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說話肯定是沒有一絲顧忌的,所以有什麼就直接說什麼。
這反倒是讓婁曉娥有些尷尬無比,不知道如何回答。
劉念在旁邊咋了咋了?明亮的眼楮,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可一旁的秦京茹可是過來人還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頓時夾了一塊肉,塞進了千安邦的碗里。
“小孩子家家的管那麼多干什麼?趕快吃飯,這麼多東西還堵不住你的嘴!”
眼看這話題被岔開,婁曉娥這才坐下吃飯,只不過臉上明顯有些粉紅。
下午
此時
何雨水懷揣著從閻埠貴那里艱難爭取來的“活動經費”,心里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她越想越覺得,光靠她和摳摳搜搜的三大爺,這事兒恐怕還不夠穩妥。她需要其他人幫他安心,自然而然地,她想到了劉念。
兩個人本來就是要好無比如今做這個決定肯定是要問問劉念的意見。
制約何雨水大哥何宇碩他是一點都不打算告訴對方的,要是告訴對方人家,提前給秦淮茹透個風,或者覺得這是小事,只不過是自己小題大做,那她的計劃豈不是要落空?
那豈不是白忙乎一場?到時候不僅看不到棒梗被整治的下場,反而自己還要平白損失那些糖果。保不齊自家大哥還得對自己說教一番。
總之,何雨水是不打算跟何雨柱商量對付秦淮茹家的事情,那人根本沒譜。
心里打著小算盤,何雨水腳步匆匆地回到了劉國棟家所在的院子。剛走到院門口,她就隱約听到里面傳來一陣陣歡聲笑語,似乎格外熱鬧。
“嗯?家里來客人了?” 何雨水有些詫異,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列寧裝和麻花辮,推開了院門。
眼前的景象讓她微微一愣,腳步頓在了門口。
只見院子里,陽光正好。日思夜想的人此時正進入到自己眼中,站在院子中央,臉上帶著輕松的笑意。他身邊,婁曉娥坐在一把藤椅上,手撫著肚子,也溫柔地笑著看著前方。
此時的場景自己在夢里不知道夢到多少回,而真當發生在自己眼前,卻是讓他停下的腳步。
而讓他們發笑的焦點,是一個她從未見過的、大約七八歲的小男孩!那小男孩穿著雖然干淨但明顯是鄉下手工縫制的舊褂子,剃著小平頭,皮膚有點黑,但眼楮亮晶晶的,正有些笨拙卻又興奮地踢著一個嶄新的皮球。那皮球顯然是劉國棟剛給他買的。
劉念則像只歡快的小麻雀,在旁邊跑來跑去,大聲指揮著︰“安邦!這邊這邊!往我這邊踢!哎呀!笨死了!又踢歪了!” 但她臉上沒有絲毫嫌棄,全是嬉笑。
秦京茹也站在一旁,臉上洋溢著自豪又略帶羞澀的笑容,目光緊緊跟著那個叫“安邦”的小男孩,時不時叮囑一句︰“安邦!小心點!別摔著!”
這一幕——溫馨、熱鬧、充滿了家庭氛圍——讓何雨水一時有些恍惚。她才離開幾天?怎麼感覺家里好像多了個成員?這個叫“安邦”的鄉下小男孩是誰?秦京茹的弟弟?劉大哥和婁姐怎麼會對他這麼親切?還給他買新皮球?
她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臉上的表情有些錯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仿佛自己只是個外人,突然闖入了一個和諧美滿的家庭聚會。
一時之間的不適應讓何雨水大腦有些發懵。
還是婁曉娥眼尖,第一個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何雨水。她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招手道︰“雨水?你回來啦?快進來!站在門口干嘛呢?”
這一聲招呼,將院子里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雨水!” 劉念率先跑過來,親熱地拉住她的胳膊,“你回來得正好!快看!這是安邦!京茹姐的弟弟!可好玩了!”
