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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漠至尊嗎？”蕭逸輕語了一聲。
“是的，赤漠至尊。”獨眼光頭重復了一聲。
“那時的師尊，還只是位至尊。”
“同時，師尊他是梁家老祖。”
“所以說，師尊他不僅是我的師尊，也是我的先祖。”
“我雖是分家之人，但放眼整個梁家里，唯我天賦最高，所以師尊選中了我。”
“這一點，想必大人也深有體會。”
“強者，極其排斥血脈之外的生靈。”
“即便整個赤漠諸天里，有比我天賦高得多的生靈，但只要非是梁家中人，師尊他寧願一身武道傳承失傳凋零也不會傳下去。”
蕭逸點了點頭，“按理說，有這樣的強者庇護著，你該一路安然成長才對。”
“而是，當年你遇到我時，卻早已淪落為一個虛空強盜。”
獨眼光頭點了點頭，“一切，自是因為師尊的隕落。”
“我遇到師尊，是我一生最大之幸，但同時，也徹底改變了我的生靈命運。”
“師尊毫無疑問是整個諸天萬界里最最驚才絕艷的生靈之一。”
“但師尊，也是個純粹的武者。”
“他為了推開那扇極限之門，踏入道祖之境，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
“結果可想而知，師尊隕了，他踏入道祖之境的時間，也僅有一天。”
“一天？”蕭逸一驚，“值得？”
“我不知道。”獨眼光頭搖了搖頭，“那一天，我陪在了師尊身邊。”
“師尊，在其隕落前，將一身道祖之力都給了我，封禁在我體內。”
蕭逸點了點頭，“眼楮。”
然而，獨眼光頭的回答，卻讓蕭逸有些訝異。
“不，不是眼楮。”獨眼光頭搖了搖頭，“是體內。”
“師尊的力量，封禁在我體內。”
“而我的眼楮，名喚赤漠之瞳，乃是師尊踏入道祖之境後，所悟、所得、所化。”
“簡單而言，力量，在我體內。”
“但屬于師尊的一生武道精華，就是這只赤漠之瞳。”
蕭逸皺眉，“你的意思是，這只眼楮，由武道所化？”
獨眼光頭點了點頭。
“師尊隕落前告訴我，這只眼楮，可比天域至寶。”
“他護不了我，所以留下這只眼楮，希望可以繼續庇護我。”
“但師尊萬萬沒想到，他隕落之後，本家族人不僅未有護我，助我成長，反倒將我囚禁，讓我交出屬于師尊的所有力量和傳承。”
“我憑著這只赤漠之瞳和師尊留下的力量，九死逃生。”
“最後，流落無盡虛空，亡命一生。”
“難怪。”蕭逸恍然，“你甚至不敢張揚，只能低調苟活。”
“你這等身份、際遇，卻不得不淪落到加入一個區區烏落帝君組建的虛空強盜團里，充當一個手下。”
“憑此，虛空遼闊，赤漠諸天梁家很難追蹤到你。”
“嗯。”獨眼光頭點了頭，“亡命虛空千萬年，飽嘗虛空之冰冷、淒苦、孤寂，本早就做好了就此漂泊，孤零一生的準備。”
“萬不曾想，我遇到了大人。”
“大人就像那最最炙熱的火焰，最最耀眼的光芒。”
“瞬間讓我孤零零的淒苦命運，再度燃起溫熱，乃至激情和熱血沸騰。”
“我忽然覺得，我有了伴。”
“我看著大人，恍惚間，似重遇師尊。”
“因為一如我遇到師尊，我遇到大人，也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運，同時迎來無數危機。”
“可大人和師尊不同的是，大人永遠在我身邊，陪著我闖蕩過這一次次虛空之危。”
獨眼光頭話落，重重跪下，“此生，幸遇大人。”
“嗯。”蕭逸點了點頭，“起來吧。”
獨眼光頭並未起身，眼中滴落淚水，萬幸，那是熱淚。
蕭逸，卻是嗤笑一聲，“你該知道，你作為我的追隨者，我若去感知，能感知到你心頭情緒。”
獨眼光頭止住淚水，問道，“大人感動嗎？”
“大人能感受到我體內對您的感激，以及那等激情澎湃由衷的感動嗎？”
“能。”蕭逸點了點頭，臉色認真。
“但與此同時，我還感知到一抹別的情緒。”
“什麼情緒？”獨眼光頭疑惑問道。
蕭逸搖頭一笑，“一抹蠢蠢欲動的情緒。”
“直說吧。”
“呵呵。”獨眼光頭一把擦過眼淚，道，“大人，那龍辰珠我看您也沒什麼用，賜給小的可好？”
“呵。”蕭逸微微搖頭，“我就知道，找好處來了。”
這般說著，蕭逸還是手中光芒一閃，取出沙噬珠。
沙噬珠，穩穩地漂浮到獨眼光頭面前。
蕭逸輕淡道，“這東西我留著也沒大用，暫時賜予你了。”
“說說看吧，這沙噬珠到底怎麼回事？”
獨眼光頭接過沙噬珠，如獲至寶一般，聞言，又臉龐一抽，“暫時？果然，想從大人身上佔便宜有夠困難的。”
“至于這東西…沙噬珠？大人從哪听來的這個名字？這明明是大名鼎鼎的龍辰珠。”
蕭逸微微皺眉。
沙噬珠的名字，他自是從沙通天和沙落地二人口中得知的。
“說說看吧。”蕭逸道。
獨眼光頭回答道，“龍辰珠，沙帝的龍辰珠，這可是當年連師尊都為之找尋的重寶。”
“所以我知曉此物。”
“當然了，師尊臨隕落都沒有尋到這龍辰珠，沒想到而今我卻得到了。”
“沙帝？”蕭逸皺眉。
沙帝，他自然知道，沙噬珠本就是沙帝之物。
同時，沙帝是他炎龍域武者。
遠古歲月里，沙帝雖非極限至尊，但也是位聲名響亮之輩。
獨眼光頭繼續道，“听師尊說，在漫長歲月前，特別是那號稱武道輝煌的遠古歲月里，不僅七大天域，連同我們諸天萬界也是強者雲集呢。”
“那時，至尊可不是天域特有，更不是當今歲月里整個諸天萬界的至尊加起來不出十指之數。”
至尊，不是少，而是幾乎都在七大天域，且也屬于七大天域。
而偌大個諸天萬界，為人所知的，不出五指之數，而實際里，也不多。
連二十二星耀這等霸主勢力的老祖，最強的，也不過是虛空帝主。
真正擁有至尊強者的，不過四門五山各家老祖，外加無極妙音宗幾位，再算上二行的，沒了。
蕭逸很確定，他諸天萬界內，至尊，著實就只有那麼些，雖超出十指之數，但也超不了多少。
......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