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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前輩點了點頭，輕笑著。
“如你猜錯的那般，邪君府，確實沒那個底蘊。”
“邪君府，也確實不可能會擁有聖傀儡。”
“可如今，聖傀儡偏偏落到了邪君府手中。”
“原因，只有一個。”
“有人給他們。”
“誰？”蕭逸連聲追問。
這才是他今日要來黑魔殿得到的答案。
洛前輩搖了搖頭，不語。
“不能說嗎？”蕭逸追問道。
洛前輩笑笑，“能，但你問了，我也不會說。”
“當然，或許會有別人願意與你說。”
“誰？”蕭逸再度追問，而話剛說出口，已然反應了過來。
“別的總殿主前輩？”
洛前輩未搖頭，也未點頭，仍舊不語。
“好吧，我知道了。”蕭逸點了點頭。
很顯然，這些個老家伙，知道無數秘辛。
而這些秘辛，他蕭逸可以知道，但又未夠資格知道。
“那邪君府之事？”蕭逸問道。
“不必理會。”洛前輩沉聲道，“無論如何，他們都是八殿追殺的對象。”
“他們有聖傀儡也罷，有別的底牌也罷，這不影響八殿對他們的態度。”
“反正都是要追殺的，別的因素，並不重要。”
蕭逸點點頭，明白洛前輩的意思。
“哦對了，還有一事。”蕭逸似是想起了什麼。
“問。”洛前輩直接道。
蕭逸沉聲道，“這一年半時間，中域愈發混亂，各大勢力踫撞頗多。”
“我雖斷了與八殿的聯系，但我不是聾子瞎子，也大概知曉些事，判斷出如今之中域愈發暗流洶涌。”
洛前輩點了點頭，“你向來心智過人，眼光卓絕，說是深謀遠慮也不為過，看得挺準的。”
蕭逸看了眼窗沿之外的天際，沉聲道，“這天，變得越來越沉重了。”
“今之中域，亂不得。”
“否則，一旦天塌，屆時便是大雪紛飛，卻雪上加霜；火焰蔓延，偏偏火上添油。”
“其中，唯凌煙閣、至尊樓這等神秘勢力忽然冒起而為主因。”
“我回來之時，去過卷宗室一趟，看了一陣子的這段時間的情報。”
“我沒判斷錯的話，五痴學宮與天闕學宮的開戰，其中有凌煙閣的影子存在。”
洛前輩點了點頭，“原來你要問此事。”
說著，洛前輩緩緩走回桌案前坐下，認真看向蕭逸，道，“在你想此事前，先想想八殿鐵規。”
“你要知道，這不是我們八殿能插手和理會的事。”
“八殿，最大的一條鐵規乃是不得插手各大勢力的紛爭。”
“這甚至比你一人接任八殿這條鐵規還要嚴重。”
蕭逸皺了皺眉，“可如今短短一年半，凌煙閣等勢力足足壯大了數倍，若放任不管…”
“還是那句話。”洛前輩打斷道，“鐵規便是鐵規。”
“或許外人會問，此事往後必成禍患，八殿豈能不管。”
“可凌煙閣、至尊樓這些勢力，他們並不像邪君府，並沒有做那等殘殺大陸生靈的事。”
“單單這一點，八殿便不能動他們。”
“他們只是在壯大，那更像是一個勢力的成長、壯大，八殿何來的權利管他們？”
洛前輩沉聲道，“外人或許又會問，難道八殿就放任這個禍患？”
“而我的回答便是，若依殿規，確實如此。”
“如果因為存在‘原因’，便能違反殿規，那便不是鐵規。”
“為何八殿要因此違反鐵規？為何八殿不能有足夠的自信去應付這一切？”
洛前輩繼續道，“原本我以為你這小子事事自信，不會問這樣的問題才對。”
“沒想到你今日卻問了。”
“這跟自信無關。”蕭逸搖搖頭，微微苦笑。
洛前輩放松了臉上的凝重，微微靠在交椅上，輕笑道，“當然了，鐵規歸鐵規。”
“而老夫，向來不理這些規矩。”
“若你現今願意承襲黑魔殿，你一句話，黑魔殿即日便可向凌煙閣開戰。”
“三天之內，老夫保證凌煙閣灰飛煙滅。”
蕭逸苦笑道，“不能換一個條件？”
“不行。”洛前輩搖了搖頭，“老夫雖不理這些鐵規，但當年黑魔殿第一代總殿主將這黑魔殿交托于我。”
“我答應過他，會讓黑魔殿一路承襲，絕不會中途隕落，起碼不會比其它七殿消亡得更快。”
“只要你接了這黑魔殿，老夫便不用再掛念著，也可卸去黑魔殿總殿主之位。”
“老夫自然也便不再理會這些殿規了。”
“不出三日，老夫便能讓你心頭擔憂著的所有禍患悉數消散。”
洛前輩，忽然坐正了身子，臉色認真，“你知道的，老夫沒幾年命了。”
“只要你願意承襲黑魔殿，老夫會在死前將所有有可能威脅到你成長的因素一並拉作墊背。”
“邪君府也罷，凌煙閣也罷，北隱宮、聖月宗等等，都一樣。”
洛前輩，陡然殺意凜然。
這個老人，還是一如以往，視天下于無物，漠視蒼生。
也就只有面對蕭逸，才會不時露出笑容。
蕭逸微微低下頭，沉默著。
洛前輩打破了沉默的氣氛，“你若死活不肯接任，那這些危機便只能…”
蕭逸霎時抬起頭，沉聲道，“洛前輩覺得，足夠了解我了。”
“可洛前輩，可知道我為何始終不願接任八殿？”
“我原本以為，我離開了一年半，洛前輩會知曉的，其他各位總殿主也會知曉的。”
“可現今看來，是我想錯了。”
洛前輩聞言，愣了愣。
蕭逸就此起身，“一年半前，我離開聖月宗之際說過，我不願承襲八殿，是不知往後該如何面對你們。”
“可，無論知否，我終歸會去面對。”
“所以這其實不是理由。”
“算了。”蕭逸搖了搖頭，臉色有些莫名，但顯然不願再多言。
轉過身，就此離去。
“慢。”洛前輩陡然起身，“真正的原因呢？”
蕭逸搖了搖頭。
“不說嗎？”洛前輩笑笑，“你今日問了我許多事。”
“有些事的答案，我沒有告訴你。”
“我選擇讓你自己去尋。”
“你的答案，我也會去尋。”
蕭逸腳步一頓，轉過聲，臉上盡是笑容，“當真？”
洛前輩輕笑道，“老夫就剩這幾年命，還能騙你不成？”
“你今日的答案，我去尋。”
“你今日問的問題，其答案，便也你自己去尋。”
“滿意了？”
“相當滿意。”蕭逸重重地點了點頭。
......
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