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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萬年前？”蕭逸眉頭緊皺。
“說清楚些。”
鬼一點了點頭，“我那時，在冥域中已是赫赫有名的九轉鬼聖。”
“後冥域封印松動，我鬼妖一族，還有另外兩個族系，合共三個族系率精銳沖出。”
“除我之外，還有兩個實力僅比我弱一絲的君境強者。”
“之後，自然便是與你們正常天地中的強者展開大戰了。”
鬼一看著蕭逸，“如何大戰，細節、交鋒這些，也要與主上說嗎？”
“我話說在前頭，那麼多年的事，我可記不全。”
蕭逸擺擺手，“我剛才听洛前輩說，你還殺了夜君？那位名叫夜寂的夜中君王。”
據他所知，八百萬年前，那位夜君可是風頭無兩，孤身一人便敢深入妖域，還與那時被譽為大陸霸主的雪獅一族鏖戰十天而不敗。
夜中君王，當之無愧。
“八百萬年前…”蕭逸猛然想起來，“之前狂獅老妖尊與我說過，那個時代里，人族和妖族有過一次聯手。”
“便是對付你們？”
“額…”鬼一訕笑，點了點頭。
“本來那時你們人族和妖族是在對立。”
“八殿清剿妖域的最大阻礙，便是上古雪獅一族。”
“那個歲月里，天地間幾乎沒有任何存在能與雪獅一族抗衡。”
“你們八殿不行，整個大陸都不行，加上八宗也不過是分庭抗禮，互不侵犯。”
“我們那時沖出，你們倒好，全都立刻調轉槍頭。”
“那一戰…”鬼一思索了一下，繼續道，“八殿精銳並不是主力。”
“主力，是那時的大陸頂尖強者，還有妖族的頂尖強者，其中不乏君境。”
“那個夜君，本來是去對付雪獅一族的，後來反和雪獅一族族長聯手了。”
“哼。”鬼一冷哼一聲，“那時，膽敢攔我冥域精銳之路的，都是我必殺對象。”
“夜君死在我手中，雪獅族長死在另外兩個冥域長老聯手中。”
“主上非問細節的話，那得說好久，總之那場大戰持續了半月左右。”
“結果嘛。”鬼一撇撇嘴，“倒確實是我們冥域一方敗了。”
“三大族系，死了個盡；兩個與我並肩的冥域長老，煙消雲散。”
“就我帶著重傷，護了十來個鬼妖族人逃了。”
“不過你們更慘。”鬼一得意笑道，“人族精銳，包括那時的大陸頂尖強者，前來參戰的，全長埋戰地。”
“妖域精銳，雪獅一族直接滅族，各大族系君境死絕。”
“混賬。”蕭逸臉色一冷，“難怪上古大戰隕落後，武道輝煌就此凋零。”
“原來全是你搞的鬼。”
“主…主上。”鬼一一驚，“您先別生氣，那都是過去了的事。”
“所謂各為其主，我那時是冥域強者，自然是替冥域效命。”
“且整整八百萬年了，時過境遷，滄海桑田，這是無比古老之前的歲月了。”
“再說了，你們大陸武道凋零，和我可沒多大干系，我也沒那本事。”
“那時戰場又不止我們那里一個。”
“我听說，在別處戰場更加慘烈呢。”
“還有別的地方？”蕭逸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冥域封印有許多處？”
“那是自然。”鬼一傲然道，“您以為單憑少數一些阿貓阿狗，真能輕松封印我們冥域？”
“冥域封印點，就我所知的，就不下十數處。”
“一處，較為直接的，在風雪幽冥路，號稱黃泉入口。”
“那里，有一團天地而生的冰冥幽火本體作為力量加持。”
“一處，是無黑之地，白霧森林中。”
“那里是一代櫻魂古樹覺醒者所布。”
“一處，是古獅聖地最下方，宛若直通幽冥之深度，有六極狂獅的舍利鎮守。”
“一處，是聖櫻族地，那里最穩固，有整棵櫻魂古樹本體在阻攔冥域入口。”
“一處，是我們現今的鬼妖族地，原本由雪獅一族鎮守。”
“一處…總之，十數處呢。”
蕭逸一驚，“隨便一處封印松動，都足夠你們冥域強者沖出？”
鬼一點了點頭，“這十數處封印，外加其維持的力量，加起來便是一股帝境難撼的可怕力量。”
“方封鎖了整個冥域。”
“但隨便一處封印松動，都足夠一部分冥域強者沖出；能沖出多少，便看封印松動多少了。”
“封印的力量少卻許多，空間方才足夠容納極多的冥域強者，否則空間會因此崩塌。”
“咕。”蕭逸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
這一瞬，他全明白了。
難怪變天之危，如此讓人聞風喪膽，讓得整個大陸風聲鶴唳。
也難怪當年在聖君口中，無數年前曾有一次最可怕的變天之危，險些讓整個大陸淪為煉獄。
那一戰，想必就是八百萬年前了。
那時，是妖域寒寂之地那邊的封印松動。
而這一次，同在妖域，卻是白霧森林那邊的封印。
難怪那時赤龍打開冥域裂縫，沖出來數以億萬計的妖魔鬼怪。
“後來呢？”蕭逸追問道，“怎地你們鬼妖一族成了來歷神秘？連狂獅老妖尊他們也不知曉？”
在妖域中，鬼妖一族被譽為最神秘的一族，沒人知道它們如何誕生的，仿佛是憑空出現。
原因，自然是鬼妖一族本就來自于冥域，而非妖域。
“後來。”鬼一思索了一下，“後來我帶族人逃了。”
“敗的是我們冥域精銳一方，冥域裂縫也消失了，我們自也回不去。”
“便也干脆在寒寂之地那邊棲息下來。”
“至于狂獅老妖尊。”鬼一嗤笑一聲，“那時他還是個毛頭小子呢，不過是他們狂獅一族的天驕妖孽。”
“雖也有戰力，但可沒那資格接觸我們那個層次的戰斗。”
“最後大戰中，沒有天驕小家伙，只有強者。”
“大戰結束，雙方強者都死了個絕，自然無人知曉了。”
“而那些小家伙，也只是知曉些許大概。”
“哦對。”鬼一猛然道，“當今天地，要說知曉這些所有秘辛的，也就洛老頭了。”
“畢竟洛老頭那時已經是個老家伙了。”
“主上。”鬼一驀地扯了扯蕭逸的衣袖，“那洛老頭反正也沒幾年命了，要不還是讓我吃了吧。”
“一了百了，免得夜長夢多…”
蕭逸白了鬼一一眼，“你有本事，可以先吃了我。”
鬼一收回了手，撇撇嘴，再不多言。
......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