋住狼群的撕咬?
對于大胤皇朝,北莽上到可汗,下到平民乃至卑賤的奴隸,都散發著從骨子里透出的蔑視。
在他們的印象中,大胤的子民可以被自己隨意處置虐殺,他們的女人,他們的財富,理所應當給自己享用。
一代又一代,北莽士兵就是在一次次殺戮大胤邊民中逐漸成長起來的。
就連餓的皮包骨頭的北莽邊民,一提起北莽對大胤的征服史,都會挺直佝僂的脊梁,油然產生一股莫名其妙的優越感。
今日,北莽可汗,巴塞西親臨戰場,要讓大胤皇朝拒絕送來和親公主付出慘痛代價。
“哼,胤朝那個新登基的女皇帝,膽敢拒絕我北莽的聯姻請求,不給他們一點教訓,怕是忘記了我北莽一族的凶名。”
巴塞西手握天階上品權杖,坐在一頭疾馳的墨色寶駒上,盡顯王者風範。
這位統治北莽二百年的異族君王,是北莽傳承千年來最杰出的帝王,涅盤境四品的修為足以讓他傲視大荒南北。
邊上的左谷王尹稚邪聞言,一臉壞笑著說道“可汗,不如一鼓作氣打入長安,當面向那大胤女帝提親,看她會不會嚇得手足無措?”
巴塞西聞言,摸著下巴問道“听聞那大胤女帝乃是千百年難得一見的美人兒?”
尹稚邪立馬回道“沒錯,胤朝女帝的容貌的確美的不可方物。”
巴塞西點點頭道“嗯,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配的上本可汗,罷了,到時只要讓她為本可汗誕下一個孩子,然後立為儲君,這胤國皇帝的位置還是由她繼續坐吧。”
“可汗高明大義,胤國女帝聞言還不是乖乖躺在床上,任您采摘?”
“哈哈哈哈!”
君臣兩人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感覺仿佛馬上就要殺入長安一般。
當大軍即將抵達白狼山下時,眼前忽然出現一排排木樁,足有上百之多。
每個木樁上都掛著一名一絲不掛的男人,正在不停掙扎著蠕動身軀。
而在木樁最前方,架著一口半人高的青銅鼎,鼎里冒著沸騰的熱水。
鼎後站著二十名士兵,其中為首一個英武的青年,正端坐在青銅鼎前,手中把玩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停下!”
見到這詭異一幕的巴塞西,忙命大軍相隔二里外止步。
沈昭面無表情,只抬頭瞥了眼,邊繼續把玩著手中匕首。
而邊上的丁不二看到這架勢,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顯然被眼前一幕震懾的不輕。
“嗚嗚嗚~”
被綁在木樁上的人見到對面的北莽騎兵,立馬激動地想要大喊呼救,但嘴里的裹腳布卻讓他們無法發出呼救的語言。
“可汗,那些是我們派出去的探馬!”
“什麼!”
巴塞西順著尹稚邪手指方向望去,頓時瞳孔一縮。
怪不得自己派出去的探馬竟然一個都沒回來,竟然被那些胤國人給抓了?黃天虎那家伙不是說胤國境內遭遇大災,白狼山無人看守麼?
“可惡!這簡直是我北莽的恥辱!”
巴塞西險些暴走。
在他印象中,如果自己的士兵被敵軍俘虜,就應該自盡保持尊嚴,而不是被人抓到戰場上羞辱。
許久,沈昭才緩緩抬頭,與遠處的巴塞西對視了一眼,旋即起身沖他們大喊。
“北莽的兄弟!我在這里恭候多時了!我大胤乃是禮儀之邦,所謂有朋自遠方來,當盡下地主之誼,請允許我親自下廚,給你們做頓飯聊表心意!”
說完,一名北莽俘虜被押解到沈昭跟前。
沈昭二話不說,直接一刀捅穿他的心髒。
“可惡!”
這一幕,讓北莽鐵騎血壓高升。
羊群竟然敢殺狼了?
簡直反了天。
但接下來的一幕,則是讓他們身心俱裂。
只見沈昭解決北莽俘虜後,面無表情地用匕首直接一刀從他身上的剮下一大塊血淋淋的肉,放在手心細細切成塊,然後拋入沸騰的青銅鼎中。
同時嘴里還哼起了九族亡靈曲:“吃了咸菜滾豆腐,皇帝老子不及吾。”
一陣惡寒在每個北莽士兵,乃至巴塞西跟尹稚邪身上蔓延。
直到那些肉煮沸,沈昭拿起一根長筷,在青銅鼎內攪動片刻。
如此血腥一幕讓身後的邊軍士兵胃里不斷翻涌。
他們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兵,但這樣血腥殘忍的一幕,還是第一次見到。
下一刻,沈昭接過丁不二顫著手遞來的木碗,從青銅鼎中夾出一塊肉,放入碗中,還饒有興致地加了一勺湯,舉過頭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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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新鮮的豆腐肉,大荒很少吃到,請北莽兄弟跟我們一起分享!”
說完,他夾起肉直接塞入嘴中。
“嘔~”
如此恐怖的一幕,直接讓不少北莽士兵趴在馬背上狂吐起來,就連巴塞西跟尹稚邪也是面色蒼白。
“好!”
沈昭大呼一聲,將肉咀嚼入腹部,大聲道“北莽的兄弟們,一路勞累辛苦,喜歡我給你們的加餐麼?來!讓我們一起分享!”
