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基地突然扭曲。
走廊像被無形大手揉捏的橡皮泥般變形，牆壁上浮現出數百個普羅米修斯的投影，每個都在同步冷笑。
“量子糾纏態。”
技術員瘋狂敲擊解碼器，“他把自己的意識上傳到了整個基地的電磁場里！”
賀炎一槍打爆某個投影的頭，但碎片很快重組，“物理攻擊無效！”
更恐怖的是，地面開始吞噬戰士。
看似堅固的合金地板突然液化，兩名影狼衛慘叫著沉入金屬沼澤。
“不要觸踫任何表面！”顧靖澤甩出繩索救下一名隊員，“這是納米機器擬態！”
普羅米修斯的投影飄到顧靖澤面前，銀色面具幾乎貼到他鼻尖，冷聲道︰“喜歡我的新玩具嗎？你們殺的每個我……都是活人改造的替身。”
“啪嗒！”
他打了個響指。
所有牆壁突然透明化。
外面是數以百計的培養艙，每個艙里都漂浮著與普羅米修斯一模一樣的軀體。
“十萬個備用身體。”投影的指尖劃過眾人臉頰，“你們猜……哪個是真的？”
顧靖澤愣了幾秒，心想普羅米修斯果然狡猾無比。
即便如此，自己依然有辦法破解他的方式。
“有趣！”
“真是有趣！”
顧靖澤突然笑了。
“你知道嗎？”他按下腕表，燕城實驗室的實時畫面切入——林小雨正將某種金色液體注入超級計算機，“沈曉晨留下了一串代碼……名為弒神之光。”
普羅米修斯的投影突然卡頓，剛想開口，卻被心里的想法堵住說不來。
“不！”
“不……不可能……那種算法需要……”
“需要什麼？”
顧靖澤明知故問，“你的量子簽名？”
說著取出一個微型投影儀，空中投射出普羅米修斯的量子簽名。
“你……”
整個基地驟然血紅。
所有投影同時捂住頭慘叫，培養艙里的克隆體一個接一個爆裂。
“不！！！”
普羅米修斯的本體終于顯形。
他從中央控制台的液態金屬池里爬出，機械義眼瘋狂閃爍，“你怎麼敢……用她的記憶當武器！”
顧靖澤的槍口頂住他額頭，“她臨終前說過……愛才是終極病毒。”
“砰！”
金屬頭骨炸開的瞬間，所有投影同步崩解。
基地開始坍塌，但顧靖澤知道——這仍然可能是個替身。
撤離直升機上。
高勝檢查著從主控室搶出的芯片，“先生，這上面寫著……備份完成度83？”
顧靖澤望向逐漸遠去的南極冰原，眼皮微微跳動，仿佛捕捉到某種信號——冰層下三千米處，有個巨型結構正在啟動。
“他還沒死。”顧靖澤捏碎芯片，“很快……我會燒毀整個南極。”
南極冰蓋下3000米，未知巨型結構內。
普羅米修斯的意識在量子網絡中甦醒，數據流如潮水般涌入他的新載體——一頭體長百米的機械巨鯨。
“顧靖澤，你毀了我的基地。”他的電子音在幽藍的海水中震蕩，“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神跡。”
冰層上方，顧靖澤的艦隊還未撤離，聲吶兵突然瞪大眼楮。
“長官！水下有東西……體長超過藍鯨！”
下一秒，整片冰原轟然炸裂。
巨鯨的鋼鐵背鰭如戰艦般刺破冰層，掀起的海嘯將三艘護衛艦直接拍碎。
“開火！全艦開火！”高勝在通訊器里咆哮。
數百枚魚雷呼嘯著撲向巨鯨，卻在接觸它表皮的瞬間被某種力場彈開。
那根本不是金屬，而是液態納米機器組成的活體裝甲。
“這不是鯨魚……”顧靖澤眯著眼仔細觀察，“是移動基地！”
他的判斷沒錯。
巨鯨突然張開嘴，上萬架無人機像魚群般涌出，每架都攜帶著微型冷凍彈。
“規避！”賀炎的警告晚了一步。
無人機群掠過艦隊上空，冷凍彈炸開的瞬間。
所有暴露在外的戰士瞬間結冰。
他們的血液在零下100度的極寒中凝固，像冰雕般保持著最後的戰斗姿態。
顧靖澤的裝甲車被冰封前，啟動了最後的武器——沈曉晨留下的“弒神之刃”。
金色納米機器從他右臂爆出，在空中組成一柄四十米長的光劍。
“普羅米修斯！”
顧靖澤躍上冰崖，光劍直指巨鯨獨眼，“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