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恨水接著問︰“胡娜出院了？”
護士說︰“是的，外傷基本痊愈，內傷恐怕一時半會好不了。
也許，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治愈。也許，一輩子都無法治愈。比如失憶癥。”
李恨水最關心戴瓊斯去了哪里，問︰“這對老夫妻帶著胡娜去了哪里？”
護士說︰“應該是出海了，他們有一艘漁船。一年很多時間，都在海上打漁。”
李恨水問︰“他們帶著胡娜？”
護士說︰“這樣才能更好地照顧她啊。
他們對外說，胡娜是兒媳婦。”
寧兮兮當時也是這麼說的。
李恨水有些急切地問︰“老夫妻有兒子？”
護士說︰“他們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已經結婚成家生子。
他們將胡娜救上岸後，的確有讓胡娜做兒媳婦的想法。
因為小兒子三十多歲了，還沒成家，老夫妻自然很急。
但他小兒子在國外務工，估計與胡娜還沒有見面。
胡娜有失憶癥，很多事都不記得了。因為大腦受了傷。”
李恨水問︰“老夫妻的手機號碼有沒有？”
護士說︰“有，但在海上，信號不穩定，不一定能打得通。
不過，就算你打通了，他們會舍得將胡娜放走？”
李恨水說︰“這你不要管，你將他們的手機號碼給我。”
李恨水記下手機號碼後，又問︰“他們的家，在孟拉市的哪個地方？”
護士說︰“家就在孟拉市郊區，離醫院不遠。
但平日里，他們並不在家里住。
他們在海邊租了房子，因為從海邊回家，不僅距離遠，還不方便。”
李恨水說︰“你將他們的地址也告訴我。”
離開醫院，李恨水對張紅說︰“我們去郊區，找到那對老夫妻的家。
雖然他們大概率不在家，但可以通過左鄰右舍，了解到一些信息。”
張紅哪會不同意？
一路上，李恨水望著車窗外孟拉市郊區略顯破敗的街道，心中思緒萬千。
戴瓊斯近在咫尺卻又仿佛遠在天涯。
從目前獲知的信息看，戴瓊斯還活著。
這是一個好消息。
壞消息是，戴瓊斯由于頭部受傷，導致失憶癥。
這與之前的分析也一樣。
車子在城郊一個村莊停下。
經過打听，找到了老夫妻的家。
房屋顯得有些陳舊，木門緊鎖。門前一堆被拔起的荒草，已經枯黃。
這說明，老夫妻前段時間回過家，並清除雜草。
李恨水去了隔壁鄰居家。
為了聯絡感情，李恨水還準備了牛奶、水果等禮品。
在華夏，這些禮品不算什麼。
但這里，是貧窮的孟拉市。
鄰居老太太很高興，熱情地將李恨水一行迎到家里。
“那對老夫妻啊，是好人，心善。”老婦人一邊倒茶，一邊說道，“前段時間，他們帶回來一個年輕的外國姑娘，說是從海上救的。
姑娘看著可憐，什麼都不記得，說話也听不懂。
老兩口沒女兒，把她當閨女一樣照顧。”
“您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嗎？”李恨水急切地問。
老太太說︰“他們一年到頭，大部分時間在海上，小部分時間在海邊租的房子，只有逢年過節才會回來。
這次回來，他們是給那個姑娘看病。
他們還說，等姑娘身體再好些，等小兒子回來，就給他們辦婚事呢。”
李恨水心中一緊，看來那對老夫妻已經拿定主意，讓戴瓊斯成為兒媳婦，便繼續問道︰“您知道他們小兒子什麼時候回來嗎？”
老太太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
他小兒子在國外打工，三十多歲了，還沒成家。
老兩口盼星星盼月亮，就盼著兒子能成家。”
李恨水詢問老夫妻在海邊租住房子的具體位置，但老太太並不知情。
離開村莊，李恨水對張紅說︰“我們將金雨柔送到貴族學校附近她家的別墅，然後，我們去海邊。
去之前，我給老夫妻打個電話，就說買他們的魚獲。
如果直接說找人，他們肯定不會理我們。”
金雨柔期期艾艾地說︰“李先生，你們要走啦？”
李恨水點點頭︰“是的，我們要去尋找一個女孩，你也知道，這次來孟拉，我們的主要任務就是找人。
後來發生了一些事，陰差陽錯認識你，也許，這就是緣分吧。”
金雨柔很是不舍，但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也許，是有人在身邊，難以啟齒。
張紅說︰“金小姐，我強烈要求你，暫時不要和家人聯系，說你回來了。
等我們走遠了，你再說。”
金雨柔頭點得像小雞啄米。
張紅補充道︰“還有，你不要說是我們送過來的，就說是坐出租車回來的。”
“張姐，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連累你們。
而且，我會和爸爸說，我都平安回來了，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分手時，金雨柔再也忍不住了，一頭扎進李恨水懷里︰“李先生，我真舍不得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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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真的很奇妙，我發現自己深深愛上你了。”
李恨水輕輕拍打金雨柔的後背，安慰道︰“雨柔，有緣的人總會重逢。以後在拉拉尼島見！”
金雨柔點點頭︰“我一定會去拉拉尼島讀大學的，但是，在未去之前，我會很想你。”
李恨水心里也很不舍，強顏歡笑道︰“可以去拉拉尼島旅游啊。”
將金雨柔安全送到別墅後，李恨水立刻撥通了老夫妻的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才接通，听筒里傳來嘈雜的海浪聲和老人沙啞的詢問︰“誰？”
李恨水深吸一口氣︰“你好，我是做海產生意的，听朋友說您這兒有新鮮漁獲？”
老人說︰“我這幾天在海上，明天傍晚才能靠岸。你們要多少魚獲？”
李恨水問︰“你們有哪些品種？價格是多少？”
老人說︰“鱍魚、帶魚、金槍魚、石斑魚，都有，價格隨行就市。如果量大，價格可以便宜些。”
李恨水心里一喜，趕忙說道︰“我要的量可不小，最好能長期合作。
這樣吧，咱們明天見面詳談？”
老人說︰“好吧，預計明天傍晚到達碼頭。”
李恨水問︰“哪個碼頭？”
老人沉默片刻，報出了“鷹角二號碼頭”。
掛掉電話後，李恨水在地圖上反復確認位置，發現那是b國沿海城市天昆市的碼頭。
碼頭距離孟拉市有兩百多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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