狠!
夠狠!
真他喵狠!
這個面容英俊的青年宛若魔鬼一般,不單北莽士兵,就連身後鎮北軍士兵也是一陣膽寒。
“放肆!”
巴塞西一聲大喝,理智瞬間被憤怒吞沒。
“小子!敢如此侮辱我北莽將士,我要你付出不可想象的代價!”
“可汗,冷靜啊!這小子分明是有意激怒你!”尹稚邪忙勸道。
“我的勇士豈能被他們如此羞辱?綿羊敢羞辱狼群了!反天了知道麼!”
“可是……”
“沒有可是!就算真有陰謀詭計,我巴塞西又何懼之有,隨我殺!殺過去,把他們碾碎、壓死!”
沈昭微微一笑,在巴塞西下令全軍進攻前一息,果斷下令“退回白狼山!”
話音一落,丁不二率先開溜,其余二十名胤國騎兵也立刻翻身上馬,搶先奔入白狼山內。
“殺!給我殺,我要他們死,尤其那個混蛋,追上就是一頓輸出!”
巴塞西指揮大軍全面進攻,本人也是直接拍打黑麒麟,沖在了軍隊最前方。
誅心之計,這個青年好殘忍!
他隱隱有種預感,這個陣前烹煮豆腐的青年如果不及早除去,將來定會是北莽大患。
逃入白狼山,丁不二忍不住問道“沈爺,你真吃了那白肉?”
“鬼才吃那玩意兒,不過用了點障眼法,我吃的是提前備好的咸菜滾豆腐。”
“沈爺牛批!”
丁不二不再發問,跟著沈昭迅速隱入白狼山提前備好的埋伏圈。
“沈大人!”
見到沈昭一瞬,呂悅立馬前來稟報。
“已經按您吩咐,將石脂涂滿整個白狼山,只是這真的有用麼?”
“讓兄弟們都準備好,我要讓這四十萬北莽軍,今日全部葬身于此!”
呂悅聞言,看向沈昭不由渾身冰冷。
此刻的沈昭仿佛就是一名運籌帷幄的絕世名將,讓他不由升起一股肅然之情。
“按計劃行事!”
“是!”
下一刻,白狼山內響起了《滿江紅》的歌聲。
怒發沖冠,憑闌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
臣子恨,何時滅。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听到這陣大氣磅礡飽含深意的歌聲,巴塞西更是氣的渾身發抖,理智徹底喪失了。
白狼山地勢險要,但足夠寬闊,縱橫三千里,也是北莽大部隊進入胤朝邊界的唯一通道。
不多時,四十萬北莽大軍全數被沈昭引入白狼山峽谷。
就在這一瞬,沈昭一個止步,回身看向巴塞西逼近的身影,露出一抹陰狠地笑意。
這個笑容,讓巴塞西感受到一股強烈危機,立馬恢復了理智。
“不好中計了!”
“蠢貨,你才反應過來?太遲了。”
沈昭憐憫地看了一眼對手,旋即借力一個騰空,旋即凝聚體內南明離火。
一記挾裹蔚藍色火焰的怒拳從天而降。
轟~
落地剎那,地動山搖,竄起的火焰以石脂為引,瞬間點燃半個白狼山通道,化為一片火海。
北莽士兵淒厲的慘叫聲在白狼山不斷回蕩,仿佛宣示著這場殘酷戰爭的結局已經彰顯。
“我要殺了你!”
目睹自己的軍隊葬身火海,巴塞西徹底失去理智,一個縱身躍至半空,權杖揮舞間,展現涅盤境四品修為。
頓時天象異變,天雷轟鳴,半空之中的黑雲呈現旋轉的旋渦,盡數納入巴塞西體內。
“畜牲,還我北莽男兒的命來!”
“別嚎了,既然你這麼關心他們,那就送你一起去黃泉跟他們團聚吧!”
沈昭見此,卻是不閃不避,凝氣聚神,向半空直接拍出一掌。
蘊含道韻法則之力的一掌,以閃電般速度直接拍在巴塞西身上。
只听“吧唧”一聲,還在吟唱的巴塞西頓時爆體而亡,當場嗝屁。
那根天階權杖從半空滑落,穩穩落入沈昭手中。
“這就贏了?”
呂悅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白狼山燃起的藍色火焰,喃喃自語道。
“呂將軍!”
“屬下在!”
“誅殺殘余北莽蠻夷,拒絕俘虜,全部就地格殺!”
“是!”
呂悅大聲領命。
下一刻,三萬鎮北軍鐵騎,在呂悅的率領下,排山倒海般殺向僥幸逃出白狼山的北莽余孽。
經此一役,北莽已然名存實亡,眾多高手也在白狼山這場戰役中殞落,死的毫無價值。
此時,天空下起了大雨。
而沈昭看著眼前這一幕,將手中的可汗權杖往地上一戳,隨後從儲物袋內取出一把雨傘遮過頭頂,拿起酒葫蘆,用拇指起開瓶塞,往嘴里灌上一小口,頭也不回轉身就走。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沈爺我們現在去哪?”
“一戰十年安,如今勝負已分,戰火平息,該去辦我們自己的事了。”
大雨磅礡,火焰裹山,廝殺聲依然在白狼山谷回蕩。
而沈昭和丁不二兩人,已經悄然離開了戰場,留下兩道瀟灑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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