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恨水低聲說︰“感覺很無恥。
如果是在偏遠的農村地區，有這種想法，還可以理解，但在正廳級官員家庭，難以理喻。
其實，有的家庭，就像《紅樓夢》里的賈府，看似光鮮，其實背後很齷齪。
比如，寧國府那句‘爬灰的爬灰’，撕開體面的血淋淋真相。”
更衣室的門開了。
張佳琪酒紅色吊帶裙貼著腰線，蕾絲內褲的邊緣在裙擺下若隱若現，鎖骨在燈光下泛著微光。
“佳琪，你不知道，今天你有多性感嫵媚！”喬奕凌還煞有介事地瞅了李恨水一眼，“我要是個男人，寧願犯罪，也要得到你！”
張佳琪的耳垂紅得幾乎要滴血，將臉別向一邊。
過了會，張佳琪試探著問喬奕凌︰“奕凌，是不是睡覺了？”
“這麼早就睡覺？”喬奕凌愣了愣，“怎麼睡呢？是我和你睡床，還是——”
張佳琪連忙說︰“我睡沙發，你們難得見上一次，睡床鋪吧。”
“不好。”喬奕凌搖頭，“我和恨水在床上發生什麼，並不好。”
這時候，陳一楠打來電話。
李恨水示意喬奕凌和張佳琪噤聲。
“陳市長，我是李恨水。”李恨水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
“李書記，兩個重大好消息。一個好消息是，殺害那個所謂的失足女的嫌疑犯已從外省捉拿歸案。
另一個好消息是，我們通過多種手段，鎖定周德發在江豐的一棟別墅。但還沒有實施抓捕。
李書記，你的判斷完全正確，這家伙沒有外逃，也不在外省，就躲在江豐市。
是不是要抓捕周德發，請李書記指示。”
李恨水心頭一振，這兩個消息確實是好消息。
周德發這家伙果然躲在江豐市，而且，在一棟別墅里，與之前的分析竟絲毫不差。
李恨水神情莊重︰“陳市長，首先，代我向你和參戰民警道聲辛苦，大家沒日沒夜追查，終于有了突破性進展，這份堅守和付出值得敬佩！
關于周德發，立刻實施抓捕！
要做好充分預案，確保行動萬無一失，不能讓逃脫，也絕不能讓他有機會銷毀證據、威脅他人！
另外，對于殺害所謂的失足女的嫌疑犯，必須確保他的安全，防止被滅口，並盡可能保密，抓緊審訊，深挖幕後黑手。”
掛斷電話，李恨水長舒一口氣，臉上難得露出輕松。
看來，梁長天之死真相就要水落石出了！
“李書記，發現周德發的行蹤了？”
“是的，他就躲在江豐市。”
張佳琪還想問什麼，喬奕凌說︰“今晚還是盡量不談工作吧。”
張佳琪笑道︰“那談什麼？”
喬奕凌吐出兩個字︰“風月。”
張佳琪顧左右而言他︰“奕凌，你們上閣樓睡覺吧。”
喬奕凌猶豫了一會，說︰“要不，今晚我們抓鬮？誰睡床，誰睡沙發，交給命運？”
“這，這好像不妥吧？”張佳琪突然面紅耳赤、心跳加快。
她不禁想，要是抓鬮抓到和李恨水睡床，那要不要違約？
“有什麼不妥？就像一場賭博，只要程序公平，那就願賭服輸。”
“這，這……”張佳琪心中糾結。
喬奕凌望著李恨水，“恨水，你說呢？”
對于李恨水來說，無論怎麼抓鬮，他都不吃虧，最差的結果是他一個人睡沙發。
于是，他說道︰“我沒意見，听你們的，你們商量好就行。”
喬奕凌摟著張佳琪的胳膊，讓她坐在沙發中間，用撒嬌的語氣說︰“佳琪，今晚就听我一回，好嗎？你負責制作抓鬮用的紙條，我負責監督。”
“可是——”張佳琪剛開口，喬奕凌就打斷她的話︰“可是什麼呀！抓鬮是最公平的，一切交給命運。
如果真要發生了什麼，也是上天的安排。”
張佳琪咬緊牙關，擠出兩個字︰“好吧。”
喬奕凌撲哧一笑︰“佳琪，你看你，就像上刑場似的，用得著這麼緊張嗎？”
張佳琪紅著臉不說話。
李恨水覺得尷尬，借故上了洗手間。
喬奕凌湊近她的耳畔，耳語道︰“佳琪，如果你真的抽中和恨水同床，明天早晨你就會感謝我，因為你終于做了一回真正的女人。”
“別鬧，奕凌。”張佳琪的心怦怦直跳，這種感覺就像她將要從女孩邁向女人一樣，很忐忑，卻又很渴望。
“佳琪，恨水前世是頭驢。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張佳琪自然听明白了。
她內心里竟然有一絲擔心，擔心抽不著和李恨水同床。
李恨水從洗手間出來了。
喬奕凌起身找來紙筆，嘴里念叨著︰“今晚，我們都要相信命運，相信天意，一切天注定。”
喬奕凌將紙裁成幾個同樣大小的小紙條。
張佳琪則在小紙條上分別寫上三個“床”和三個“沙發。”
然後，兩人將紙條折疊好，打亂。
從外觀看，一模一樣。
喬奕凌說︰“為以示公平，我們仨先石頭剪刀布，誰贏了，先抓鬮。有意見嗎？”
沒有人吭聲。
喬奕凌先和李恨水玩石頭剪刀布，贏了。
喬奕凌又和張佳琪比，也是贏了。
李恨水和張佳琪比，張佳琪贏了。
也就是說，喬奕凌先抓鬮，張佳琪隨後，李恨水最後。
喬奕凌講解抓鬮規則︰“一共六個小紙條，每人一次機會。
在不打開小紙條前，可以更換，一旦打開，就不能更換。
由于各有三個‘床’和三個‘沙發’，理論上說，我們仨都有可能同時睡沙發，或床。
為什麼制作六張小紙條，而不是三張小紙條，就是增加趣味性。
既然大家都同意抓鬮，那就要願賭服輸。誰也不許耍賴哦。”
喬奕凌望著李恨水和張佳琪，各人表情不一，心情不一。
喬奕凌搓搓手，在六個小紙條中抓了一個，但又放下，換了另一個。
然後，她打開小紙條，上面赫然是個“沙發”。
這其實，並不能說明什麼。
因為有四種可能︰她一個人睡沙發，她和張佳琪睡沙發，她和李恨水睡沙發，三個人同睡沙發。
接下來，是張佳琪抓鬮。
她很隨意抓了一個，打開一看，是“床”。
接下來，輪到李恨水抓鬮。
他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抓到“沙發”，和喬奕凌同睡沙發；要麼抓到“床”，和張佳琪同睡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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