劉國棟也轉過頭,對她點了點頭,臉上依舊帶著笑意︰“雨水回來了。” 感受到的態度一如既往,何雨水,笑意里多了幾分輕松和……一種她說不清的、對眼前這個新成員的包容。
真的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喝雨水,感覺自己好像不應該存在在這兒,或許是劉國棟的話,反倒是讓她安了心,整個人也自然了些。
秦京茹趕緊上前幾步,臉上帶著一絲緊張和討好,連忙介紹道︰“雨水,你回來了。這……這是我弟弟,秦安邦。安邦,快……快叫雨水姐姐!”
那個叫秦安邦的小男孩停下了踢球的動作,抱著新皮球,有些怯生生地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穿著時髦的姐姐,小聲地、帶著濃重童音叫道︰“雨……雨水姐姐……好。”
何雨水這才回過神來,壓下心里的詫異和一絲莫名的不舒服,臉上努力擠出笑容,走了進去︰“哎,好。安邦是吧?幾歲了?” 何雨水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听起來自然親切。
“八……八歲了。” 秦安邦小聲回答,下意識地往自己姐姐身後縮了縮。何雨水那身城里人的打扮和突然出現的氣勢,讓他有些拘謹。
“昨天剛到的。” 劉國棟接口道,語氣平淡地解釋了一句,“安邦來城里上學,以後就住這兒了。”
何雨水心里“哦”了一聲,原來如此。是秦京茹把她弟弟弄來了。她面上不顯,笑著對秦京茹說︰“那挺好呀!以後家里更熱鬧了!安邦,以後有啥不懂的,就問姐姐我!” 她擺出了大姐頭的派頭。
“謝謝雨水姐姐。” 秦安邦依舊小聲。
寒暄了幾句,何雨水看著眼前這“一家其樂融融”的景象,覺得之前想找劉念商量的事情,有點不好說出口了。但她心里那件事又像根刺一樣扎著,不吐不快。
她眼珠轉了轉,決定還是說出來,正好也能在劉國棟面前再給賈家上點眼藥。她嘆了口氣,臉上露出委屈和氣憤交織的表情,看向劉國棟和婁曉娥︰
“劉大哥,婁姐,你們是不知道……我今兒回四合院,可真是氣死我了!”
“怎麼了?又跟你哥拌嘴了?” 婁曉娥關切地問。她知道何雨水和她哥傻柱經常吵吵鬧鬧。
“不是我哥!” 何雨水擺擺手,聲音提高了幾分,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是……是我們院里那個棒梗!!他又偷我東西了!”
“偷東西?” 劉國棟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對賈家那個小子印象一直不好。
“偷什麼了?” 劉念好奇地湊過來。
“糖!我放在屋里抽屜的糖!” 何雨水一臉憤懣,“就是我上次劉大哥送我的!花花綠綠的,可好吃了!我自己都沒舍得吃幾塊!結果今天回去一看,就剩下三顆了!一大半都沒了!抽屜明顯被人翻過!”
她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著劉國棟的表情。只見劉國棟臉色沉靜,但眼神里明顯掠過一絲不悅。
“啊?又偷東西?” 秦京茹聞言,臉上也露出驚訝和鄙夷的神色。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弟弟秦安邦,語氣嚴肅地提醒道︰“安邦,你听見沒?可不能學那個棒梗!偷東西是最沒出息、最丟人的行為!咱們老秦家的人,窮死餓死也不能干那種事!”
秦安邦正听得入神,被姐姐突然點名,嚇了一跳,連忙挺起小胸脯,大聲保證︰“姐!我知道!我……我才不偷東西呢!偷東西……是壞孩子!是要被警察抓走的!” 他那副急于撇清、又帶著點小孩子對警察天然畏懼的樣子,逗得劉念又想笑。
“京茹姐說得對!” 何雨水立刻附和,趁機又踩了棒梗一腳,“那小子就是慣犯!手腳不干淨!院里誰不知道?以前就偷過劉大哥家的東西,偷過我哥的醬油!現在更是變本加厲了!都偷到我屋里來了!”
她轉向劉國棟,語氣帶著委屈和求助︰“劉大哥,您說氣不氣人?而且,我有證據!我問小當了,,那小丫頭不會撒謊,親口告訴我她哥最近就有好多那種花花綠綠的糖,還分給別人吃!不是他偷的還能是誰?!”
