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台上。
丁秋月與桌萬宗再次對視而立。
不過，比武還未能開始。
之前多番爭論、出手，還有剛才險些爆發的大戰，都早便將觀賽席弄得凌亂一片。
現今林家、氣宗器宗兩宗再次入席。
而林家那位裁判，也就是大長老，則再次長篇大論地宣布著規則等等事宜。
且語氣嚴肅，面容嚴謹。
另一邊。
蕭逸看了比武台後，隨後收回了目光，看向雲淵長老二人。
有林夜這個域主在，連林霄和二宗宗主都不敢放肆，諒桌萬宗也不敢再有半分造次。
接下來的比拼，也就是走個過場罷了。
畢竟勝負毫無懸念。
此時的蕭逸，注視著雲淵長老二人。
明顯捕捉到雲淵長老二人的臉色，自從林夜出現後，便一直有些莫名復雜。
蕭逸皺了皺眉，追問道，“林兄，當真活了如此長的歲月？”
在雲淵長老的形容中，整個劍域，也就萬劍碑林這座不知存在多少百萬年的亙古碑林，能比他更古老。
那麼這位林兄活過的歲月，豈非長得相當可怕？
“當真？”雲淵長老听到蕭逸的問題，不禁反問一聲。
“這劍域的域主，到底有多少年沒有換過人了，連我都不知道。”
“但，恐怕是劍域的史籍，也記不清了。”
“甚至久到幾乎所有人，都忘了‘林夜’這個名字，卻只知劍域之內，有著如同傳奇一般的一代劍聖。”
“沒人知道這老怪物的劍道造詣到底達到何等地步，也沒人知道他到底掌控了多少條劍道。”
“當然了，他上次現身，也不知是多少年之前的事了。”
“傳奇？”蕭逸愣了愣。
能被譽為傳奇，證明這是只可能出現于史籍中的老怪物。
“真能活這麼久？”蕭逸不禁咽了口口水。
雲淵長老霎時皺起了眉頭，“真能？我原以為你小子這般境界實力，不該有這等問題才對。”
“他還年輕。”諱執事出言道。
雲淵長老聞言，驀地一笑，自嘲一聲，“對，他還年輕，我倒是忘了。”
諱執事看著蕭逸，輕笑道，“你還年輕，你活過的歲月，不過短短二十來年，所以你不覺時光之流逝。”
“但，放眼中域，在你這般實力層次的，哪個不是動輒活了數百年的老家伙？”
“你是武道妖孽，修為實力提升對你來說，輕而易舉。”
“但，也到這里為止了。”雲淵長老接話道。
“你的修為，仍舊有很大的提升空間；但實力方面嘛，起碼武道大能或者絕世強者兩個坎，足以困你百年歲月。”
“這我倒不擔心。”蕭逸聳聳肩，笑道，“修煉之事，我有把握；倒是驚訝于林兄活了那麼久罷了。”
雲淵長老搖了搖頭，道，“武者從踏入地極境時，就已經有絲絲天地武道力量加身，動輒能活個數百年，修為更深者，便更久。”
“而從踏入天極境後，掌控第一條完整武道，更是能活千年以上。”
“更別說之後的無極境，掌控10條武道；乃至之後的一個個境界，掌控越來越多的天地武道力量。”
“拿我和無視來說，真要活個萬年，不過是輕而易舉罷了。”
諱執事笑笑，道，“我說了，這小子，還年輕。”
“等他日後真地陷入瓶頸了，像其他武者那般，終年閉關，彈指十年過，他便開始明悟了。”
事實上，無論是蕭逸的實力，抑或事跡，還是見識、能力等等，一切，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幾近完美。
完美到，甚至讓人下意識地忘記，這只是個年輕人。
蕭逸聞言，撇撇嘴。
他的閉關，大多不過是數天，頂多不過數月。
但他明白雲淵長老和諱執事二人的意思。
武者，之所以踏入地極境後，便壽命暴增，便是因為體內已有一絲絲天地武道力量，故能活數百年以上。
而之後，隨著武者掌控的天地武道力量越來越多，壽命自然越長。
待得掌控所有天地武道，那時，便是真正的與天地同壽；當然，這是武神才能做到的事情。
不過，即便未達武神；武者的每次境界突破，武道掌控更多，同樣會壽命不斷增多。
若這林兄，當真活了這般悠長歲月，那麼他的實力，該可怕到何等地步？
難怪他一劍便震退林霄這等幾乎無敵的絕世劍修。
武者，在武道之路上漫漫求索；除了尋求境界上帶來的實力外，也有著壽命歲月的追求。
如當年的星幻前輩，尋了無數年，都尋不到神秘的星幻之火。
大限來臨，卻始終無法突破最後一條武道；結果，便只能是壽命走到盡頭，黯然隕落。
“呼。”蕭逸深呼吸一口氣，收斂了心神。
下一秒，認真地直視雲淵長老二人。
“兩位前輩，可是與林兄打過交道？或者說，有仇。”蕭逸沉聲問道。
這才是蕭逸追問這些事的原因。
因為，他明顯注意到二人自從林夜出現後，便臉色怪異。
“交道，確實是打過。”雲淵長老臉色凝重，點了點頭。
“至于仇嘛，卻算不上。”諱執事搖了搖頭。
二人看了蕭逸一眼，一眼便能看穿蕭逸的心思，道，“既然你要問，你想知道，那便告訴你。”
“我二人曾經銷聲匿跡多年，便是因為他。”
“什麼？”蕭逸臉色一變，隨後眉頭一皺。
雲淵長老嘆了口氣，“那是我們第一次遇到這老怪物，也是第一次交手。”
“結果。”諱執事苦笑一聲，“卻是我等兩大巔峰劍修，敗得異常徹底。”
‘徹底’二字，諱執事咬得有些重。
“算了，多的便不提了。”
雲淵長老點了點頭，不語。
蕭逸搖了搖頭，既二人不願多說，他也無法多問。
此時，比武台上，那林家裁判還在滔滔不絕，說個不停。
蕭逸臉龐抽了抽，他沒記錯的話，這林家裁判是把數日前兩宗第一次大比時的規則再說一遍。
蕭逸搖了搖頭，“這兩宗大比，有夠麻煩復雜的。”
......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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