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後仰閃避，卻見賀炎的拳路突變。
化拳為爪，五指如鐵鉗般扣住他的咽喉。
“ 嚓！”
頸骨錯位的聲響令人牙酸。
但夜梟的改造軀體竟強行扭轉，一記膝撞頂向賀炎腹部。
“咳！”
賀炎悶哼著後退兩步，污水漫到膝蓋。
夜梟趁機拔出大腿槍套中的微型沖鋒槍，扳機扣到底。
“噠噠噠噠！”
子彈風暴將排水管壁撕成蜂窩。
牆壁上、管壁上，火星四濺。
給昏暗的地下通道增添了一抹金色亮光。
賀炎側滾躲閃，戰術服早已磨破，就連里面的振金軟甲也擦出數道焦痕。
當然振金軟甲的強度在線，依然能抵擋大部分物理攻擊。
他猛地蹬牆借力，飛身一記鞭腿掃向夜梟持槍的手腕。
“啪！”
沖鋒槍脫手飛出，夜梟卻順勢抓住賀炎的腳踝，將他狠狠掄向水泥柱。
“轟！”
賀炎的後背撞裂混凝土，碎石簌簌落下，就差沒听到骨頭斷裂的聲音。
“噗！”
一口血沫吐出。
甩甩頭，看向夜梟。
發現他正在撿槍。
“哼！”
“沒門！”
賀炎冷哼，甩出腰間的振金匕首。
寒光閃過，刀刃精準釘入夜梟的手背，將他死死釘在管壁上。
“啊！”
夜梟的慘叫混著機械聲。
他的血液竟然是淡淡的青色。
“你找死！”
夜梟猛地拔出匕首，傷口處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賀炎瞳孔微縮，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注射了什麼新的藥劑。
“基因改造藥劑？”
“算你有點見識！”
夜梟故意摸了下傷口，似乎在向賀炎炫耀自己的身體。
“低等人，現在你知道你與我的差距了吧？”
“我承認你很強，但在我面前還是不夠看。”
“你的厲害是因為穿了特制的防彈衣，沒有它，你早就死了不下十次。”
“哼。”夜梟舔了舔手背上的青色血液，“而我靠的是自己身體，你怎麼比？”
賀炎撇著嘴，搖搖食指。
“不不不，你是靠基因變強，而我是本身強，你跟我不是一個檔次！”
“你放屁！”
夜梟聞言暴怒，瞪著眼嘶吼，仿佛被人戳中軟肋似的咆哮起來。
“怎麼？刺痛你要害了？”
“你錯了，我沒有要害只有殺你的心！”
……
兩人開始逞口舌之快。
沒料到，污水突然暴漲。
上游的閘門被水打開了，渾濁的水流瞬間漫到腰部。
夜梟笑了。
他的改造基因包括水下呼吸能力，而賀炎……只是個穿著沉重護甲的普通人。
“再見，狼王！”
夜梟像魚雷般潛入水下，雙腿的肌肉縴維變異出蛙蹼般的結構，一記潛流掃腿直攻賀炎膝窩。
“咕嚕！”
賀炎被拽入污水中，視線瞬間模糊。
他感覺到夜梟的指甲變得鋒利如刀，正在撕扯他的氧氣面罩管線。
缺氧讓賀炎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但他卻笑了。
振金軟甲的真正功能，可不只是防彈。
“滋滋滋——！”
高壓電流從護甲表面爆發，整個污水池瞬間通電。
“啊啊啊！”
夜梟的慘叫通過水流傳來，改造神經對電流異常敏感，肌肉不受控地痙攣。
賀炎趁機鎖住他的脖子，雙腿絞住他的腰，像鱷魚死亡翻滾般將夜梟拖向更深處的分流閘。
那里有台正在運轉的污水泵。
“咕嚕！”
“咕嚕！”
水泡不斷往上涌。
“轟！”
兩人撞破分流閘的鐵網，滾進泵機艙。
夜梟的右腿被旋轉的葉輪絞住，鮮血噴濺在銹蝕的金屬上。
“你找死！”
他瘋狂捶打賀炎的背部，可振金軟甲紋絲不動。
賀炎掐著他的脖子，將他的臉按在觀察窗上，“看清楚了！”
窗外是萬家燈火，廣場大屏上正在播放影狼衛護送難民撤離的畫面。
“這就是你主子要毀滅的東西。”賀炎的聲音嘶啞，“孩子，老人，還有傷者……”
“跟我什麼關系？”
“我的家人早就死了，沒有主人，我也早就死了。”
夜梟不屑的回應賀炎。
左手猛地變形，彈出隱藏的袖劍刺向賀炎眼眶。
“噗嗤！”
刀刃入肉的聲音。
夜梟僵住了。
賀炎竟然用掌心硬接了這一刀，同時右手的振金捅穿了自己肝髒。
“我查過你檔案……”賀炎的血順著袖劍滴在夜梟臉上，“你家人死于天災，而不是死在同胞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