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靖澤的夢境如潮水般涌來。
第一幕︰喪尸圍城
他站在濱海市的隔離牆外，腳下是堆積如山的尸體。
市民們一個接一個倒下，鮮血染紅了混凝土。
遠處，喪尸潮如黑色海浪般涌來，最前排的變異體已經進化出骨刃，能輕易撕裂防彈衣。
“先生！彈藥沒了！”高勝的聲音在通訊器里嘶啞響起。
顧靖澤看著僅剩的三枚手雷，咬牙下令，“賀炎，帶傷員撤！a組跟我斷後！”
爆炸的火光中，他最後看到的，是一個小女孩從破碎的裝甲車里爬出，朝他伸出手——下一秒，骨刃喪尸的爪子貫穿了她的胸膛。
第二幕︰南極冰窟
夢境驟然切換。
他站在普羅米修斯的基地里，腳下是深不見底的冰淵。被眾多人質鎖在實驗台上，納米機器正從他們的七竅鑽入。
“救我……”他們的瞳孔開始泛出機械藍光。
顧靖澤拼命向前沖，卻怎麼也跑不到台前，冰層下傳來詭異的笑聲，“你救不了任何人……”
夢境再次扭曲。
顧靖澤突然站在聯合國大廳，四周金碧輝煌。
各國權貴舉著香檳談笑風生，大屏幕上播放著“新世界”宣傳片︰
克隆人工廠里，流水線般產出完美人類；
南極樂園中，富豪們乘坐機械鯨魚觀光；
貧民窟被改造成“基因篩選中心”，不合格者直接氣化。
<國前國防部長拍著他的肩大笑，“顧隊長，感謝你幫我們清理了那麼多低端人口！”
柴爾德繼承人晃著紅酒杯，“知道嗎？你殺的每個喪尸……都是我們故意放的實驗體。”
畫面突然切到新聞直播——主持人微笑著宣布︰
“根據《新人類法案》，未接種基因優化劑的公民將失去投票權……”
夢境最深處，權貴們集體轉身，面具般的笑臉突然裂開，露出機械口腔，“不服從？那就看看這個！”
他們身後的屏幕亮起︰
崠京地鐵站，喪尸病毒被裝入空調系統；
加州自來水廠，基因改造劑流入管道；
燕城幼兒園的午餐里，檢測出納米控制劑...
“住手！”顧靖澤的怒吼震碎夢境，他猛地坐起，額頭冷汗如雨。
“靖澤！？”白今夏赤腳沖來陽台，月光下她的睡裙被汗水浸透，“又做噩夢了？”
顧靖澤粗喘著抓住她的手，“沒事……只是夢。”
白今夏摸到他冰涼的手臂，輕輕拉他起身，“回床上去。”
床榻上，小雅在隔壁房間睡得正香。
白今夏將顧靖澤的頭按在自己肩窩，手指梳理著他汗濕的發梢，“我在呢……”
顧靖澤閉上眼，可夢境中的畫面仍在閃回。
權貴的嘲笑、喪尸的嘶吼……
他猛地睜眼，發現白今夏正凝視著自己。
“睡吧。”她捂住他的眼楮，“天快亮了。”
顧靖澤盯著天花板，直到晨曦透過紗簾。
他輕輕挪開白今夏搭在自己腰間的手，走到落地窗前。遠處的海面上，朝陽正撕開黑暗。
手表上發出震動，康祺的信息彈出︰【南極冰層裂縫擴大，檢測到未知生命體熱源】
顧靖澤眯起眼鎖定坐標，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那正是夢中機械鯨魚出現的位置。
“什麼？”
“那是……那不是夢……”
顧靖澤咬了咬虎口，輕聲嘀咕，“那是量子預兆。”
晨光剛剛浸透窗簾，顧靖澤的手表再次震動。
康祺的第二條消息彈出︰南極熱源移動軌跡確認，目標方向——太平洋。
顧靖澤快速點開手表調出全球海域圖，一條紅線從南極延伸至馬里亞納海溝，最終指向——南島。
“果然來了……”他攥緊平板，指節發白。
白今夏被輕微的響動驚醒，睡眼惺忪地望向他，“怎麼了？”
“沒事。”
顧靖澤迅速關閉屏幕，轉身時已換上平靜的表情，“你再睡會兒，我去準備早餐。”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卻在走出臥室的瞬間，眼神驟冷。
來到樓下，雷俊豪已經在樓下等待顧靖澤。
“先生，你來了？”
“嗯。”
“昨晚睡得可好，思琪還睡著嗎？”
“回先生，思琪還睡著，我想應該睡得挺香。”
顧靖澤點點頭，“吃早餐去，順便跟你說個事。”
雷俊豪恭敬的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