劉國棟听著,臉色越來越沉。他原本以為棒梗只是小打小鬧,沒想到竟然發展到入室偷竊的地步。這性質就不同了。他沉聲問道︰“你去找過賈家或者院里管事大爺了嗎?”
“找了!” 何雨水立刻道,“我找了三大爺!閻埠貴!他也覺得肯定是棒梗干的!但是……” 她話鋒一轉,臉上露出無奈和氣憤,“但是三大爺說,現在賈張氏在街道辦得勢,囂張得很,沒有真憑實據,根本治不了他!反而可能被他們倒打一耙!”
劉國棟冷哼一聲︰“街道辦得勢?得勢就能縱容孩子偷雞摸狗?這是什麼道理!” 他對這種仗勢欺人的行為最為反感。
“就是嘛!” 何雨水見劉國棟態度鮮明,心里一喜,連忙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所以,我和三大爺商量了個辦法!打算釣魚執法!我再弄點更顯眼的東西放屋里,引他上鉤!只要抓他個人贓並獲!看他們還怎麼狡辯!到時候開全院大會,非得好好治治他這毛病不可!”
她說完,緊張地看著劉國棟︰“劉大哥,您……您覺得這辦法行嗎?我……我就是氣不過!也不能老是讓他這麼偷下去啊!”
院子里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著劉國棟。
劉國棟沉吟了片刻。他從心里厭惡這種偷竊行為,更反感賈張氏那種護短跋扈的態度。再其次就是他和秦淮茹之間的關系。
所以說兩個人之間的關系都是你不管我,我也不管你的狀態,但對方的孩子以對方護犢子的性格,要是這麼縱容下去,早晚都得牽連對方。
所以說棒梗這孩子,如果現在不好好管教,將來遲早闖大禍。他覺得何雨水這辦法雖然有點“設套”的嫌疑,但對付這種屢教不改的慣偷,或許也是最直接有效的辦法了。至少能狠狠剎一剎他的氣焰,也敲打一下賈張氏。
他抬起頭,目光掃過何雨水期待的臉龐,又看了看旁邊一臉憤慨的秦京茹和有些懵懂的秦安邦,最後緩緩點了點頭,聲音沉穩而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力度︰
“我看這辦法可行。”
劉國棟頓了頓,補充道︰“沒想到棒梗這孩子……竟然到了這個地步。這已經不是小孩子淘氣了,這是品行問題!大人一味溺愛包庇,最終只會害了他。是該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讓他長長記性!”
“你姐和他那個婆婆也真是的慣孩子也要有個度,怎麼能發展成這個模樣?”
這句話是劉國棟對著秦京茹我說的,好歹也是。心氣頓時。秦京茹也覺得自己面上無光。
可他又有什麼辦法刺激著姐姐實在是不爭氣,本來對方就不怎麼招他待見,現在出了巨大的事兒,秦京茹恨不得堵住自己弟弟的耳朵,不讓對方听這些東西。
劉國棟在看向何雨水,眼神里帶著支持︰“你放心去做。需要什麼,或者遇到什麼麻煩,隨時可以來找我。院里如果有人說閑話,或者賈家敢胡攪蠻纏,我來處理。”
得到了劉國棟的明確支持,何雨水心里那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她頓時喜笑顏開,剛才那點委屈和氣憤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得令”的興奮和底氣!
到底是自己。看中的男人自己做什麼事對方都會支持自己。
“哎!謝謝劉大哥!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秦京茹也在一旁幫腔︰“就是得好好治治!太不像話了!”
劉念揮舞著小拳頭︰“對!抓住他!讓他掃大街去!”
連秦安邦也似懂非懂地用力點頭,小聲說︰“壞孩子……要打手心……”
婁曉娥看著義憤填膺的眾人,溫柔地笑了笑,但也提醒道︰“辦法是好,但也得注意分寸。畢竟還是個孩子,嚇唬嚇唬,讓他知道錯了就行,也別……別太過火了。”
“婁姐您放心!我們有數!” 何雨水連忙保證,心里卻想著︰不過火?不過火怎麼能讓賈張氏那個老虔婆疼到骨子里?怎麼能徹底治好棒梗的賊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