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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我…”
空凌皓臉上盡是不可置信與不甘。
他本在空祖誕生地內參悟空祖傳承，他剛參悟罷，且徹底掌控空祖神兵，卻听聞至族地內爆發的驚人雷霆之音，以及無數族人的恐慌吶喊聲。
他本該意氣風發，本該即將迎來屬于他的輝煌。
空祖傳承和空祖神兵，是連這一代族長都未能參悟且掌控的機緣。
他是空族歷史上的最強妖孽。
可而今…這把利劍，卻生生斬斷了他本該萬丈光芒的輝煌之路；不，準確來說，是他甚至都還未踏上這條路，便率先被斬斷了希望。
轟…
又是一股金色雷霆從蕭逸手中爆發。
蒼穹上，又是無盡雷霆轟動而來。
天空上，藍光閃爍，再度炸裂。
但看真切些，雷霆根本沒有暴走，而是力量掌控完美下精準地悉數落到了空凌皓身上，摧毀著這具肉身的一切。
數息間。
空凌皓本手握那罡風珠子，雙手，無力垂落，珠子從高空就此跌落。
同樣的，修為盡廢，經脈盡毀。
這，已然是個廢人。
蕭逸收回劍，隨手一扔。
鬼二一把接住。
蕭逸獰笑，“這個，給你了。”
“謝主上。”鬼二恭聲而言。
“皓哥。”一邊，風旖旎看著空凌皓落入面容丑陋的‘鬼妖’手中，驚怒交加。
“蕭逸小賊。”
“你若敢縱容你那鬼妖孽畜損皓哥性命，我風旖旎保證瓊宇宗定與你不死不休。”
“八宗四族的怒火，足以讓你以及八殿化作灰飛…”
“我等著。”蕭逸冷聲打斷，猙獰之色頃刻間愈加濃郁。
“你…你想做什麼？”風旖旎看著那如惡鬼般的陰寒目光向自己投來，身軀頃刻發寒。
蕭逸臉色陰寒，“此事你未參與，我便給你個痛快。”
當然，也是風旖旎不夠格參與。
聖月宗那一戰，夠格參與的，起碼是荒主層次實力。
但，于蕭逸而言，‘給個痛快’，已是屬于他的恩賜了。
他來空域，是要殺人的。
誰攔他，誰死，僅此而已！
鏘…
紫電神劍一閃而過，一顆星辰轟然碎裂。
風旖旎的身軀，徹底被星光吞噬。
待得星光消散，里頭，已一片虛無，風旖旎瞬化灰飛。
“風兒。”遠處，空凌皓痛呼出言。
蕭逸臉上陰寒不減，落到了地面。
“開始吧，屬于你們的盛宴。”
蕭逸落下了最冰冷而又最冷漠的話語。
接下來，空族族地之內上演著的，只會是一場生飲血，大口啃肉的血腥盛宴。
那，會是一幅幅如修羅煉獄般的可怕畫面。
空氣中彌漫的腥血，刺鼻得讓人惡寒。
但對于六鬼妖而言，這是他們的一次進食盛宴。
……
一個時辰後。
空凌皓如若一灘爛泥，跌坐在地，神色宛若崩潰。
他已是個廢人。
六鬼妖那毫不猶豫卻又精準嫻熟的一刀又一刀，落在他的族人身上，有時，剔骨之音清脆得宛若直擊靈識。
那一張張猙獰之臉，大口大口吃著他的族人的血肉，牙齒咀嚼間發出‘唰唰’聲，每一聲仿佛都在他心頭久久而存，縈繞不散。
“蕭逸。”空域之主同樣癱坐在地，冷眼看向蕭逸。
“老夫一人做事一人當，據老夫所知，藥尊總殿主並未隕落。”
“而今老夫修為被廢，族人又殘殺無數，你還要如何？還不肯罷休？”
“罷休？”蕭逸獰笑。
自六鬼妖開始進食，他盡皆只淡漠地看著，看著這煉獄般的情景，未有半分臉色波動。
他，可以冷漠得比任何人都冰冷。
“你拿你空族鎖空手段封鎖聖月宗，無人可出，無人可進，無息外泄，封鎖一切。”
“今日我便也拿星羅滅神大陣封你空族族地，無人可出，無人可進；在我解開大陣之前，沒人能知曉而今這里發生的一切。”
“你聯同古境宗宗主、柳寒江以及三大荒主對我尊長往死里轟，今日我便還你同樣的傷勢，廢你修為，斷你五髒六腑生機。”
“一切，公道！”
空域之主冷聲道，“老夫說了，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要如何折磨老夫，老夫別無怨言…”
蕭逸獰笑打斷，“可我不想讓你遂願。”
“你空族不死個干淨，我心頭怒氣不消，僅此而已。”
話落。
蕭逸轉過身，再不理會，自顧遠去，而後方盤膝坐下，再未看這場血腥的屠戮盛宴一眼。
非是他不忍心，也非是這煉獄般的一幅幅畫面讓他難受，所謂殺戮，所謂血腥，他早便見慣，也早便看淡。
那個渾身是血的老人，悲涼等死的那一幕，他始終久久不能忘卻，揮之不去。
若當日，被圍攻的是他，渾身傷勢密布的是他，渾身浴血的是他，他絕不會有今日這般陰寒憤怒。
所謂傷勢，再如何重，若系于自己一身，他今日都可冤有頭債有主。
任憑滔滔之傷，他皆可淡笑淺看。
可偏偏，是那個老人。
任憑空族族地之內哀嚎聲不斷，蕭逸臉上的陰寒別無半分消減。
設伏圍殺他珍視著的老人，強行擄走他的妻子，他的怒火，比任何時候，比他踏入中域來所受的無數次針對、無數次加之他身上的一次次陰謀和圍殺都要來得讓他更為憤怒。
若非有帝魂果，那一日，那個老人便隕了，隕得灰飛煙滅，尸骨無存。
若非他救出了依依，恐怕而今依依也已在那雷淵池內受無盡雷霆轟擊之苦，直至灰飛煙滅。
今日，即便耗盡這六萬靈脈，他也要空族血流成河，一個不留！
……
“呼。”蕭逸盤膝坐著，深呼吸一口氣。
他已未再理會空族族地內的殺戮，而是恢復著體內紊亂的氣息以及傷勢。
空族，不會是此事的終點。
他的劍，也不會就此停下。
“還好，問題不大。”蕭逸身上金鶴聖焱凝聚，快速恢復著傷勢，暗暗點頭。
這一身傷勢，盡數來自于空域之主之前那兩掌。
他而今修為，終歸只是聖尊境一重。
不過借著星羅滅神大陣的護身星光，方才抵消了這兩掌的力量。
嘩嘩嘩…
金色的溫和火焰，快速流轉全身。
......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