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靖澤望著這一幕，直接打爆電腦。
“先離開這里。”
“納米蟲可能已經追蹤到我們的位置了。”
“必須離開這里！”
他的聲音不容置疑，目光看向遠處透著堅毅與犀利。
“好。”
白今夏點頭收拾裝備，康祺快速拔出芯片，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它塞進宋安沛手中。
“拿著，也許……你能想起更多。”
宋安沛盯著康祺好幾秒，把芯片揣入口袋，點點頭以示回應。
四人離開倉庫，越野車駛向城郊的山區。
而在他們身後，深海基地的主控室內，戴著黑金手套的男人正凝視著屏幕上消失的信號點。
“有趣。” 他輕笑一聲，手指輕敲扶手，“e001的自主意識比預期更強。”
莫林斯站在一旁，額角滲出冷汗。
“大人，是否需要啟動清道夫協議？”
男人搖頭，黑金手套的指尖劃過屏幕，定格在宋安沛的臉部特寫上。
“不，讓他跑。”他的聲音帶著冰冷的戲謔，“我要看看……初代樣本的極限在哪里。”
“極限？”
莫林斯鼓足勇氣，“大人，說到極限，那他肯定比不了莫林斯Ω，他是真正意義上的殺戮機器。”
男人回頭一瞥，莫林斯嚇得急忙低頭。
在他面前，莫林斯生不出一絲強硬的念頭。
“你會嫌人才少嗎？”
“不會！”莫林斯連聲回答。
“不測試極限，你怎麼知道他比你的莫林斯Ω要弱呢？”
男人輕飄飄的反問一句，直接堵死莫林斯的任何理由。
“是，是的，大人說的很對。”
莫林斯附和。
屏幕暗下的瞬間，深海基地最深處的某個艙室突然亮起紅光，艙門緩緩開啟。
一個與宋安沛有著完全相同面孔的男人睜開了眼楮。
……
引擎的轟鳴撕裂雨天的寧靜。
途中，突下暴雨。
越野車在泥濘的山路上瘋狂顛簸，車尾不斷甩出泥漿。
康祺死死攥著方向盤。
後視鏡里，三輛純黑色的裝甲車正咬住他們的尾跡，車頂的脈沖炮口閃爍著蓄能的藍光。
“先生，他們鎖定了我們！”
康祺的半個身子探出車窗，反器材步槍連續點射，子彈在追擊者的防彈玻璃上炸開蛛網狀的裂痕。
宋安沛左眼刺痛——那些被吸收的納米液在血管里沸騰。
急忙按住太陽穴，嘶聲道︰“不是追蹤器……是我！他們能感知我體內的納米共振！”
仿佛印證他的話，裝甲車頂的炮口突然調轉方向。
一道電磁脈沖束擦著越野車左側炸開。
路邊的百年古樹被攔腰切斷，燃燒的樹干轟然砸在車前五米處。
康祺猛打方向盤，輪胎在濕滑的路面上發出刺耳的尖叫。
車身幾乎側立起來，右側兩個輪子完全離地，金屬框架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要翻了！”
顧靖澤一把抓住車頂把手，另一只手拽住白今夏的手臂。
千鈞一發之際。
白今夏從後備箱拽出電磁干擾彈，用牙齒扯掉拉環，揚手拋向後方。
“大家閉眼！”
刺目的藍白色光球在半空炸開，方圓五百米內的電子設備同時爆出火花。
追擊的裝甲車頓時失控，最前面那輛直接撞上山崖，金屬扭曲的巨響在山谷間回蕩。
僅僅三秒，剩余兩輛車的備用系統已經重啟，炮口再度亮起蓄能的光芒。
“先生！”
康祺從後視鏡清晰看到炮口噴出的藍色光芒。
顧靖澤回頭一瞥，大驚失色。
“跳車！”
“快！”
車門踹開，拉著白今夏和宋安沛滾進路邊的排水渠。
幾乎同一瞬間，電磁脈沖束貫穿了越野車的油箱。
“轟！”
爆炸的火球騰起數十米高，灼熱的氣浪將四人狠狠拍在泥水里。
康祺的臉被飛濺的金屬碎片劃開一道血口，但他顧不上擦拭，翻身架起狙擊槍。
“砰！”
最前方裝甲車的駕駛員頭顱炸開，車輛頓時歪斜著撞向山壁。
但最後一輛車突然開啟全息偽裝，車身如同融化般消失在雨幕中。
“光學迷彩！”
康祺掙扎著爬起來，嘴角滲出血絲，“他們到底還有多少？”
話音未落，虛空中突然刺出納米刃。
宋安沛本能地撲倒他，後背卻被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詭異的是，流出的血液中竟閃爍著細小的金屬顆粒。