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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緩緩睜開了眼眸。
“如何了？”那位問道。
蕭逸點了點頭，面露喜色，“可以了，等我回血炎界後，稍作閉關就可徹底突破。”
“嗯。”那位點了點頭。
“只是…”蕭逸忽而皺眉，“我為何感覺，這份虛空奧秘，仿佛與我無比契合，不…”
蕭逸一時有些語塞，“我說不太清楚那種感覺。”
“我明明閉關十年而無所獲的。”
“但來前輩你這後，被你一語點破，我竟頃刻有所收獲了。”
“這份虛空奧秘，仿佛我是一下子就感悟到了。”
“又或者說，仿佛本來就屬于我…不不不，不對，也不是那種感覺。”
“還是第一感覺。”蕭逸沉聲道，“這份虛空奧秘，仿佛與我無比契合。”
“是嗎？”那位輕笑。
“那我就不知道了。”
“反正，我已見你有這份虛空奧秘的雛形。”
“如我剛才所說，將知未知，或知不知。”
“你不為所覺，但猛然驚醒，便也一朝明悟。”
蕭逸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看來，我這十年閉關，並不是無所獲。”
“只是我未發現而已。”
那位輕笑，“或許吧。”
“那…我告辭了。”蕭逸拱拱手。
沒想到，此次回來炎龍域，來炎龍洞一趟，果真一下子的事。
原本在他的打算里，要麼是這位的引導，要麼，就是簡單的武道請教。
一如當年請教三斗至尊。
蕭逸更需要的，是那種撥開迷霧。
當年去請教三斗至尊，只是趕路時間耗得久罷了；真正請教，以及和三斗至尊交談，也就那麼些許時間。
所以他才會打算此次來炎龍洞也大概是如此。
而炎龍域距離血炎界又不遠，故而，確實就是一天的事，蕭逸甚至打算趕回去吃晚飯。
“嗯，去吧。”那位，輕淡地點了點頭。
蕭逸轉身而離。
走了幾步，又終歸嘆一口氣，就此退回，轉過身，看著那位。
“怎麼？”那位問道。
蕭逸苦笑，“當年答應下來，無論如何要救回您，最起碼，能減緩您身上那可怕的壓力，讓你輕松些。”
“但這些年來，一直無法兌現這份承諾。”
“也故而這些年來，我也一直沒好意思再來叨擾前輩你。”
“此次前來吵醒你，可謂迫不得已。”
“而我這一趟又確實沒白來，可謂真正有所收獲。”
“那麼…”蕭逸再度嘆了口氣，“我還是心頭有愧。”
蕭逸臉色一凝，認真問道，“除卻我成為魂帝，以時間法則幫你抵消這些歲月痕跡外，就真的沒有別的辦法能幫你了嗎？”
那位搖了搖頭，“準確來說，是你即便成了魂帝，也幫不了我。”
蕭逸皺眉，“不是說，可以憑時間法則抵消你身上的歲月痕跡嗎？”
“是可以。”那位點了點頭。
“但一切，都需要有絕對的力量作為支撐。”
“否則，再強大的法則，都只如白紙一張。”
那位沉聲道，“且，生靈在歲月中的重量，並不一樣。”
“什麼意思？”蕭逸皺眉問道。
那位輕笑，“很簡單，你活一日的這片虛空的影響大呢，還是我活一日的影響大呢？”
“我活一日，歲月痕跡的重量，便是你的千百萬倍。”
“等價交換下，你覺得你即便成了魂帝，又該有多龐大的力量才能幫我抵消這些歲月痕跡呢？”
“且，我活太久了。”
蕭逸眯了眯眼，他忽然覺得，歲月痕跡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本該加諸到任何武者身上都不會有所覺，更別說什麼影響；但而今，強如這位，卻偏偏是因為這歲月痕跡，沉重得如若時間枷鎖，讓得它也接近隕落；那麼這位身上的歲月‘重量’，到底該沉重到何等地步？
是啊，到底該有多沉重，才能壓得強如這位也這副模樣？
蕭逸沉默著。
那位輕笑，“當然了，你無法覺醒，也是無法強求之事，我並不怪你。”
蕭逸皺眉問道，“真沒有別的辦法？”
“有。”那位，點了點頭。
“什麼？”蕭逸連忙追問道。
那位輕笑，“空間的力量。”
“空間、時間，本該相隨；但正常情況下，空間，不如時間。”
“而，如果是這片無盡虛空的空間，卻可抵時間。”
“到哪尋？”蕭逸直接問道。
那位輕笑，“你覺得，這無盡虛空里，誰有著最強大的虛空空間力量？”
蕭逸眯了眯眼，“虛無天帝，虛無天域。”
那位搖了搖頭，“差一個字，準確來說，是虛無天獄。”
“十二源獸之一，掌控虛空空間一道的，帝一。”
“帝一？”蕭逸微微驚訝，“這麼囂張的名字？”
那位輕笑，“它還有一個名字，混沌源獸。”
“如果是它誕生的空間本源力量，倒是有用。”
“大用？”蕭逸再度直接追問道。
那位搖了搖頭，“頂天了，幫我減輕幾分痛苦。”
“也夠了。”蕭逸臉色一喜。
“我問最後一事。”蕭逸臉色認真。
“我听古帝前輩說，那位虛無天帝，可隨意遁走虛空，所以即便是您，也無法殺他。”
“遁走虛空嗎？”那位搖了搖頭。
“確實，除非我的龍炎能一瞬間焚毀整個無盡虛空。”
“否則，我的龍炎根本觸踫不了他。’
“但…”那位嗤笑，“在你眼前，以及古帝眼中難的事，在我眼中，能有多難？”
“無論他如何遁走虛空，他終歸在這片無盡虛空之內。”
“只要他不是武神，那麼便同在無盡虛空法則束縛之下。”
“若他壽元一瞬間全沒了，自也隕了。”
蕭逸一驚。
他倒是忘了，這位還有這等能耐。
“那就行了。”蕭逸點了點頭，“告辭。”
蕭逸行了一禮，就此而離。
有這位的肯定答案，那麼便夠了。
如果連這位都無法奈何虛無天帝的話。
那麼，若虛無天帝鐵了心殺他蕭逸，屠他血炎界，大不了，就是之後虛無天域被這位屠了的代價。
這等代價，對于高高在上的天帝而言，恐怕未必在乎。
冷漠如天帝，未必真會在乎自家天域的生靈之生死。
但如果這份代價是這位高高在上的天帝也會隕，那麼這位天帝便也不得不掂量著，忌憚著。
有這份答案，對蕭逸而言便夠了。
蕭逸的身影，漸漸遠離，至走出炎龍洞。
這時，那位輕淡的臉色方才化作凝重，眯著眼，凝視著蕭逸的背影。
“生靈的極限是星辰，星辰的極限是龍。”
“這就是虛空的本質之一。”
“契合？呵。”
“轉死為生，系于萬物。”
“這份虛空本質，自是與你無比契合的。”
“如果…”那位眯著眼，“當年你是第一代魂帝，該有多好。”
......
第三更。
今日更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